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妾生存法则(102)

作者:野君子


雉奴说:“荧郎只教我,人心藏一口气,人人皆可顶天立地!”

晋王听到心中,觉得很有意思,亲了一口昏迷过去的烟奴,才又问:“本王若是非要你跪呢?”

雉奴很不喜欢眼前陌生而威赫的男人,他怀中抱着荧郎,就仿佛要彻底夺走荧郎,让他连近身都不能。

雉奴回:“我可以给你跪,给你杀人,你要把荧郎还我!”

陈茗稀奇地多瞧了雉奴几眼。杀过人的野兽,即使再幼小也与寻常人不同。陈茗一眼就能分辨,眼神、气场,以及他的神态。他在心里说,烟奴好养野东西的瘾得改改,这回也是个不得了的,假使这小崽子能活到成年的话。

晋王回雉奴说:“荧郎是我的,但你也是要跪的。懂吗?”

晋王将燎烟放进专门为他准备的玄色车辇,坐在下属搬过来的太师椅上,亲卫于是半哄半强迫地,按着雉奴给陈茗叩满三个头。在雉奴通红不服的目光里,他冷冷道:“即刻起,你便是本王的假子,本王便是你的义父。老子的话敢不从,就打!”

左右亲卫:“喏!”

晋王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补了一句:“敢告状,下次就往死里打!”

他们当夜就把燎烟屋里的东西全收拾干净,带着人员下山。离开前,附近的居民们过来围观,他们长居东都,见过王公贵臣摆阵仗的多了去了,只是没想到新封的晋王部队,阵仗蛮寒酸的,除了旗帜跟家徽,其它锣鼓、仪员、黄金等等全部没有。有的就是秩序森然,肃杀之气冲天阵,令人畏惧胆寒。

陈茗上马,振臂与他们呼号:“诸位,东都百废待兴,返归故园的时机已至!”

晋王于是带着他出走久矣、失而复得的烟奴,以及烟奴的两个拖油瓶,一堆鸡鸭鹅,新几年的画卷,部队百十人再执火炬盘山而下。

枯僧人出了寺庙,站在山崖,目送那条火蛇离去。

次日燎烟醒来在晋王府,陈茗赤裸的怀中。他昨夜在野外被陈茗干到一半疼晕了过去,也确实是很久没干这事,不太经操了。

燎烟早在一年半前已经联络上毕知梵,保持着不清不楚的情人关系,毕知梵一得空就会悄悄上山找燎烟厮混。他软磨硬泡,想带燎烟远走高飞,回安南道大本营,干脆要分裂疆土自立为帝。反正两百年前他那片地也不在版图里头,以此为基业,退可守进亦可攻,慢慢打回中原逐鹿也是个办法。

可约莫一年前,毕知梵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邪运,四方节度使到处抢天子,他跑去掺了一脚就莫名其妙接到了天子,他当然不想!城墙头叫阵的将军没等他开拔攻城,辱骂毕知梵杂种异胡,定要教他死无葬身之地之类,骂完就带着自己的兵马一气呵成地跑路。毕知梵属于天降好事,接回天子,立下大功。天子就给了毕知梵陇右节度使的职位,令他护佑东西都腹中之地。

毕知梵于是得到了跟晋王殿下一样的待遇,开始在关中一带四处灭火,忙得脚不沾地。连找烟烟抱的时间都没了。可恨。

燎烟就过了一年多清心寡欲的日子。春时跟山人农种,秋时收获,教雉奴鸦奴学书习字,闲下来也会进寺里给老和尚画些佛教壁画,跟他打打机锋。此地像个桃花源,平淡且惬意,除了偶尔会袭来的压迫性的异乡陌生感,固执地要将他吞没。

他从来找不到回家的途径,逃出河东想游历五湖,奈何战乱频繁,出游成了奢望。燎烟翻遍典籍旧故也只能得到一个“恒河沙数三千大世界”之类的常识。也或者就是枯僧说的“缘法因循法度” “法不孤起,仗境方生”之类的万金油屁话。

但当再次醒来在陈茗的怀抱之中,燎烟似乎终于有点理解法不孤起、仗境方生这八个字。

陈府十一年困居,东都三年流离,十四年时间。他今年24岁,陈茗也刚好30岁,而立鼎盛之年。

他依旧被困在陈茗的怀中,他可靠的、窒息的、痛苦的怀抱。像无法突破的死循环。

“在想什么?”陈茗捏着指头把玩燎烟的头发,闲适、调侃,也辨不出喜怒。

燎烟哎呀一声叹气,说,我屁股疼。 还好陈茗不是彻底的畜生,至少是懂得走保持可持续发展路线的畜生,给他从里到外涂了清凉的药膏。没睁开眼睛,意识刚清醒的一瞬,燎烟就明白自己又被陈茗带回他愈发庞大的巢穴。

陈茗卧倒在侧,一丝不挂,修长健美的身躯赤条条横陈,肉体晃眼的很。赤裸隆起的麦色肌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毛发纤毫可见,热息蒸腾。只前胸又多了好几道狰狞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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