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1079)

作者:西西特


周围人目睹了这一幕,他们不指指点点,也没去叫乘务员。

哪一方赢,对他们都没影响。

陈子轻坐回位子上面,他用解放帽遮挡视线,躲在后面悄悄地问梁津川:“他们怎么突然走了啊?”

梁津川背靠座椅:“不知道。”

陈子轻狐疑地瞅了瞅梁津川,脑中猝不及防地蹦出电子音。

系统:“抢位子的再不走,脖子就要被放血。”

陈子轻吸口气:“难怪坐外面的那个起来的时候,手捂着脖子。”

紧跟着就问:“用什么伤的啊?”

系统:“刀片。”

陈子轻震惊不已:“他哪来的刀片?”

系统:“问你小叔子,别问我。”

陈子轻望着小叔子的神级侧颜,话到嘴边发现他有点累,就没有问了。

前面暴起混乱的声音,有人因为座位打了起来。

陈子轻没起身,这个时期不实名制,不安检,出门在外真的要狠一点。

正当陈子轻要把解放帽放下来的时候,梁津川

睁眼偏头。

他们四目相视,鼻尖几乎相抵。

陈子轻屏住呼吸。

痒痒肉被掐,他一下就破功,气喘吁吁。

梁津川吃着他嘴里的湿热味道:“你在厕所那边装傻子的时候,排队的有坐在你对面的人。”

陈子轻听出了梁津川的意思,为了少生事端,他最好是继续当傻子。

下一刻,陈子轻无意识地比出了“ok”的手势。

原主是不懂的。

陈子轻临场发挥,他把拇指跟食指凑一块的那个圆放在自己的眼前,透过圆圈看梁津川。

傻里傻气的。

这就开始做傻子了。

梁津川一言不发地看了他许久,把他看得浑身发毛要往车窗边挪动,这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坐正,双眼阖在了一起。

.

陈子轻抱着解放帽长舒一口气,突有劈里啪啦声响,吓他一跳。

原来是行李架上的锅碗瓢盆掉下来了。

被砸到头的人都在骂,没有空地儿给他们躲,他们前脚挨了一遭,后脚又挨一遭。

这回是工地上做活的用具,连水泥都扛火车上了。

还有一只公鸡,它被网兜挤得变形,在那咯咯咯地打着鸣。

之所以掉这掉那的,是行李架上躺了个人,他脱了鞋光着脚丫子在那睡觉,做梦乱蹬腿。

刚好来这边的列车员怎么骂都没用,那男的就是不下来。

车厢像罐头,比公鸡住的网兜条件差多了,能躺的地方都有人,比如三人座的下面,基本都睡着两三个人。

陈子轻对面的三人座下面也不例外,他注意过,是一个家长带两个孩子,就是先前爬窗进来由他接应的一家三口。

三人在一块儿,不用站着,也不会分开。

在没票的时候,座椅底下倒是个好去处。抢慢点就抢不到了。

陈子轻看向他对面,那是三个和他在一个站上车的年轻女人,靠窗的那个大概是晕车,上来没多久就趴在小木板上睡觉。

另外两个相对活跃些,她们小声说话,手上套着个袋子,不时抓一把花生捏开壳,吃里面的花生米。

一旦有花生掉地上,就会被座椅底下的小手抓走。

陈子轻见到这一幕没多少想法,这是时代经过的印迹,会越来越好的。

耳边很吵,没有一刻静下来过。

陈子轻身上的汗干了又有,他一个不晕车的都有点昏沉感,只要他抬个头,必定会收获一堆视线。

不光他这样,谁都这样。

这已经到了社交恐惧症不敢上车的地步。

稍微有个动静,四周站着的人全都齐刷刷地看过来。

陈子轻想睡却睡不着,脑子跑火车乱糟糟的,到现在好像都没人发现梁津川是残疾人。

假肢是他买过的,最正确的东西。

时机也好。

如果陈子轻晚点把假肢送给梁津川,那他不够时间练习磨合,坐火车会被看出来。

陈子轻感到庆幸,他不自觉地把手放在梁津川的膝盖上面,握着。

梁津川的眼睫动了动,没做什么。

免得吓坏

他这个既像风,像花,像雪,也像月,看似明晰,其实捉摸不清的嫂子。

.

车速很慢,沿途经过村子,一路都是风景。

陈子轻趴在车窗边吹风看景。

阳光灿烂的天气,云朵是软的,心情是明媚敞亮的。

陈子轻有些心旷神怡,忍不住地把头伸到外面,胳膊压住车窗,脸枕在手背上面歪倒着,他的眼里是慢慢悠悠向后退的瓦房,田野和乡间小路。

前面有咒骂声传入他耳中,是和他一样把头伸到外面的人脸上沾到了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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