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丑时录(185)
为什么这段时日的楚州会这样反常,又为什么他会经常记不得前事,原来是这样…可笑的是,自己面对着如此明显的差异,分明已有所察觉,却还在一味地自欺欺人,甚至还与他做下了这那样的事。
如果愚蠢要付出代价,刀山火海,她去便足了,至于楚州,他不能下泥潭。
“你休要害他!”
“呵…你这个样子真像东野州啊…”
冷宵忽而反手捏住了辛伊的下巴,略一施力便是锥心刺骨的疼。他不顾手下之人的挣扎,将脸凑近了去,嘴角仍是扬着,“一样地道貌岸然…”
“闭嘴!”辛伊咬紧牙关抬起头来,迎着那道视线看进他的眼底,“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我没资格?你就有吗?他那个抛妻弃子的爹有吗?”冷宵松开了她的下巴,大笑了起来,未及吹干的刘海细碎地耷拉在眼前,双眼的光华逐渐褪去,与四下空洞的黑暗融为一体,偏执而颓唐。
“冷宵,囚禁的滋味不好受吧…”
开口的瞬间死意已决,她的信念止于此,止于…一人。
“你知道什么?啊?”
果然,青蓝色的光华窜动于冷宵周身,他忙用手按压住胸口。
“你们只知道他东野州是堂堂一方神君,天界的大司战,万人敬仰。”他的嘴脸桀骜地挑起,讽意鲜明,“可谁又知道,我才是能堂堂正正坐这个位置的人!呵…可现在的我是什么?东野氏与暗神族的耻辱,不配拥有姓名,囚于无边黑暗之中直到死…这一切又是拜谁所赐?”
“拜谁所赐?你倒将自个儿撇了个干净!十五万年前,是谁酿下大祸,是谁全力保你,又是谁死不悔改,今日种种皆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怨不得别人,更不能怪他!”辛伊忍不住大吼道。
“不怪他,不怨他…凭什么?就凭他是东野湛的儿子?”
“哈哈哈哈…他们将他创造地多完美,高贵的出身,上乘的皮相,清奇的胫骨,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神力…可惜啊可惜,他们永远都不会想到,再不出百年,我就能他的神识吸干,将他的躯体据为己有…哈哈哈…”
他的手抚上辛伊失了血色的脸,摩挲着,仿佛在逗弄受了惊吓的小狗。
“你怕还不知道吧?他东野州是天选之主,万里挑一的天地共主啊…多么得威风凛凛!”
他冷笑着,那个瞬间,辛伊能明显感受到他手上力道的加重,“我就是要用他的身体,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你就睁大眼睛看着吧!”
“呵…”辛伊扭过头避开了他的手,冷嗤一声。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用力掰回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沉声道,“你是我未来的神后,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也只有我能给你。你的那个楚州,他啊…看你从来都不是你…”
辛伊没有应声,双瞳之中的血红褪去,嘴角异常讥诮地挑起。平静得审视起眼前的这张脸来。
月华染上发梢,星光映入眼眸,那本是独属于楚州的高贵清华。而这个人,却将贪婪与狂妄,阴谋与仇恨,挑唆得歇斯底里。
他不配!
“出去!你从他的身体里滚出去!”不安,焦虑,恐慌,耻辱…辛伊的心如被置于焚炉上炙烤,她既想将面前的楚州叫醒,却又不知如何去面对他,面对自己。
“啧啧,我不过说了句实话,你就不爱听了?”
“好好…你说他是无辜的,嗯,他无辜,你腹中的孩儿难道就不无辜吗?你们真下得了手?”
“我下不了手,难道留着给你下手吗?拿去做刀子,做傀儡?”
“那可是你和楚州的孩子,舍得吗?”
“闭嘴,那都是被你设计的…”
“我设计了什么?设计了你与楚州行夫妻之实?你现在一口一个滚的,心里还当面前的人是夏佐吧?醒醒吧,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夏佐,更没有阿芙拉,他们早就死了!没哈哈哈…东野州和姜子离不都说喜欢你吗?从头到尾,竟只让你一人蒙在鼓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啊,看着聪明,其实蠢透了!我再说一遍,我只借用了他的神识,东野州的身子照旧是他的身子。夏佐也好,我也好,通通在那一场业火之中化为了灰烬,后来你所见到的东野州,就是他所重铸的金身。”
“你好好想想他所为你挡下的那一记灭魂镰…”
是…那道疤?他背上的疤,她曾亲手触碰到,只是那夜的记忆,实在是太过怪诞和仓促…“所以呢?即便是楚州身受重创,你都无法将他的神识彻底侵蚀,想要托身,只得寄希望于我腹中的…孩子?”辛伊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倔强地看着他,强撑着最后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