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曦把路筝筝递给她擦脸巾擦成黑色，朝卫霄的方向点了点头，“谢谢导演。”

发泄一番确实很爽，不过累也是真累。

能多休息一上午自然是好的。

崇殷把手里的道具刀抛给过来收刀的工作人员，冷着脸带栾桦离开。

栾桦走在他身后，看着他一步一个泥脚印，身上的泥水还在往下淌，大气都不敢喘。

她要是没记错，大人有洁癖，还不轻。

现在这样恐怕是在咬牙忍着。

所以她就不明白了，既然有洁癖，为什么还要同意拍这么一场戏？

但现在她也不敢问了。

惜命！

*

房车卫生间内。

姜令曦在路筝筝协助下脱掉身上满是泥水的戏服，接着又把缠在小臂小腿这些最容易沾上泥水的部位上保鲜膜给撕开，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筝筝，你出去吧。”

“嗯，曦曦姐你尽管洗，我跟长宁今天都没怎么出汗，不打算洗澡了，待会洗洗脸就行，热水器里的水你随便用。”

虽说事先做了些措施，但水这种东西无孔不入，多多少少还是透过衣服流进来一些。

多用点水，也能洗得更干净些。

“嗯。”

于是等沈云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姜令曦还在洗澡。

长宁拿起电话看了眼卫生间，犹豫了下还是点了接通，“先生，是我，长宁，夫人还在洗澡，您有什么话要我转达吗？”

“罢了，那就明天再说。”

姜令曦关了花洒正在往身上抹沐浴露，听见外头传来的声音，打开了探出去一只手，“手机给我。”

正准备挂断的沈云卿：“……”

长宁把手机放到伸出来的掌心上，看着卫生间的门再次合上，吐了吐舌头。

幸好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挂断！

把手机摆到花洒淋不着的地方，姜令曦继续抹沐浴露，“手机在我这了，说吧。”

“今天拍到很晚？”

“嗯，刚拍完没多久，弄了一身泥水。”

“陛下辛苦了。”

“你今天也是。你送安安回去的，看着她状态还好吧？”

“还不错，那丫头比您以为的要更坚强。”

“跟晋安还真像，我总觉得她就是晋安的转世。”

沈云卿没出声，知道这会的陛下不需要他附和。

“不过就算是转世，没有记忆，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但都不妨碍我想当她们的姐姐。”

说到这，姜令曦轻笑了一声，“要是今晚我在场，张凌暄就不只是被餐刀刺穿手掌了。”

她会把张凌暄想对许令安做的，原原本本还回去！

“陈瑞和陈珵兄弟两个，云卿你打算如何做？”

“我正要说。”

姜令曦开了花洒，“说说看。”

沈云卿听着话筒里传出来的水声，忍不住抿了抿唇，又把手边的茶杯端起来喝下去半杯，这才开口：“我查到陈瑞想涉足艺术品行业，他原本打算借这次的事让张纳川帮陈珵说句话，自己也利用这次的机会跟张安峰的公司达成合作。”

姜令曦听得只想冷笑，“倒是打的好主意。还想涉足艺术品，也不怕自己的脏手弄脏了那些艺术品。”

沈云卿接着说：“我借此查了查张安峰的艺术品公司，发现他公司里面招募到不少的小股东，以抬高艺术品价值为噱头，拿两边的钱为自己谋取重利。还有……”他顿了顿。

姜令曦勺一思索，“该不会还查到有个小股东叫姜润成吧？”

“……嗯。”

“这事我之前回家的时候也知道了一点，他想靠这次的投资发一笔财，还不知道自己也被当成韭菜了呢。”

“那要不要我……”

“不用。”姜令曦想都没想就拒绝，“我承认他心是好的，但他以前站得太高了，到现在还没学会脚踏实地。这次的事让他再栽个跟头也不错。都五十岁的人了，也该好好看看脚下还有什么路能走，别总看天不看路。”

“好，那就听您的。张安峰这笔生意，我准备给他搅黄了，到时候势必会波及到那些小股东，我会尽量把他们的本钱保下来，至于更多的就没有了。”

姜令曦：“心软。”

不过这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也要让张纳川知道，他儿子背地里在干什么好事。希望他这次能像今晚，没有老糊涂。”

“我会寻合适的时机。另外陈瑞那边，以目前调查到的线索来看，还有得挖。”

“那就继续挖，明面上不用动。悬一把刀，不必急着落下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

姜令曦轻笑一声，关掉花洒拿浴巾裹住身体，“我洗好准备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