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年愣了一下，“好。”

郁年停在了原地，宁阮走后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孟煜……忧郁的气质忽然变得有攻击性。

因为高低视野的差异，孟煜又往前走了几步才看到他。

“怎么只有你？”孟煜不善地皱眉，“软软呢？”

郁年挑剔地上下打量孟煜。

郁年本来想说去洗手间了，但是他越看孟煜，越觉得孟煜不配。

郁年越想越气闷，特别是想起宁阮之前说的对孟煜的控诉……

“你真的喜欢软软吗？”

郁年的这个问题让孟煜满肚子的质问和怒气都堵在了喉咙眼。

“我……”

孟煜没说话，逃避似的偏过头。

郁年对他愈发失望，也愈发为软软感到不值。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样不爱护软软的人，到底凭什么得到软软的喜欢？

郁年几乎要被“嫉妒”二字给逼疯。

幽暗的想法忽然在郁年心底发芽。……他只是想要软软获得幸福。

“孟先生，”郁年眼神暗下来，声音的语调没有起伏，“你既然不喜欢他，又何必拖着他？不如放手……”

孟煜一听这话就来气。

他正要反驳，郁年又幽幽地把宁阮对孟煜的控诉陈述了一遍。

“你想把他关在家里，却又不肯去每天回家去陪他。”

“你阻止他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却又不肯承认他的身份，洗清他身上是污水。”

“……你到底想干什么？软软那么好，你真的觉得你这样的人配娶他？”

郁年说的每一条都是事实，孟煜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本就因为没想清楚自己感情的头脑更加混乱成一片……但他又不想顺着郁年的，只能硬撑道。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软软是我的未婚妻。”郁年冷笑。

“只是未婚妻而已又不是真的夫妻……你凭什么管他？”

“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也没有人有资格限制另一半的言行举止，他是嫁给你，又不是卖给你了！”

到最后，郁年的语气近乎呵斥。

孟煜被责怪得也有了脾气。

他现在看他心中……不，是曾经的“白月光”越看越不顺眼。

孟煜冷下脸，客气又意有所指的问道。

“郁年先生，请问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指责我？道德卫士？软软的好友？”

“还是……想要撬墙角的小三？”

如果特助在这，一定会非常惊讶，作风正派情商低到离谱的孟总有一天竟然无师自通了阴阳怪气。

“你真的觉得你这样做对吗？”

如果是几分钟前的郁年，还有可能被孟煜的话语打击到，但现在……

郁年表情纹丝不动，轻飘飘道。

“我当然是以软软好友的身份。”

孟煜冷声要提刚才撞破的事，却被郁年抢先了。

郁年话语里很是苦涩。

“软软拒绝了我，他说……他喜欢你。”

孟煜满腔的怒火和愤懑都被一句话浇灭。

他看着气势低落下来，完全像是一个失败者的郁年——某种胜利者的优越感自心底油然而出。

郁年的模样十分凄惨，孟煜叹了口气，对这位自己心中曾经的“白月光”假惺惺的表示怜悯。

然后问起了宁阮的下落。

“软软喜欢你……你真的喜欢软软吗？”

孟煜的得意戛然而止，又变成了欲言又止的样子。

郁年垂着睫毛，挡住了幽幽发光的眸子。

“软软让我转告你，他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这段时间，就先分开吧，等你确认了感情后再去找他。”

“可……”

“他说他会一直等你……直到你和别人结婚。”

孟煜没说话，郁年顺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

两人的气氛僵持起来。

“唉。”

最后以孟煜的一句叹息结束。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郁年死死攥紧的拳头松开，掌心全是汗。

这是他第一次对人说谎……但为了软软，都是值得的。

“软软他一个人在外面……”孟煜担心地还想再问。

“软软和我说过，在认识你之前，他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活。”

“甚至在刚与你订婚的那几个星期，”郁年鄙夷地睨了他一眼，“你还让他一个人在贫民窟里，自生自灭。”

孟煜心虚地汗颜，当初确实是他做的不对。

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后来会……

“那你跟软软说一下，卡里的钱尽管用，不要有任何顾虑，”孟煜还是有些不放心，“用完了我会马上打。”

郁年抿唇，心中一阵怄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