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到底误解了什么+番外(187)

作者:直到世界尽头


“坐。”

颇有眼色的侍人呈上早食,不多时,摆满了一桌,净手,擦拭,沈言提筷,夹了一个小巧的蝴蝶暇卷。余光却见磨磨蹭蹭落座之人,迟迟没有动弹,将糕点放入碗中,抬头,眉头一挑,“不合口味?”

“不是。”季山河瞠目结舌,“待会儿是不是还有人要来?这么多,要吃剩下了岂不浪费?”

“不会浪费。”

半晌,季山河才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愣愣地看着男人吃了又吃,直到他已然八分饱,超过往日的七分饱,沈言还在吃,那么个消瘦病态的人,吃的比他还多,他不由心惊胆战。

“那个……沈言。”

“怎么?”将最后一点素粥吃掉,沈言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又有侍女呈上漱口茶,漱口清新,最后才是消食茶,独属于谷物的香气扑鼻而来,他轻抿一口,鼓胀的腹部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我是说,你现在还好吗?别勉强。”季山河神色古怪,“吐了可不好受。”

“实在不适,我会喝药催吐。”对于自己暴饮暴食之事,沈言并不在意,哪怕因此折腾的病了几回,每次依然我行我素。

食物顺着喉舌,落进胃囊,残余的充盈温暖,这行将就木的身子,才有那么一点活着的实感。

虽然感觉沈言状态不太对,季山河还是没有继续劝慰,吃都吃下去,催吐不更难受?而且,他神色微妙,一大早的,又被牵着鼻子走,他两的相处方式,突然就成老夫老妻似的。

心里莫名别扭,他扯开话题。

“你今日要出门?”穿的很是正式。

“嗯。”恹恹地喝了半盏茶,肚子隐隐作痛,沈言站了起来,宽大的袖子垂下,步履稳重,几步上前,自然地牵起了男人的手,“陪我走走。”

稀里糊涂被拖着走,袖子交叠,掩住了牵连的手,沿路有奴仆经过,欠身行礼,虽然都是目不斜视,恭敬有加,但他总觉得有双无形的眼睛,盯着他们牵合的手,被抓住的手微微蜷缩。像苟且的关系被公诸于众。

并肩而行,时有碰上宅里的奴仆,感觉到身边人越发不自在,沈言轻轻摆了摆,以示安抚,面上却是坦然,战国龙阳君,汉有籍孺闳孺,自古以来,同性相恋相合,虽非常道,亦有为之。

更何况,如今狎.玩男.妓,娈.童之风盛行,达官贵人之间早已流传开来,少数还遮遮掩掩,有些已是昭然若现,带着貌美小厮招摇过市。所以,也不是全然见不得人。只是,那些人大多是逗趣取乐,旁人瞧了,最多说上一句风流。

他和季山河之间,也是这样吗?

互相慰藉,了却孤寂。

“松手,会被人看见。”

季山河脸上挂不住,先前两次被横抱进府,他还能说盖住了脸,没人看见,这会儿真切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下,又想到他们之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破事,甩了甩手。

沈言便也松手,没等季山河松口气,冰冷的手指穿过指缝,是更为紧合的十指相扣,不等男人发怒,便就转移话题,几步走在前面,步履轻盈,“你说,我这般算是,监守自盗吗?”

窃玉偷香。不由笑出声来。

“想到你我之事,我竟还有种隐秘的窃喜。”声音轻缓,如锦如帛。

陌生又强烈的刺激,蜂拥而出,冲刷着日益麻木的躯壳。

温文尔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笑意,舌尖轻佻,病态盎然。

放慢了脚步,落后了半步,没看到男人跌宕纵意之色,便也就破罐子破碎,任由男人牵着。

没留心听那些幼稚炫耀的自得,愣愣地看着男人瘦削纤薄的背影。

头一次认真打量,季山河入了神。

沈言,好像一直都这样。

像背负了诸多重担。

先前鲜亮的颜色还能掩饰一二,如今一身玄色,莫名有种暮气沉沉的朽气。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不知怎的,脑海里浮现出初次入宫时的第一感觉,森冷肃穆,却也是野心勃勃之人梦寐以求的牢笼。

他不应将余生埋葬在那里。季山河有感而发,呆愣了一瞬。

那,何处又是他的归处?

后知后觉感受到了纵情癫狂之后的同病相怜。

但这样的感情……

“沈言……”季山河喉咙微动。

很快,不知不觉快要走到门前。

影壁相隔。

突然,香气馥郁,被抱了个满怀。

冰冷的唇瓣贴着耳垂,纤细的手臂环住脖颈,若非这样贴近站着,他都差点忘了,他们其实身量相当。沈言,好像很喜欢这般姿势,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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