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仵作打脸[破案]+番外(74)
“重男轻女”的思想是我国自古以来所有封建思想里最大的糟粕,由它而来,衍生了无数残害女性生命和健康的封建行为。
他们若不是轻视这女儿,又怎么会给她取名“昭”呢,昭通“招”,不过是想招来个儿子罢了。
“大人,这样想来,您在古寺遇到的……”师爷冯言话说一半,便喝茶去了。安进明白,他是想说,自己遇到的多半是冤魂了。
“既是冤魂,本大人便不怕了。我帮她,她没理由害我。”安进忽然有了些胆量。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冤魂哪有恶人可怕?若冤魂真能索命,世上早就没有恶人了。
“大人的意思是要查?”赵庆圆溜溜的眼睛里很是期待。
“查!明日一早就去他们家!”安进毫不犹豫,这事儿一定要查清楚。
那日向昭递给自己手帕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之前因为太过害怕,总觉得她看起来诡异渗人。现在想想,她无非是乐于助人而已。善良的姑娘不该含冤而死。
第二日一早,安进带着叫上白古和赵庆,一起来到了向家湾,他们要趁着夫妻俩还没去杂货铺,赶紧会上一会。
“咚咚咚”,赵庆敲响了门。那斑驳的木门两边还留着过去的对联,早已破烂不堪,失了颜色。
门里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但没有人答应。脚步声轻轻地、慢慢地,向门边靠近,似乎是不确定来人身份,不敢贸然开门。
安进朝赵庆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表明身份。
“咚咚咚”,他又敲了一次,并且会意地大声喊道:“向大哥,我是平安城衙门的人,找你有事。”
话音刚落,脚步声又响起来,这次是两个脚步声,一前一后朝门边走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不过只开了一半,昏暗的屋子里什么都看不清,一个粗布麻衣的高瘦男人从门后冒了出来。
安进仔细打量起眼前人,将近一米八的个头,皮肤黝黑、浓眉虎眼,左脸上一道寸长的疤痕分外引人注目。
这人定是向伟明了,果然看起来很凶。他瞪着眼睛,正将那敌视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停在了站中间的安进身上。
“向伟明是吗,我们有些事想问问你。”安进收起心里的一丝怀疑,尽量显出和善的样子。
经过前几次的案子,安进已经学乖了,不要带有色眼镜看人,否则分分钟被打脸。
“大人,找我何事?”他依旧面色冷峻,眼眸凶恶,说话时脸上的刀疤微微抖动着。
向伟明应该已经从安进的穿着判断出他是本县县令,但他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变友好,反倒夹杂了一些挑衅意味。
安进不以为意,显然向伟明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那么他的粗暴无礼也不足为奇了。
“方便的话,我们进去说吧?”安进依旧微微一笑,身子却往前走了一步,他在用行动逼迫他让步。
向伟明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厚脸皮,没来得及反应,手便自然而然将门全打开了。门后的女人这才露出头来。
她应该就是向昭的娘——柳云香。看起来也是四十岁左右,穿着花布衣服,头发随意地挽成一团。脸上布满细纹,表情诧异,眼眸里还微微有些胆怯。
从柳云香的五官可以看出来,她年轻时候应该也算个美人。可惜常年的贫苦生活,令她皮肤萎黄,身形佝偻,不复当年模样。
安进带着两名下属毫不客气地进了他们的屋,柳云香点亮了煤油灯,使昏暗潮湿的屋子里稍微亮堂了些。
房子不大,除去堂屋,就是两间小卧房,家具都破旧不堪,装饰也年代感十足。
柳云香搬来几张高矮不一的小木凳,请他们坐了,家里没有茶水,她拿着壶要去打水,安进忙制止了她。
“我们问完就走,不用麻烦了。”安进柔声对柳云香说,她听后也不回答,讪讪地放下了手上的壶。
向伟明一直沉默地看着众人,这时才冷声对柳云香吩咐:“下去。”女人很听话地出了堂屋,留下几个男人说话。
“向大哥,本县令过来,是想问问你过世的女儿——向昭之事。”安进说这话时,语气里并没有太多情绪。他还拿不准向伟明对这个女儿的态度,究竟是不舍还是……
“向昭?”向伟明很明显地全身震了一下,他左眼微微颤了两次,顿了好半天才继续说道:“向昭早就死了。”
安进不露声色地将对方的微表情细细记下来。
他叫自己过世的女儿“向昭”,光这点就很奇怪了,更不用说他那冷漠的语气,仿佛她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我们要问的正是有关她的死。不瞒你说,本大人半月前在寺庙里遇上向昭,想来她必是有冤情想诉说才现身的。”安进故意把古寺的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