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以为足够多的星币可以弥补心底缺失的空洞，但好像再多的星币也只能令这个空洞愈来愈大，他坐在深渊旁边，直到深渊的阴影将他吞噬。

好笑的是，他和克莱因住在贫民区每天还为了一日三餐发愁的时候，他心底的空洞却悄无声息的愈合了，像夏季潜行的风，携着清雅的花香温柔抚过他的心间，治愈一切纷扰。

现在的生活在他看来和住在贫民区时没有任何不同，克莱因还在他的身边。

端羽好像被迷惑了似的，情不自禁的凑上前去在克莱因下唇轻轻一啄，似星辰透过雪花溢散的光亮般引人沉醉，一触即分，克莱因按住他的后脑令他重新靠近自己，温柔的加深了这个吻。

端羽衣衫半褪，双颊微红，眼波盈盈迷离而又带着一种动人的潋滟波光，他露出的肩颈部线条优美而精致，肌肤雪白光洁宛若上好羊脂玉般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细腻莹润的光，似月光挥洒在他背上，肩胛处微微耸立凸出肌肤表面的蝴蝶骨，似一双轻盈灵动的蝴蝶。

他轻轻喘息着，修长手臂自然搭在克莱因胸前，两人的信息素在虚空间亲密无间的缠绕、交融。端羽微阂双眸，两把小扇子似的浓密卷翘眼睫轻颤着，在他眼下涂抹出一片宛若瓷器般细腻的阴影。

伴侣信息素的安抚让他顺利度过结合期后的信息素波动期，同时也令长时间没有得到Alpha父亲信息素安抚的可可平静惬意的沉睡。

“我跟莫克什么都没有发生。”端羽忽然启唇轻声道。

他和克莱因有永久标记，不可能在祛除永久标记前回应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但是克莱因也见到了自己在萝芙庄园时的模样，除了莫克发现真相时他遭受的虐待外，他身上并没有其他伤痕。

亲密接触或许没有，但虚与委蛇是少不了的。克莱因作为他的Alpha有权利知道这些。

“你没事就好。”克莱因并不在意，垂首轻吻端羽发旋。

他是一个很懂得抓住问题本质的Alpha，在他看来端羽的安危是首位的，其次是他的心理健康，再其次是他热爱的油画事业，然后分别是端羽对生活的满意程度、自己的事业和两人的生活等等，最后才轮到身体的忠诚。

比起端羽能安全回到他身边，这些都不值一提。

端羽从他怀中抬起头，下巴抵在克莱因胸前，双眸困惑的注视着克莱因，你说他傻吧，能一手建立公司，敏锐抓住机会打了一场精彩纷呈的收购战成功收购了西亚集团的Alpha怎么也不可能是个傻的，但假如说克莱因不傻，他又对自己所拥有的Omega的忠诚这个联邦绝大多数Alpha都无比关心的问题轻描淡写的放过。

“你在想什么呀？”端羽忍不住问道，他肩膀微抬，太空被从他光洁白皙的肩膀上自然滑落，克莱因心无杂念的给他盖上被子，一直围到他脖颈下方，压实被角才放心道：“小心着凉。”

“…你就想说这个？”端羽被重新卷成一个蛋卷难以置信道，他已经准备好把这几天他是怎么哄骗莫克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早点休息，可可也想睡觉了吧？”克莱因微微沉吟，诚恳道。

端羽：“……”

我很难跟你解释Alpha应有的思维方式。

端羽困倦翻身，倚在克拉因怀中打了个哈欠，略带鼻音道：“那你给我和可可讲个故事。”

已经考虑了几个标准时，早已有所准备的克莱因单臂拥着怀中的Omega，温和道：“从前有一个Omega她出身贫困又没有学识，在船坞工作，每天工作十几个标准时却只能拿到微薄的薪水，她心想即使我不能摆脱这样的生活，我也要给我的孩子留下一份礼物…”

“一份足以令他可以过上不同于这种生活的礼物。”

端羽伴着他大提琴般沉郁悠扬似水流般缓缓流淌的声音安静睡去，克莱因又讲了一段，声音逐渐放轻归于寂廖，克莱因手臂探入，轻抚在端羽小腹上，试探着低声道：“可可？”

他像是怕惊扰了谁，又带着一种充满了芳馨的感叹，他们谈过这个问题，端羽不打算要孩子，后来因为他们经济状况好转才改变了主意。

也许在端羽看来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但在克莱因看来这是他奋力拼搏才赢来端羽转变决定，给双方一个孩子的机会。

克莱因手掌覆在端羽小腹上，感受着他平坦小腹下尚在休憩的萌芽，温声道：“不必着急，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切，你可以慢慢长大。”

在可可出生前，他会为他的伴侣和孩子提供更舒适安逸的生活。

克莱因微抬起上半身，轻吻端羽的耳廓，又用指尖拨开他的发丝，在他柔软光洁带着可口红晕的面颊上温柔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