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种田我捉鬼(32)

作者:四姝


第二日,魏欢的黑眼圈重得都能快赶上锅底了,刘氏急得不行咋咋呼呼的问他怎么了,他打着哈欠逞强,“做噩梦了,没事,我看完书就睡会儿。”

“好不容易回来趟,别看书了去睡吧。”

魏欢晃晃悠悠的回房去了,捏着扫把假模假样扫着地的魏知杳听了个真切,心里正得意,他家门外就响起了一个声音,“陆白在不在?”

他捏着扫把背身,“你找错人了,这不是魏家。”

还没合眼的魏欢听见魏家两个字又扑了出来,“这就是魏家,请问你找谁?”

张衡背着手走进了院子,“我找陆白。”

魏欢顿了顿才想起,魏知杳的表哥姓陆,“哦,他出门去了。”

“那他去哪里了?”

魏知杳连蹦带跳的想要捂住魏欢的嘴,结果跑得太急被放在地上装垃圾的竹篓绊了个结实,整个人都扑了进去,魏欢惊呆了。

张衡不死心又往他跟前凑近了一些,“小哥你说陆白去哪儿了?”

魏知杳挣扎着爬起身,恶狠狠的警告他,“敢说你今晚就别想睡了!”

他这么一说魏欢就想起了昨夜做的连环噩梦,怕怕的。

张衡伸手摸了张符递过去,“你好,我是张衡,人称张大仙,这一张符平日我是要卖一两银子的,今日看小哥你面善,免费送你,睡时贴在门框上保证一夜无梦。”

魏欢忙将符咒收了过去,生怕他反悔,“原来你就是张大仙啊。”

张衡点头,“所以现在能告诉我陆白去哪儿了吗?我找他有事。”

这变态肯定是要去骚扰陆白的,魏知杳急匆匆的跑过去试图捂住魏欢的嘴,他看不太清,动作粗暴的把手指塞进魏欢鼻孔里,没把人气死,“你干什么我有符不怕你了!”

“呵,你能贴我不能撕吗?人比鬼可怕多了知道不?”胡屠之事告诉他的真理。

魏欢将他推开了些,“你俩什么毛病,我又没说知道陆白去哪儿了,早上他是跟奶奶走的,我又没问。”

魏知杳这才松了口气,“听见没,他不知道陆白去了哪儿,你昨天是不是没被踹醒?还敢找来。”

张衡面无表情的拿着的一个油纸包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我不是说了吗,公平竞争,这是我从镇上带回来的烧鹅,你可别偷吃。”

魏知杳磨牙,等到张衡转身走远他又气鼓鼓的拿起油纸包想要扔掉,魏欢连忙握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烧鹅不吃吗?”

“要吃你吃!赶紧给我吃,不准留给陆白!”

魏欢开心的将油纸包打开了,昨夜杀鸡已经很奢侈了,烧鹅这种东西,平日里想都不敢想,他招呼着刘氏还有魏春魏夏姐弟俩一块分了,末了还故意往魏知杳跟前晃了晃,“真不吃?”

“不吃。”一想到张衡打陆白的主意他就泛恶心,哪有胃口。

魏欢搬着凳子坐在了他跟前,“你跟张大仙有过节?他找陆白做什么?”

他这么一问,原本孩子琢磨怎么收拾张衡的魏知杳便颓了下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这么有名好奇啊。”

“他是个变态……”

魏欢不懂变态为何意,魏知杳又怕他多想,赶紧补充道:“昨天小婶娘不是跟你说了吗?废客栈的事我做的,隔壁胡家村闹鬼的事儿也是我做的,我抢了他生意,他拿我没办法,就想把表哥挖走呗。”

魏欢更是震惊,“你比张大仙还厉害?”

“那当然,你动脑子想想,我跟他八竿子搭不上关系,要不是他嫉妒我,何必千里迢迢来找我麻烦?”

魏欢咂嘴,“阿杳,你什么时候会这些东西的?”

“之前落水开了天灵盖,自然就会了,这是天赋,所以张衡嫉妒我。”

他低头琢磨了半晌,“那你……是真的能捉鬼吗?”

