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难道不该循序渐进的吗？虽然，感觉挺好的……

“发什么呆，”秦敛开口，“你不是要寻血须草？”

血须草她当然要找，那她也不能就这么去吧。

“先多给我准备点厚衣裳，保险一点。”别还没到雪山她就先冻死了。

“事真多。”

傅长风是怎么忍得了她的？

“撑不住就回来，已经在打听清虚的下落了。”

贺之郁笑，“清虚？那老头除非自己想出现，不然你能找着？”

她站起来，拍拍秦敛肩膀，“凡事啊，还得自己干才放心一点。”

等了两天，她估摸着就算有人给傅长风传信，也得有个时间差了，这时候去雪山合适。

秦敛给她安排了一辆马车，去雪山途经银苏三座城，说是别招人耳目。

南殊昱也已经往北渊去了，他来银苏无非是想假意拉拢季明峰助他攻打北渊，季明峰那老狐狸说不定就动了心。

“哎，你注意着点，别让季明峰来阴的。”贺之郁边上马车边道。

秦敛颔首，不用她说，他也不会让季明峰得逞，如果不是因为季程羽，他也不会拖到今天都不忍下手。

见秦敛眼神沉下去，她也猜到是因为什么。

这么些年，季程羽在银苏，处境不算好，季明峰也瞧不上这个便宜儿子，觉得晦气。

奈何季程羽一心一意想感化这个爹，对季明峰的抉择就没有不同意的。

明里暗里的，季程羽没少给秦敛下绊子，秦敛这人虽然狠心，却没舍得动他一毫。

季程羽是顾念着血缘亲情，只想着怎么讨好他爹，忘了这个舅舅……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心软。”她多嘴了一句。

“多管闲事。”

贺之郁吐气，“呵，行！真是一好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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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苏皇宫。

“贺之郁走了？”

陈律点头回答，“是，镇北王特意相送。”

季程羽敛眸，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从舅父把贺之郁带来银苏的那一刻开始，父皇就已经不信任他了。

他难道要感谢秦敛吗？

秦敛……这么多年表面上替他解围，实则不过就是演给父皇的一场戏。

如此，他便不可能顺利登上皇位。

可秦敛，是他的亲人啊……

“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动都禀上来。”

“是。”

……

八日，贺之郁终于快要穿过这最后一座城。

靠着秦敛给她打掩护，傅长风应是没发现她跑出来了。

她也听说了，现在北渊的城池防守的很严，自他回了北渊，就没再丢城了。

但也不能松懈，两国军队差距悬殊，傅长风一个人也不是能一直撑着的。

她得赌一把，万一找到了血须草，她就能帮他了。

车夫勒了马，提醒贺之郁已经到了。

贺之郁掀开帘子，山脚下的温度就已经冷的让人打颤了，她套上了一件厚衣服，下了马车。

“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最多五天，我要是没下山，记得……”

贺之郁停顿，给她收尸吗？太不吉利，“记得找我。”

“是。”

“回去吧，怪冷的。”

贺之郁转身看着高耸入云般的雪山，深吸一口气，再往前几步路就是雪地，搞不懂怎么会有这种怪山。

这一爬，就到了晚上，还好带了厚毯子和一些肉干吃食，不然得冷死。

山上的雪很干，好像根本不会融化似的，不好玩，连捏都难捏成型。

北渊皇宫。

“陛下。”沈延拱手道。

傅长风颔首，“怎么样了。”

“暂时是稳住了，阙申的军队一直挑夜晚进攻，不为攻城，只为影响将士们的修整时间。”

沈延皱眉，“这样下去……”

傅长风打断，“再派三千精兵去，日夜换守。”

沈延不理解陛下为何不愿直接进攻击退敌军，而选择一直防守。

“陛下为何不……”

傅长风眼神扫到沈延身上，带着警告。

沈延立刻闭了嘴，没再说话。

“做好自己该做的。”

沈延，“是。”

他退了出去。

傅长风敛眸，南殊昱的目的不可能是城池，他瞧不上，他的那些行为，不过是挑衅罢了。

他需要时间，他得保住北渊的百姓，北渊军力不足，拆东墙补西墙最是不可取。

目前，只能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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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特别冷，她大概是太久没吃过苦了，竟然觉得有点受不住。

贺之郁把毯子裹得更紧，喃喃道，“这是不让人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