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香气再次涌入江川的鼻腔。那是一种木质香，带着一丝茉莉茶的清涩，让人感到有些放松。这个味道对江川来说太熟悉了，他几乎可以立刻辨认出来。

他缓缓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张默的眉眼：“你姓什么？”

“我姓张，张默，弓长张，沉默的默。”张默平静地回答。

江川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还是努力扯出一个友善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

张默追问道：“你是江山的弟弟吧。”

这个名字几乎已经缺席了江川近五年的人生了，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江川的心猛地一沉，有些错愕地回头望向张默。张默无奈地笑了笑，用着一种几乎释然的语气说道：“你跟你哥哥长得很像，所以……如果冒犯到了，还请谅解。”

江川的心跳几乎失控，眼前突然开始模糊不清。他努力稳住自己，但最终还是向后倒去。张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避免了他摔倒在地。

向昊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江川不见了，他回头一看，发现江川已经昏厥在了张默怀中。他连忙跑过来接过了江川，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晕了？老五，快打120！”

程瑶瑶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Mathieu只是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江山的弟弟，他就晕过去了。”

向昊的手一顿，他抬头看向张默：“你们也认识他哥哥？”

张默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的，我认识他哥哥。他哥哥跟我说过，如果他牺牲了，希望我能带他走出阴影。”

程瑶瑶拽了拽张默的袖子，有些娇嗔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哥哥，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她的中文不算很好，后半段几乎是中法混读，向昊并没有听懂。

两辆救护车几乎同时赶到现场，程瑶瑶和江川分别上了一辆车。

救护人员询问程瑶瑶有没有家属陪同，张默看了看昏迷的江川，最终选择了上程瑶瑶的救护车。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每一个音符都如同尖锐的箭矢，深深地刺入张默的心中。他的双手紧握，如同在寻找一丝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嘴唇因过度的用力而泛起了白。程瑶瑶看到张默这个样子，误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伤势，于是她轻轻地握住了张默的手，试图用她的温暖来安抚他的不安。

“医生不是说了吗，我这个伤不深，你别担心。”程瑶瑶轻声安慰道。

张默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挤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试图让程瑶瑶安心。

而在另一台救护车上，江川的状态显然不太对劲。他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向昊凑近去听，才勉强捕捉到“哥哥”这两个字。向昊有些担忧地问身边的医护人员：“他怎么了？”

医护人员则忙着做记录，他们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凝重。

“他现在生命体征正常，昏迷的原因还要回医院后进一步检查，联系一下他的家人，让他们带着他的病历本或者是体检表来医院。”医护人员对向昊说道。

李柔接到电话后连忙赶来了医院，踏入医院时她熟练的找到了病房，刚推开病房门，一个熟悉的人映入了她眼中。

“李柔？”

“褚医生？你怎么……小川他心脏出问题了？”李柔担忧地往床上躺着的江川看了两眼。

褚谷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听说了他突然晕了送到我们医院，才过来看看。”

李柔听到这个解释，心中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她又感到了另一种莫名的压抑。

“你好，请问江川是在这个病房吗？”张默的声音打断了李柔的思绪。她抬头看向张默，一股熟悉的味道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张默的长相很柔和，仿佛没有任何杀伤力，只是一个探访人间的天外仙君。

病房中的江川猛咳起来，李柔这才挪开了视线往里面跑去，江川眼尾微红，激烈的咳着，张默缓缓地走到床边，他的气息和味道让江川感到莫名的安心。江川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眼睛因为还没适应外界的强光便没睁开，但噩梦的折磨让他本能的抱住了张默的腰，带着哭腔道：“哥！你别走，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求求你，别抛下我……”

张默于心不忍，微微搂了搂江川，用着轻柔的声音道：“好，我不会走了，不会再抛下你了。”

李柔愣了愣，但看到江川在张默怀中能让狂躁的情绪得到些许安抚，还是没有出手阻拦，而是和褚谷默默退离了病房。

褚谷问道：“他的症状很像是还在服用苯二氮卓类药物的副作用，他还没有断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