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萧凌琰对侍卫吩咐道，“将她带下去。”

“是！”

“你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吧......”

邹氏被侍卫拖出去，还不停地祈求着，声音逐渐远去。

“说吧，为何要指使邹氏谋害澜清舒？”文德帝坐在正殿上，宜妃原来的位置。

听到文德帝的声音，宜妃回过神缓缓抬头。

却半天不说话，她哪里能说是因为澜清舒看到了不该看的，她不得已，才杀人灭口。

殷月也想知道为什么。

宜妃和她母亲跟本就没有交集，为何会害她？

殷月记得，母亲死的前一日曾带她进宫面见皇后。

当年皇后看中澜家之势，特意召见澜氏，让她带着女儿进宫叙话。

实则是想让年幼的殷月和萧逸宸接触，没曾想殷月才被宫女带出永安宫便走丢了。

澜氏当时着急的满宫寻人。

“是不是我母亲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被你灭了口？”

殷月话音刚落，宜妃浑身倏然一颤。

这反应在场的人看在眼里，显然是被说中了。

宜妃心思杂乱，眼睛也跟着飘忽不定。

思忖片刻后，她似认命般闭上眼，再抬头时，面上一片死寂，“当年澜清舒确实是来过昭阳宫，但她目中无人，硬要闯宫对臣妾不敬，臣妾气不过，才想要杀了她。”

文德帝沉声问道：“只是如此？”

“是。”宜妃仰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萧凌琰没耐心再听宜妃狡辩，直接对外喊道：“来人！将呼延列带上来。”

宜妃死一般沉寂的眼眸猛地瞪直，呼延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容多想，墨影已经将人带了上来。

“呼延列，见过云黎国主。”呼延列向文德帝行了南疆的礼。

“你......”文德帝骤然起身，盯着呼延列的脸，震惊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这呼延列为何长的跟老四那般相似？

事关皇嗣，文德帝没有轻易问出口，只看向萧凌琰。

“正如父皇所想。”萧凌琰说，“只不过......这呼延列并非老四生父，而是叔父。”

“什么生父叔父？”呼延列皱眉，“璟王此言何意？”

呼延列没有见过萧永年，更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第229章 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宜妃慌了，竟直接对着萧凌琰吼道：“你胡说什么！永年是皇上的子嗣，这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叔父！”

此次南疆兵败，云黎必定还会忌惮南疆与北燕两国合力，将来难免会对南疆报复，她的儿子是南疆最后的希望。

殷月细细打量起呼延列。

那皱眉的神情与萧永年真是如出一辙。

难怪她当初见到此人会觉得眼熟。

皇后寿宴当日，殷月曾在宴席上见过萧永年。

但萧永年素来儒雅沉静，在宴席上并不显眼，如今看来......二人竟有七八分像。

显然这呼延列是不知道此事，这南疆王真藏得住事儿，就连自己的亲弟弟也瞒着。

“是么？”萧凌琰抬眼，神情是惯常的冷冽，“那本王就让你再见见几个人。”

话落，工部尚书沐启和杨家父女被押了上来，一同递进来的还有杨家父女的供词。

宜妃看到这几人一并被提了上来，早已面如死灰。

三人齐齐跪地，杨程身上带着伤，明显是受了刑。

沐启是今日才被押进宫。

原本还一路叫嚣着，要面见皇上。

但在发现自己是被押往昭阳宫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沐启进殿就看到了杨程，还有他身边的女子。

那女子虽然不再年轻，但容貌与当年相差不大，沐启一眼便认出她就是原本要进宫的杨家女。

杨家父女在此，再看宜妃的处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文德帝快速翻看着供词，薄薄宣纸在他手上震颤着，脖子上渐渐暴起的青筋，正宣示着他此刻的怒火。

“混账！”随着文德帝一声怒吼，整个昭阳殿静的只剩下纸片飘落的沙沙声。

“杨程、沐启！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君罔上。”

“微臣知罪，请皇上开恩。”杨程带着女儿匍匐在地。

沐启沉默地仰着头，脸上是文德帝在朝中从未见过的孤傲。

他是南疆圣族血脉，位同皇室，南疆历代圣女皆出自圣族。

文德帝冷睨了沐启一眼，转头问萧凌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凌琰解释道：“宜妃本就是南疆人，是南疆失踪多年的圣女。她的母亲混入云黎国，以外室的身份，带着两个圣族血脉进了沐家，处心积虑将宜妃送进皇宫，又与南疆王安通款曲，想利用南疆王室血脉，不费一兵一卒夺走云黎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