魏知杳将手放在膝盖上阴测测的凑近了他,“昨晚追着你跑的恶鬼,想见见吗?我帮你召他来试试。”

这话吓得魏欢从矮凳上摔了下去。

魏知杳鄙夷的看着他,亏他是读书人,胆子就这么大,没劲。

缓过神来的魏欢扶了扶矮凳又小心翼翼的凑近了一些,“阿杳……你要真能捉鬼的话,不如帮我个忙吧?”

“咋,你遇鬼了?”不对他昨晚确实撞鬼了。

“是我同窗。”

魏知杳晃了晃脑袋,“哦,然后呢?你想让我白帮忙?”

“当然不会,他家是萧山的,富有得很,之前请了几个天师捉鬼,但没用,你既然比他厉害的,不如你去看看?”

恩,有请天师的前科,自然少不了报酬,魏知杳摸了摸下巴,“你说说看。”

第26章 祈君乐(3)

◎阿杳,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魏欢的同窗姓吴,字遇溪。祖父是先帝的肱股之臣,新帝继位后朝廷大换血,他祖父就被刷下来了,当时他父亲也官拜侍郎,老爷子察觉到新帝对这些旧臣心怀猜忌,所以干脆让他父亲也辞了官回老家做了盐商,虽比不得李勋这个萧山首富,但凭借着吴家在官场上的关系,发展迅猛。

魏知杳清了清嗓子,“知道他家富裕了,说重点吧。”

“遇溪是三年前搬到萧山来的,听说他早中秀才,但身体不太好,所以才迟迟没有考举,加上他祖父觉得皇帝现在对他们吴家有成见也不着急让他考,所以便一直拖着。”

“既如此让他跟着家里做生意不就好了。”

“人家世代为官,肯定不甘心,就盼着朝廷出点事儿,他家好复兴,所以才一直让遇溪在学堂里呆着的。”

“然后他就撞鬼了?”

魏欢将凳子往他跟前又挪了挪,差点把魏知杳给挤到台阶上去,他皱着眉有点不乐意,魏欢这才挪了回去,“其实也算是他倒霉,府学东边很多年前走水烧死了一个先生两个学生,修缮时没人住却总能听见里面传来读书声,后来东边的学舍都封起来了,年初的时候我们学舍一个败家鬼不小心点了褥子,火虽然扑的快,可惜学舍不好住人了,今年的高门子弟又多,吴家动了关系也没用,遇溪嫌麻烦便自请去了东面,我没什么后台就被跟着分过去了,不然我恐怕也不能跟他这样的人搭上关系。”

魏知杳又咳了两声,“知道你们关系好,快进一下吗?”

魏欢:“?”

“我让你说重点。”这读书人怎么这么笨?他偶尔蹦出的现代词汇陆白都能听懂。

“虽然说东边学舍一直有传闻,但我入学后也没听见过,搬进去前我还特意去打听了,他们也说没听见过,我以为是骗人的,结果……第一天晚上我就听见有人在背为官经,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遇溪,起床想招呼他早点睡,结果我把屏风推开发现他早就睡下了,当时就给我吓醒了。”

魏知杳一脸麻木的看过去,他懂不懂重点是什么?

“第二天我问他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他说没有,我还以为是自己做梦了,但隔天晚上我又听见了,这下我可就不敢一个人撑着了忙把遇溪叫了起来。”

“……你再快进一下。”

“然后他说我出现幻觉了。”

魏知杳沉默了半晌,搞不好他真的出现幻觉了,偌大个学府就他一人听见也不大现实吧,可重点应该是吴遇溪吧?

“你是觉得他听不见有问题?”

魏欢连忙摆手,“不是不是,那天他说我出现幻觉之后,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去了一趟城隍庙求了一张符,花了个十个铜板,心痛!”

魏知杳:“……然后呢?”

“然后我就没事了,遇溪还是说他听不见,但每次我们回学舍他的书和床铺都是乱七八糟的,一开始我以为他不爱收拾,还特意帮他收拾了一番。”

魏知杳心说,你也不用这么上赶着去讨好他,面上还装出一副诚恳好听的模样,“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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