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种田我捉鬼(52)
作者:四姝
魏知杳双手合十闭眼念咒,八卦阵中闪过一阵绿光,有人温柔的唤了他一声,“阿杳。”
他惊得连咒都忘了念,将要打开的黄泉路又迅速合上了,只是那阵眼之中却多了一个泛着绿光的身影,他虽然没见过这张脸,却能轻易的确定她的身份,他张着嘴,想唤她一声,却叫不出口。
妇人温柔朝他伸手过来,“阿杳。”
他退了一步。
妇人便将手收了回去,“别怕,阿娘是来接姥姥的。”
张氏死去三年了,为什么还没有投生。
“你小时候总说能见鬼,阿娘不信,你一定会很伤心吧。”
魏知杳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点。
“姥姥迟迟不到幽冥,帝君特许我来接她,刚巧也有些话想同你说。”
帝君特许,面子还挺大……魏知杳看着她心情复杂。“什么话?”
“我去冥府后,恰逢帝君选侍,我应征而上留在了他旁边,因此未能去投胎,一个月前,冥府接收了来自胡家村的六只恶鬼,因是老乡我便多问了几句,听说你参与了此事,我便查了查,所以知道了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阿杳,你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她特意回来一圈为的就为了这?
“为什么?”
“十六年前,二郎将你从萧山抱回来,我本想为你取名,他却说将你托付给他的人留了一句话,那个人说,你的名字已经取好了,叫知杳,杳有无声无息之意,他家主子希望你能如野草般坚韧而平凡,你的眼睛看不见人,但也许看见别的东西,请我们不要害怕。那个人身负重伤,说完这些话便断了气,二郎觉得你的生身父母或许不是一般人,所以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小心翼翼,唯恐你太过出众,可你如今做的事却让你声名鹊起,若你再继续下去,我们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阿杳,答应阿娘,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比起财富和名利,阿娘更希望你过得平安顺福。”
这种话,魏知杳是第二次听到了,魏二郎和张氏都是普通人,他们好不容易得了个孩子,还是个身世坎坷的孩子,护得小心翼翼些可以理解,但他的生身父母倒是又是出于什么心态才希望孩子能够像野草一样活着呢。
“知道了。”捉鬼本就是折寿之行,他先前是迫于生活压力,不想成为一只啃老的米虫才决定借此改善生活,如今他的眼睛勉强能见物,魏知杳也的确考虑过这件事,只要往后不再出什么问题,他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了。
张氏见他松了口气,紧绷的脸上也浮现了出了一丝笑意,他松开老太太走到了跟前来,这是个长相普通身材偏矮的妇人,她靠来,魏知杳还还得低头去看她,张氏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面露慈爱之光,“你长高了很多,阿娘没有陪着你长大,是阿娘不好,以后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
他的眼一下就红了,“知道了。”
“还有,回去告诉奶奶,阿娘没有怪过她。”
魏知杳又点了点头,“好。”
张氏松开他退到了老太太身边,张了张嘴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但最后她还是没有再开口,只是拉着老太太开了黄泉之路。
魏知杳捏着自己的手指抬头看向了她,“阿娘。”
张氏惊喜的将头转了回来,因为太激动,身子还没跟上脑袋的节奏,温馨的气氛顿时有点诡异,他清了清嗓子,扯着丧服跪在了地上同她磕了三个头,“多谢阿娘的养育之恩。”
张氏捂着嘴,眨眼就落下泪来,“傻孩子。”
陆白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白瓷瓶不动声色的凑到了她身边。
张氏又一把将他拉了过去,“我不管你是谁,你既选择了留在阿杳身边,就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我也不在乎你是男是女,只要你能陪着他就好。”
陆白顿了顿,原来她知道了。
张老太太心里堵着慌,站在一旁眨着眼也跟着哭了,陆白点了点头,又移到了老太太身边。
魏知杳从地上爬起身,天边的朝阳透过云层落下,张氏再舍不得也只能拉着张老太太踏上了黄泉之路,魏知杳的眼睛有点肿很是不舒服,便使劲揉了揉,陆白却按住了他揉眼的手将白瓶中的东西倒在了指腹,还是熟悉的难闻的味道,魏知杳这才想起他刚刚暗戳戳的动作,“你居然有心情去收集鬼之泪。”
“我这么说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我关心的只有你而已。”
虽然和他一样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但张氏毕竟是他的养母,张老太太也是他的姥姥,他伤心是自然的,陆白无法感同身受也是自然的,魏知杳不至于这么不讲道理。
鬼之泪有些刺眼,他的眼睛本就湿漉漉的,这一刺激又几乎要落泪,陆白弯腰凑近往他眼皮上吹了口气,温柔道:“不能哭。”
……他本就觉得一晚上哭得稀里哗啦很是丢脸了,被陆白这一说丢了双份的脸,恨不得找个地缝专进去,但还没等到他往地缝里专,起床准备早饭的人就先在他们身后咋呼开了,“你们干嘛呢?”
