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开侦探馆暴富了(10)

作者:肖肖


裴越客将桃木圆盘放在罗菀面前,厉声道,“杀人凶器在此,你还如何狡辩?找出你的同谋只是时间问题,你若早些交代,本尹可以向伯爷求情,给你留一个全尸。”

罗菀乍见匕首,神情慌乱无措,一瞬过后却又稳住了心神,她坚定地道,“我就是凶手,人是我杀的,府尹大人非逼着我供出所谓的同谋,是意欲栽赃陷害不成?不如大人直接告诉我,我该指认谁?”

“你!”裴越客气得无语。

他立刻读懂了罗菀的心思,她就是仗着凶器普通,无纹饰无记号,断定仅凭凶器是无法锁定第一个凶手的。

若是面对无权无势的平民,他有的是办法撬开对方的嘴,可罗菀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搞不好他就会被弹劾一番,虽不至于丢官,但他的父亲威远侯一定会家法伺候。

第一个凶手无非就是戌时还留在府内的贵女和贵公子,按照沈小姐的说法,当时所有贵女都在河边放河灯,没有作案时间,排除。

那么凶手必定在男客之中,十一位男客,除去在歇心亭奏对的六位,还剩下五位。这五位之中谁人和罗菀走得近,又和李玉珠有所牵扯的,必定就是凶手。

正在他思索如何揪出第一个凶手的时候,余光瞥到白素素,白素素正垫着手帕,双指拎着刀刃,眼睛却盯着刀柄部位,上下扫视,看完刀柄,又拎起刀鞘,上下扫视,翻转扫视。

她在看什么?刀柄和刀鞘只是普通的枣木制成,他刚才检视过,没有任何纹样或者刻字,就是光秃秃两根破木头而已,难不成她还能看出花来?

接下来白素素的行为更加令人迷惑,她将凶器拿到说桌旁,研墨、展纸、提笔。看她运笔的顺序,不像是在写字,似乎是在作画。

瞅一眼凶器,画上一笔,可不是在作画吗?

这是在画凶器?画来作什么?

裴越客好奇心大盛,却不好去问个究竟,毕竟他没有立场管人家做什么。

他让小厮将所有宾客叫过来,很快,所有宾客都集合到了院子里,七嘴八舌询问案件的进展。

裴越客道,“凶手已经抓到,且已认罪。”

“是谁?”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问道。

裴越客锐利的眼光扫过众人,特意在那五位嫌疑人身上多停留了一瞬,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上窥探蛛丝马迹。

“是罗菀姑娘。”他道。

众人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其中和罗菀交好的几位贵女还信誓旦旦为罗菀做担保,质疑裴越客的办案能力。

裴越客一招手,两名衙役将罗菀扶了出来。

虽然衙役并未对罗菀无礼,搀扶的动作像对待一位虚弱的病人,而不是罪犯,但罗菀依然感觉自己像一个戴着枷锁和脚镣游街示众的囚犯一样,屈辱之感简直比凌迟之刑还要令她难受。她憎恶地瞪了白素素一眼,如果白素素没有阻止她自杀,她此时便不需要忍受此等“酷刑”。

看这架势,在场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若是罗菀不是凶手,怎能忍受被两名低贱的衙役“搀扶”着?

还是有不愿意相信的,径直冲到前面亲口问罗菀,“罗姐姐,真的是你杀了玉珠?”

罗菀闭上眼睛,一副生无可恋四大皆空的模样。

那些半信半疑的,和不相信的,见她是这副表情就都明白了,一时之间全都陷入沉默之中。

裴越客心道,罗菀这是要将第一个凶手袒护到底了,她之所以闭上眼睛,就是担心自己不经意间看向那个凶手。

不过,这反倒证明了第一个凶手的确就在这群贵人之中,裴越客高声道,“除了罗菀之外,还有另外一位凶手,他就隐藏在你们之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千层浪,院子里顿时跟冷水掉进了热油里一般炸了锅。罗菀是杀人凶手的震惊还没有过去,一案两个凶手的情况更是让他们惊掉下巴。

程俊之负手而立,赞赏道,“裴府尹这么快就揪出了一个凶手,真乃神探。您就别卖关子了,另一个凶手究竟是谁?”

