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自证(36)
程述都快听笑了:“你还真的九曲十八心肠。说吧,你想换取什么?”
眨了眨眼睛,杨染好像有几分受伤,凑上去很自怨自艾地说:“我的心意都这么明显了,程先生怎么还没看明白啊?我在讨好你呀。”
“讨好?”
“对呀。你不信我也认了,谁让我也是个偶尔会势利眼的普通人,给你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差了,但是我自己知道怎么去弥补就好了,接不接受也是随你开心。或者,你就当我是不敢得罪屹哥,想借着你的光,以后有个三灾九难的,也好有大树乘凉。”
自认市侩,自述缺陷,自曝短处,恰到好处的诚实很让人喜欢。明知道这人是有些过分聪明的,可程述竟然有几分信他了。
程述拿走他手里的面具,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我可不敢和一个不知藏了多少秘密的人做朋友。”
“只要你问,我就告诉你。不过,能帮到程先生的,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杨染耸耸肩。
程述问完了所有的消息,是时候该走了,杨染忽然想起什么:“程先生,下个星期我就要公演了,你能不能来看我表演呀?”
歌剧魅影,这歌剧萦绕着一股令人害怕的氛围,程述答:“有空的话。”
出了门发现那个面具还拿在自己手上,程述随手扔在了柯炎怀里,柯炎看着这天降的礼物,瘪瘪嘴没说话。
没过多久,程述的手机收到了贾瑜的短信。
“我已经知道杀杜旗的凶手是原屹了,不过只要你愿意为杜家作证,你开的价我同意。什么时候见个面?”
程述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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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屹到达香港的第一天,是为了商业项目。第二天,则是会见了一个在香港的律师,他秘密交代了一些事情。
第二天晚上,原屹竟然就准备回内地,可是在过海关的时候,突然被检查人员以莫须有的携带违禁品的名头带进了一个小房间。
那房间暗无天日,一点光也不见,那些人没给饭吃没给水喝,就这么关了一天半,才又把原屹提出来。
在一个简易的审讯室里,强光照着原屹的眼睛,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对面坐着三个人,一个身上穿着兵部制服,胸前挂的那个徽章显示了身份地位另,一个看着年轻些,还有一个西装革履。
这三个人,都有一个共性:姓杜。
原屹看清以后,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镣铐:“权力是个好东西啊,竟然能让杜大局长为了公报私仇,将杜老太爷的都请出来了,看这满身的军功,对付我一个小老百姓,委屈了。”
话没说完,一个铝制的打火机对着原屹的额头就砸过来,砸得他当场头破血流,原屹只是皱皱眉。
扔打火机的是那个年轻的人,杜帜,杜旗的堂兄。他破口大骂:“你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老实点!快把你怎么杀杜旗的事情交代清楚!”
“我杀杜大少爷,为什么?”
“你心里明白!还不是因为杜旗他......”杜帜说不下去,毕竟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堂弟强奸了人家妹妹所以被报复,支吾了两下,“因为杜旗大意,被你谋害了!”
原屹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杜先生,我在内地呆了这么久,杜旗的命案,可没有任何一个警察来找过我。你有人证,还是有物证?”
“原屹,”那西装革履的老人开口了,他是杜旗的父亲,杜怀正,“你人都被我们拿下了,就别嘴硬了。不管你事情做得多么滴水不漏,还是有马脚的。要不是你心虚,你怎么会对知道线索的贾瑜进行报复?你好好交代,我就用法律来审判你,也算给你体面了。”
“体面?”原屹笑得几乎要弯下腰去,“杜旗在做禽兽的时候,你怎么不用法律让他也体面体面呢?”
“操你妈的!”杜帜暴脾气,离开座位,连着凳子一块把原屹踹倒,狠狠踹了他几脚,踩在原屹的背上,“你他妈什么身份,我弟是什么身份,啊?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告诉你,我弟睡你妹那是给她面子,搞什么要死要活的啊?再说,你妹不过就是没了第一次,指不定她还爽到了,我弟可是没命了!”
身上的疼痛原屹一点也不在乎,可是从那恶臭的嘴里说出这侮辱原筱的话,原屹一点也忍不下去,转身就咬住了杜帜的脚踝,杜帜怪叫一声又是很踹,可是原屹这口咬得厉害,竟然真的就咬下一口肉来。
“操你妈的!操......”几个警员冲进来,连打带拽,把原屹拉开,杜帜跳着脚说要去打狂犬疫苗,就离开了小房间。
原屹又被摁回地面上,啐了一口血。
杜怀正走上前来,眼里自然也是仇恨满满的:“让你乖乖认罪,还是我年纪大了比较心慈手软的结果了;你不选这条路,我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