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怕被发现是女扮男装(18)
何涣从林知非那里听说林璇同殿下丢了,如今看到林璇,想必她那个“姐姐”十有八九就是殿下了。
何涣朝身边的徒弟何俭道:“今日你先坐诊,为师去看看这小郎……这小女郎的姐姐。”
他说完也没顾徒弟答没答应,拉着林璇急匆匆的走了。
等见到牛车上一动不动的卫恒,何涣伸手给他把了把脉,然后脸色大变:“这小女郎快不行了!你快抱着他随我来!”
那装瘸腿的卫国男子闻言,忙哭喊着让赶牛车的兄弟抱上自己女儿,跟着何涣进了驿馆。
驿馆门口的守卫本想阻拦,不料何涣语气着急冷硬:“闲人退避!莫要阻拦!这小女郎再不行针人就不中用了!”
抱着那小姑娘的男人也一个劲儿往里挤,还有牵着另一个小女郎的瘸腿男人哭哭啼啼的跟在后面。
这场面,怎一个乱字了得?
人命关天,驿馆外的守卫稍稍阻止了两句,也就放了人。
第9章 平安
何涣性子耿直却并非没有脑子,因不知驿馆内谁是歹人的钉子,所以他把林璇一行人带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然后拉住自己的小徒弟道:“你去林祭酒住的地方看看,昨日为师遇见林祭酒,见他忧思过重,伤心过度以致身体劳损。但为师此时有事无法走开,你速去告知林祭酒说为师新得了一味好药,可解其心病,让他快些过来。”
那徒弟懵懵懂懂的,虽不知道自己师父何时得了这么一味神药,但他仍乖巧地应下,然后疾步朝林知非的小院赶去。
林知非正为林璇的事烦扰,时间快过去两天,却连人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他心里无比焦灼,去还要安慰着身体不适,以泪洗面的妻子。几番下来,林知非清俊英朗的面上添了几分寒霜,连眉心的褶子也深了许多。
正安抚地让秦氏吃完药,他身边的随侍便匆匆来报:“禀郎君,何医师的弟子求见!”
林知非把药碗放到托盘里,道:“让他去大厅等着,我稍后便至。”
侍从前去回话,林知非看向郁郁寡欢的秦氏,安慰道:“夫人好好休息,莫要乱想,咱们璇儿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秦氏想要笑笑,让夫君不要为自己担忧,却又笑不出来,只好道:“郎君去处理事务,妾歇息片刻便好。”
“好。”林知非轻柔地给秦氏掖了掖被角,转身之际,心里就一阵疼痛。
也不知璇儿如何?若是她出事,那他和妻子又该如何是好?
等走出门,林知非又敛了所有担忧和焦灼,变成寻常那个温文尔雅,镇定自若的林祭酒。
前厅里的小徒弟,年纪也还不大,他一见到林知非便行礼道:“小子见过祭酒大人。”
林知非记得何涣之前对林璇的维护,语气柔和道:“何先生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小徒弟连忙道:“师父同小子说,祭酒大人身体劳损过度,乃是心病所致。如今师父那儿得了一味好药,说是可解祭酒大人心病,便命我请大人速去他那儿。”
新得了一味药?
林知非皱眉,他身体无恙,唯一的心病便只有林璇被掳走一事。何涣医师为人素来就有章程,并不会无的放矢。
那么他说的药,一定是和璇儿有关的!
这样一思索,虽知自己只是猜测,但林知非还是忍不住期望是有了璇儿的消息,还一定是好消息!
因为这样他的心病才能好!
林知非没顾上什么礼仪,他急忙站起来,对小徒弟道:“何先生竟找到了这般神药,有劳先生高徒带我走一遭了。”
只有师兄才一直被人夸赞,如今小徒弟被林祭酒称作何涣的高徒,他心里十分高兴,面上却害羞道:“祭酒大人客气,小子立即带您前去。”
林知非到底稳得住,一出门便收了脸上的喜意,只匆忙往何涣处赶。
小徒弟一路把林知非带到了何涣住的地方,他看到门户禁闭,便上前敲了敲门道:“师父,祭酒大人来了!可要徒儿带大人去前厅?”
何涣扬声:“不用,你退下吧。老朽这里正忙,劳烦林祭酒自己推门进来了。”
小徒弟觉得师父有些失礼,但又不能违背师命,他只好歉意地朝林知非笑笑,然后听话地退下。
林知非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推门而入。
当看清那个一脸黑漆漆的站在何涣身边,还梳着有些古怪的女童圆髻的孩子时,失而复得的惊喜一下就溢满了林知非的心脏。
不等他反应,林璇就急冲冲跑到林知非旁,用力抱住他:“父亲……”
话未说完,眼泪便掉了下来。
林知非不顾君子礼仪,蹲下身子把林璇揽进怀中,安抚地拍着她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