魏知杳原本还拧巴的心忽的冷了下来,他掀开眼皮扭头朝着身后的人看了过去,小舅娘的五官在眼中清晰了一些。
他和老太太不一样,他是很记仇的。
第44章 姥姥(7)
◎我头好晕,又想吐,我不会要死了吧。◎
张家人也不敢睡, 这事儿闹了两天,越说越玄乎,本来家有白事忌讳就挺多, 谁不得小心翼翼着,魏知杳来来回回在院里走了几遭, 躺着的人又小心翼翼起身躲在了门缝里偷偷往外看,小舅娘倒睡得踏实,醒了就起床准备做一堆人的早饭, 推门见陆白拽着魏知杳的胳膊凑得及近, 这画面对她这个传统妇人来说冲击还是稍微有些大。
魏知杳揉着眼睛上了台阶,他不说话,那挤在门缝的人却鱼贯而出, “你刚刚在院里嘀嘀咕咕什么呢?见到你姥姥了?”
他松开了眼, 说话之人面容渐渐清晰起来, 或许是鬼之泪带来的后遗症,他扶着墙壁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陆白倒了一碗水递来, 又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站在身后的张兰见气氛凝重还故意说笑:“该不会小姑骗了, 我们她生的是个姑娘吧, 知杳姐姐你怀孕了?”
魏知杳就想起身收拾她, 但他猛的起身却眼前一黑摔了下去, 陆白的手抖了抖,“阿杳?”
“我头好晕, 又想吐, 我不会要死了吧。”他扶着脑袋喘了口气, 浑身难受。
陆白松了口气, “别胡说。”
将人抱到桌前坐好,陆白摸出匕首往自己手指上割了道口子,血顺着他的指尖落在了碗里,待血融于水中,又扶着魏知杳将这碗带血的水往他嘴里灌了进去,魏知杳对血味及其敏感,不管是什么血他都不想喝,抗拒得很。
陆白柔声安慰着,“乖,喝了这碗水就不晕了。”
魏知杳可不是洛宁,即使全身无力也不肯安分,陆张氏看他一手捏碗一手扶人实在不方便,只好蹲在地上按住了魏知杳的胳膊,陆白好不容易才将水灌进了魏知杳嘴里,陆张氏松了口气抬头想问什么情况,却见陆白眼角的那颗红色的痣颜色暗了些。
她的儿子,眼角并没有这颗痣,相貌会变,脸上却不会无缘无故多出这样的标记,陆张氏那按着魏知杳的手便松开了,敏感的陆白看了她一眼又将魏知杳扶正了一些,“他没事。”
“你……”
“我也没事。”
陆张氏看了看魏知杳,他同陆白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别人一时半会儿没发现,魏知杳总该知道的,即便这样他还带陆白来了张家,对魏知杳来说眼前这个人是不是□□郎没有关系,他要的只是这么一个人。
想到这儿陆张氏便没再说什么了。
魏知杳睡了大半天。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天不是萧山的天,也不是汶山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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