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思量了一下，才点了点头装成一副疑惑的模样问她：“嗯，不过你这样能去洗漱？”

“……”这话像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她又不说话了。

空气里凝固着一层沉默的气氛，祁湛大抵是猜到了她的心绪，抱着她一同起来了。

祁湛将她带进洗漱间，扶着她的双肩，让她依靠着自己而站。

“乖乖，还能不能站稳？”

“嗯，可以。”沈书黎点了点头，稍微移动了一下位置，脚踝上的铁链子拖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让他听着极其悦耳，就这样锁着也挺好，又乖又听话，自己一回家就能见到她。

真好……

此刻镜子里倒映两人般配的身影，女人娇小的一只娇憨地半依偎在他怀里，鹅蛋脸上还浮着一层粉红色，男人五官妖冶，异常的俊美妖孽。

即使是没睡醒，两人看起来也格外的登对。

沈书黎望着镜子里的两人只觉得瞎眼，但又不敢公然惹怒他，只是默默移开视线，盯着洗漱台的漱口杯瞧。

“……”男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是要刷牙了，一手搀扶着她的手，一手去挤牙膏。

帮她准备好洗漱用品，又伸手想帮她，沈书黎只觉得这是奇耻大辱，自己又不是残疾。

这点小事的需要拜托他人之手？

“我自己可以。”她赶人的意思明显，祁湛完全可以忽视，可在注意到镜子里，她消瘦的脸颊时。

祁湛还是狠不下心来，只是再次询问她：“你确定可以？”

“嗯。”她没好气地应声，就差用力将身后这个男人推开了。

“那我在外面等你，待会好了叫我。”

“……”

祁湛难得没有逗弄她，再三确认她可以后，才一步三回头离开了洗漱间。

洗漱间，少了祁湛以后，她整个人精神起来，抬手刷牙时，脑子里还在想今天是纪斯年的婚礼……

上辈子纪斯年结婚，还在几个月以后，这辈子有了祁湛的推动竟然提前了。

往前推动了日子，会不会改变结局，可结局又事在人为，她该求祁湛的……

宴会上是自己昏了头，这么快就跟他撕脸……

“需要帮忙吗？”祁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沈书黎的思绪瞬间就被拉了回来。

她慌忙的刷牙，用手捧起水随意洗了个脸，才直起腰去开门，手指碰到门把手的那一瞬间。

门也被外面的男人推开了，祁湛扫过她还带着水珠的脸，蹙眉道：“怎么了？没了我，洗脸都洗不好。”

“……”沈书黎眼巴巴地望着他不说话，祁湛只觉得有些有些愚萌，随意在一旁抽了张擦脸巾。

走到她跟前，照顾小孩子似的帮她把脸给擦了，又带着她往门口那边走。

“纪斯年跟谁结婚？”

“苏念安。”

“之前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听着他如此平和的语气，她总感觉有些毛骨悚然，或者潜意识里觉得，他就是个定时炸弹。

随时会爆炸，然后发疯。

第147章 顶撞

祁湛带她起来的梳妆镜前，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帮她化妆什么的，而是在她面前半蹲下来。

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钥匙，帮她将脚踝处的铁链子解开，一圈红色的印子，让他愣了一下。

大掌轻柔地覆上了她的脚腕，细细摩挲着那一圈红印子，似乎是在帮她缓解疼痛。

“……”他的手掌并不暖和，冷冰冰的，让人心惊，沈书黎下意识地抽了抽脚。

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样会惹怒他，随即停下了动作，只是稍微朝后仰了仰身子，努力忽视掉他的存在。

暖色调的阳光此刻刚好洒在两人身上，远远地看去竟然出了奇的和谐。

沈书黎想要忽视掉他自然是容易的，很快就扭头，摸到了粉底液之类的化妆品。

祁湛替她揉着脚腕，满眼的心疼，良久才开口：“早点把不该有的想法忘了，以后我在气头上就不要顶撞我。”

“不然受罪的是你自己。”

“……”

女人有一瞬间的无语，不该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没有想法，她说几句话怎么。

“知道了吗？”

“嗯……”她应声，抬手就拿起桌子上烟灰色的眉笔，轻轻勾勒着眉毛。

两人收拾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沈书黎一出门就被外面刺眼的强光刺激，让她瞬间眯起了眼。

明明在房间里已经见过阳光了，可乍一见到如此强光，也让人难以接受。

“……”祁湛似乎早已有考虑了，直接帮忙撑了太阳伞，为她遮住了那强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