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1926)

作者:西西特


况且他也没记过数量。

陈子轻推不开脖子里的脑袋,他被摸过的脸,捏过的耳朵这会儿还是烫的:“我不翻旧账。”

周今休坐起身,眼冷冷的。

陈子轻翻白眼,是不是有病啊,我不翻了,对你宽容大量也不行?

“反正我不翻。”陈子轻坚持地说。我才不陪你发疯呢。

周今休低眸,目光不清楚聚焦在哪,他忽地笑起来:“不计较了?”

陈子轻的视线往旁边一飘:“不计较了。”

周今休平阔的肩膀震动,他多愉悦似的,笑得前俯后仰,眼眶都红了起来:“那我们之间能掺杂情感方面的东西了吗?”

陈子轻答非所问:“剩下的,我们晚点再说。你做错的事可不止嘴巴毒,口是心非这一部分。”

周今休脸上笑意骤然消失。

陈子轻的后背滑下冷汗,这家伙怎么变脸比变天还快,就在他想下床抄几页经书的时候,周今休重新把脑袋埋回他脖子里:“我脸疼。”

“……”

陈子轻没忍住:“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那么扇自己,不疼才怪。”

周今休淡淡道:“我那么扇自己,还不是在演苦肉计。”

陈子轻噎住。

“就像庄矣跪在你脚边哭一样。”周今休的脑袋离开他脖颈,挺直的鼻梁若有似无地蹭着他脸颊靠近,“我也想你可怜我,施舍我,怜悯我,爱我。”

陈子轻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他狠狠一个激灵:“你别越说越近,都要跟我亲到一起了。”

周今休面部抽搐了两下:“我不帅?”

陈子轻不假思索:“帅啊?”

周今休恹恹地:“那我的美男计怎么半路腰斩?”

陈子轻看着天花板嘀嘀咕咕:“已经成功了,不然你哪能跪在我床上,别人都只能跪地上呢。”

周今休破裂的唇一弯,玩了会他睡衣身前的扣子,深深看他,慵懒地对他笑。这画面搭配被自己扇肿的面颊,有股子黏腻的瘆人意味。

陈子轻受不了,他真没想过,跟他只戳破一半窗户纸的周今休会这么黏人,剩下一半也戳破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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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周秘书凭本事留宿,离皇后之位就只差个圣旨。

陈子轻在他完全睡着后下了床,从抽屉里找出一直备用的烟点上,心事重重地走到窗边抽烟。

裴予恩打来的电话里透露的内容在陈子轻耳边回响,豪门嘛,通常都免不了各种党派之争。站错队不死也会没半条命,站对了就是荣华富贵傍身。

可那些洪波暗流跟他一个没领到相关任务的宿主有什么关系啊,烦人。

陈子轻夹着烟的手伸到窗外——细雨无情地淋湿他的烟头,他大度地把烟灰喂给细雨。

还是得管。

存在即有道理,谁知道他要是撒手不管了无视了,会引发多少可以避免的事端,到那时候他的肠子都要悔青。

床上的年轻男人既没说梦话,也没打呼磨牙,睡相好。

从始至终都是歪头靠向他那边的姿势,好似感觉不到肩上枪伤被牵扯的痛楚。

他下床后,空出来的地方被他塞了件衣服,都是他的味道,被周今休当成了他,口鼻深埋进去,带着畸形病态的贪恋。

“傻子,衣服跟脖子都分不清。”陈子轻撇撇嘴,掐了烟上床,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周今休还肿着的脸,手指摸了摸他唇角的伤口。

衣服被陈子轻拿掉扔地上,换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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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三月好像比往年每个三月都要漫长,到中下旬出了变故,无论是庄家内部,还是华城商圈,说地动山摇也不为过。

即便手上有武器有也占了先机,陈子轻起初依然想以德服人,然而他低估了家族内乱,竟有几波人马对他下死手,他的贴身保镖严隙还在乡下养伤回不来,保镖团一堆,关键时候能毫不犹豫全身心护他的也就身残志坚,啊不是,是身手了得的周今休一个人。

可敌众我寡,手段上面层出不穷的肮脏,有一次他差点连人带车滚到了盘山公路下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我不可能站着被打,我又不是在渡劫,渡成功了就能飞升。

陈子轻开始在旁观的庄老眼皮底下还击,让周今休全权负责,随便怎么做,不用请示他的意思,他一路被歹毒的局势推着走,直到他彻底坐稳了家主的位置。

事情还没完。

陈子轻结束应酬回住处,他没急着洗澡,而是附带一身疲劳打坐念经,净化浮躁的心灵。

最近为了所谓的权力斗争提着脑袋游走在生死边缘,都没多余的精力做任务,该搞剩下的三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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