男妾生存法则(105)
作者:野君子
毕知梵的母亲是祅教大巫,他的叔舅是现任大巫,他本来会是下一任。以安南道为集散地中心,他们在周边的游牧部落也有不小的影响力。他们共同拜一轮月亮与篝火,献祭人牲的血。最惨烈的痛苦,或者最坚定的信念,能召来呓语。
为数不多平淡的日子,放烟火他想让燎烟过个好节,满街挂灯是想让他走夜路也不会被石头绊倒。
挂彩条的许愿树,他在树上已许下很多个愿望。
两人肉体纠缠,欲海里索取彼此的身体。烟烟对他说过很多次:“我不会爱上你。”
毕知梵唉声叹气,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不必总提醒我。”
他耳朵中镶嵌的眼纹耳珰,身体的旧伤沉疴,还有一个关于死亡与新生的杳梦。在那座压抑的冬春的庭中,太阳底下,紧闭双眼的他听见有人在喃喃自语,为他描述最遥远的家,与最真挚的爱。
将他重新召回此间。
他是真的已经死亡。复活的那一天,有一颗举世无俦的宝珠,升作他远航的灯塔。
很多时候,他恨不能清空街道的人。掠夺一个与他遥相望的好时节。
毕知梵从屋檐落下,把周围一圈的人全部横扫在地,秋风扫落叶般。这群人常年服侍贵人,长于内宅,没什么武力值。战场上杀出来的毕知梵三两下就把他们该敲晕的敲晕,该打倒的打倒。
毕知梵着紫金带,朝服都没脱,拉住燎烟的手,说:“烟烟,跟我走!”
燎烟先是很诧异,诧异过后隐隐觉得不太对,推着他说:“毕知梵,别管我,你快走!”
毕知梵焦躁地说:“我能走什么?我让部下烧了晋王的军营,能困他一时,不能困他太久。烟烟,跟我走好不好?”
燎烟沉思片刻,片刻的时间里,他想过很多,眼眸闪烁明灭,最后握住了毕知梵的手,说:“好,我跟你走!”
毕知梵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极短暂,像昙花一现的幻觉。
铿锵锐鸣,安槐的人马从暗处出来,拔刀相向。
安槐还是胡子拉碴,耷拉着眼皮说:“毕节度使,擅闯晋王府,不太合适吧?”
燎烟一瞬间清醒过来,上前一步,冷冷说:“安统领,此乃我请的客人,并非擅闯。你待如何?”
安槐哽了一秒,回:“小君,您这样说,可是有些睁眼说瞎话了啊!”
燎烟冷笑:“我眼不瞎话也不瞎,毕节度使是蒋某的挚友,为救某于囹圄,可有问题?”
安槐极无奈:“小君,三年未见,您得考虑主君对您的心啊!”
燎烟冰冷道:“某与晋王并不相熟。某倒是真想质问晋王殿下,为何非要强掳某于晋王宅中?”
燎烟又说:“放我二人离去,过几日我再登门拜访,与晋王把事说清楚。”
安槐招牌性苦苦笑了声,才说:“恐怕小君无法如意了。”
森然可怖的带着杀伐之意的脚步声从外庭传来,执火的士兵蜂拥而入,于他们之间陈茗缓踱步而出。
他是在半道途中察觉有异,所谓的营中大火便让两名心腹去解决。自己当即调转马头,悄然回府,令所有人不得声张。
才让他瞧见了这样一出好戏。好一出有情的戏!
陈茗懒得理燎烟说了什么,只对毕知梵说:“毕知梵,当初让你活下来,是本王此生最为悔恨的一件事!”
燎烟的心开始颤抖,才说:“郎主,放他走。”
陈茗自嘲也似地笑了两声,才冰冷地说:“荧郎,你与本王不熟啊!本王岂会只因你一句话放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毕知梵松开握住的燎烟手腕,刀指陈茗:“少废话,拔刀。我与晋王今日殿前的决斗还未分胜负呢!”
他看了烟烟一眼,冲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便直接飞旋着向陈茗杀去。
当世顶级武者决斗,罡气里是不见血不罢休的杀机。动真格的,内庭之中花草树木皆被震倒一片,脚下地砖,檐上屋瓦,被不断震碎龟裂,四处乱飞。近处的武士们甚至都被他们的杀意割伤。但又都睁大眼睛,不想错过一场会让他死而无憾的高手对决。
燎烟被安槐加三个人押在一边,绝不让他进入核心,以及绝不让他动弹。
毕知梵的刀法大刀阔斧,身形轻便,陈茗力重千均,煞气逼人。无数场生死交错的瞬间里锻淬的直觉,都让他们在短时间里难分上下。
但毕知梵终究是败下了。陈茗的古刀在毕知梵试图回望的一刻,已经劈了下去。毕知梵也不躲,将他的刀削向陈茗的人头,可惜被他躲过,只堪堪削下来一缕发。
他自己却从肩部到腹部几乎被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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