裴越客面露尴尬,他没想到程俊之如此高傲的人竟夸赞起他来了,他的目光猝不及防和程俊之的目光撞上,竟捕捉到程俊之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他明白了,程俊之其实早看出他还没有找出另一个凶手,话里故意把他捧得高高的,是想看他出丑。

“裴府尹,快说吧。”程俊之催促道,唇边卷起一抹得意的笑。

其他人也跟着催促。

裴越客只好道,“另一个凶手还••••••”

说到一半,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另一个凶手已经找到了。”

白素素自房中走出来,衣袂翩然,神态自若。

她在裴越客身侧站定,“裴府尹,可否请在场所有人将手掌摊开,手心向上。”

裴越客一脸懵逼,不解她是要做什么。

白素素对他轻轻颔首,似乎在说“相信我”。

裴越客不知不觉中已经对白素素的话深信不疑,便道,“那就请诸位摊开手掌。”

诸位贵女贵公子们面面相觑,满脸疑惑,都搞不懂白素素要做什么,他们连裴越客都不看在眼里,更何况一个落魄小姐。若说这要求是裴越客的主意,他们尚可以看在“顺天府府尹”的头衔上给他几分面子,依然照做。可这要求明明是白素素提出来的,他们心里便不舒服了,凭什么听她的?

裴越客见众人不听号令,剑眉一竖,又厉声道,“谁若不敢摊开手掌那便是做贼心虚,按律应带回顺天府拷问,休怪本尹不讲情面。”

他的话说得很硬气,若是找不到凶手,这话便是得罪了在场所有权贵。所以他算是赌了一把,赌白素素能抓到凶手,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凭借手掌就能揪出凶手。

有急于散场回家的先摊开了手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不多时,所有人都摊开了手掌。

白素素低眉垂目,一个个手掌看过去,忽然她眼前一亮,指着一名身穿海湖蓝织锦棠棣纹长袍的男子道,“这位齐公子便是凶手。”

闻言,那位齐公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只是一瞬便恢复了泰然,“简直一派胡言。裴府尹,难不成你断案缉凶都如今日般胡闹?明日我要上奏弹劾你。”

这位齐公子名叫齐嵩,他的祖父官至宰府,三朝元老,威望颇高,先皇帝曾许其弹劾百官之特权,如今虽然辞官归田,但影响力还在。齐公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都尉,不是御史,却可以以祖父之名行弹劾百官之特权。

他的威胁绝不是危言耸听吓唬人。

“好啊。如果齐公子明日还有机会走上朝堂的话。”还没等裴越客开口,白素素抢先道,这话也是说给裴越客听的,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裴越客愈加好奇白素素究竟如何单凭手掌就指认凶手了。

白素素托着放着凶器的桃木圆盘,走到众人面前,“诸位请看,这把匕首就是杀害李玉珠的凶器。齐公子,凶手在这把匕首上留下了一些东西,我就是凭借这些东西找到了凶手。”

众人凝神听着,纷纷凑近了看那匕首,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齐嵩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攥成了拳头,他在想自己究竟在匕首上留下了什么,想了半天却毫无头绪,他也想凑近了去瞧瞧,可又怕那样会显得他心虚,他用余光穿过几颗脑袋形成的缝隙偷偷瞄了一眼,盘子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匕首,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哪有白素素所说的什么“东西”。

“齐公子,麻烦您来看看,匕首上有什么东西?”白素素突然点名,含笑看着齐嵩。

这正中了齐嵩下怀,他嘴上却还要占便宜,“好,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招。”

他凑近了匕首看了看,没看出什么,不屑道,“什么都没有。”

“您再仔细看看,刀柄和刀鞘上有什么?”白素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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