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丽丽眨巴眨巴眼，她听说这羊是顾家养的，顾家养得怎么就不是他们家的了？

曾静凑过来，“不是这事，妈，你寻思错了。”

曾静声音不大不小还有点焦急。道理都跟她在家说过了，怎么还能出来闹笑话。

“姑，我妈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大队也养了羊，我们的意思是能不能带我们一起发财。我们的羊毛也便宜卖给你们。”

曾静赶紧开口解释，说了是来问能不能带着他们一块干的，谁让她妈开口要羊的！

这下子她姑不把她们娘俩赶出去都算好的了。

曾月霞也不懂这些，当然也不会随便许诺什么，“有事情找我们大队长去。”

“姑……”

“别叫唤了，我给你找个能做主的过来。”

曾月霞不往自己身上揽摊子，所以直接去找了他们家最凶悍的存在——方丽华。

其实方丽华也怵这个冯丽丽，倒不是这个人多刁钻多凶悍，而是存粹是因为这人没脑子，跟她说话费劲。当初曾家二老净想着找一个能干的儿媳妇了，偏偏忽略了脑子的问题，这么一折腾连着家里的孩子都不大聪明。

让方丽华看就那个曾静最严重，天天哭哭啼啼的，跟村口只会流口水的二傻子也差不多了。

方丽华也不是个会浪费口水的人，直接叫来了福妞。

福妞正聚精会神地观察曾静，被奶奶喊过去还不情不愿的。

“奶，你喊我干什么，我要去看大姐的姐姐，她可有意思了。”

方丽华搞不懂这小家伙脑子里又想什么了，忍不住嘟囔，“你看她干什么，傻不愣登的。”

福妞啥啥不行，耳朵贼行。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可聪明了！”

方丽华有些诧异，“她哪聪明了？”谁家提到老曾家的大孙女不得摇摇头说句这孩子废了，一天到晚只会哭。

福妞的小脑袋就是跟人家不一样，“奶，你真笨！”

“笨蛋的人能直接上人家要羊吗？这不就跟我去猪场找我妈要肉吃一样么！”

方丽华是彻底糊涂了，“你俩这不是一样蠢吗？”

福妞可不赞同了，“要不到肉我妈不得哄我啊，哄我可不得给我点补偿啊！我还能吃水果罐头呢！”

方丽华按着她的屁屁揍了两下，“我就说最近怎么你妈总偷偷摸摸给你喂吃的，搞半天就你最机灵。”

曾静聪明不聪明方丽华不知道，但是他们家这个肯定很聪明。

福妞捂着屁股，躲到一旁去，“你不说事我就走了。”

“你去知青点把你毛聪给给喊过来。”

“叫他干嘛？我毛聪哥哥笨笨的。”

方丽华看着一直盯着他们家院子里养的鸡的曾家母女俩有些犹豫，该不会真跟福妞说的一样，这两人要羊是假，找借口上门打秋风是真吧？

“奶，你咋不说话？”

方丽华：“别废话，快去吧。”

福妞得到指令，屁颠颠就朝着知青点跑去。她也算是知青点的熟客了，路上遇见知青还抱了她一截。

能不走路当然好啦，福妞安心窝成一小团。

抱着她的女知青走了一会有些气喘吁吁，“福妞，你是不是胖了？”上回抱还没这么吃力呢！

福妞手动消音，“我没胖！”

女知青盯着福妞肉乎乎的小脸没说话，但是心里已经确定了，确实胖了。

当福妞说没有的时候，那就一定是了。

小团子口是心非的本领可厉害了。

福妞找到毛聪口齿清晰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如果方丽华在这一定要捏她耳朵了。

这说得不是条理挺清晰的嘛！

毛聪跟着福妞回去了，心里还想着能不能跟着蹭一顿饭。

当初那个害羞腼腆的毛聪早就变得厚脸皮了，对于能到老乡家蹭饭这回事他很热衷的。

福妞一到家门口就松开了毛聪的手直接冲了进去，“奶，我带毛聪哥哥来蹭饭了。”

毛聪：福妞懂我！

方丽华大蒲扇扇了扇，“瞎说啥呢，找你毛聪哥哥有正事。”

毛聪进来的脚步一顿，他好像没什么正事能帮忙的吧？

事情很简单，让毛聪给冯丽丽母女解释下羊的品种问题，顺便告诉她们一下借羊和收他们生产队的羊毛那是不可能的。

生产队养的山羊不适合剃毛，用来做肉羊和挤羊奶倒是可以。

虽然冯丽丽不讲理还听不懂人话，但是这个人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她害怕知识分子，只要人家讲大道理，她就秒怂，连大气都不出一下。

你就说这人奇不奇怪吧，明明是同一件事，这人就偏偏只听人家文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