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55)

作者:一轮满月


重头戏在于,运动会两天结束后,就是一年一度的国庆,伟大祖国的生日!所有学子翘首以盼的白月光,长达七天的国庆小长假。

今年国庆和中秋撞一块,足有八天。

至于调休,那都是后面需要考虑的事儿了,玩爽了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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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深巷

八天假期,安逸一如往年,有自己的安排。

这次的安排不同以往的学习规划,是为了给他哥即将到来的生日做准备。

作为一个想象力比较贫乏的少年,每年给傅今送什么总能折磨安逸好一阵,说投其所好吧,傅今如今看来也是无欲无求,总不能送他一份街头火拼大礼包。

安家向来又有钱,安逸便总也觉得贵重的礼物不如称心的礼物,不如亲手做的礼物来得有心意。

放假的第一个晚上,安逸抱着手机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大半夜,下单了一堆名贵的手表相机球鞋,又旁敲侧击着问了问葫芦兄弟,几个半大小伙子冥思苦想许久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方武回了一句:【我觉得你送的,今哥应该都喜欢吧?】

安逸叹口气,就是知道送什么都喜欢,才更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了。

生日嘛,他也不知道还能陪傅今几个生日,下意识总想给他过得好些。

毕竟过一个少一个。

这么想着,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顶着俩半青不黑的眼眶,中午十二点才被傅今从床上刨出来。

傅今手里还拿着张冒热气的洗脸帕,不由分说先往安逸脸上一通擦,动作轻柔,嘴梆硬:“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早饭都不吃。”

安逸还是困,躺他哥腿上任盘,迷糊地咕哝:“我不信葫芦兄弟没跟你打小报告。”

傅今闻言动作一顿,随即笑了声,把人端起来坐着:“嗯,打了。”

他理了理安逸鸡窝似的头发:“不用费那心思。”

“你本身就是最好的礼物。”

安逸木着脸,心底呐喊:说了十多年的话了!每年说一遍!烦不烦!烦不烦!

他从床上爬起来,免疫似的点头,跟着傅今出了房门。

其实他和傅今的生日没差几天,他当年也不是没提过一起过,就不送礼了,被他哥冷着脸严词拒绝。

好像,他哥总能找到一些稀奇古怪又称心如意的东西送给他。

安逸想着,极具目的性地刷着同城的内容,在一个晚上加小半个白天的努力后,才终于找到一个算得上顺眼的礼物。

下午的时候,两人都在傅今卧室里写作业,安逸趴在数学卷子上,拿笔头戳了戳傅今:“我明天出去一趟。”

“别跟着啊。”

傅今正看英语短文呢,抽空问了两句:“去哪儿?”

“主城那块吧。”

那有点远,傅今勾画了两个句子,偏头去看趴着的人:“注意安全。”

“回来的时候发个消息,我去车站接你。”

他也知道安逸出门估计是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去了,倒没强求非跟着,就是有点不放心。

安逸“嗯”了一声,才终于从卷子上抬起尊头,傅今拿余光瞥见一片黑,甫一转头才看清那片印在安逸脸上的数学题。

傅今:“……”

安逸看着他哥忍俊不禁的神色,摸了摸被盯着的地方,真诚发问:“怎么了?”

傅今咳了一声:“这个卷子,质量太差了。”

他摸索了半天没摸到一面镜子,只能打开手机前置给安逸看。

安逸甚至都没有勇气看第二眼,忙不迭从他哥身上跨过去,冲进了卫生间。

徒留一个憋不住笑的傅今,在卧室里翘着嘴角研究那张掉色的卷子。

这个油墨吧,说质量好,能在人脸上印得八九不离十,说质量不好,安逸试了各种洗面奶香皂肥皂沐浴露,脸都搓红了也没弄掉。

最后只能盯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哀怨地接受他哥的嘲笑。

多新鲜,二十一世纪有自己的墨刑。

傅今被安逸那个样子逗得不行,又有点心疼人通红的那半边脸,找了包带酒精的湿巾,让人先敷会儿。

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傅行畏那几瓶酒精含量巨高的白酒开了来给安逸擦脸,才终于不伤脸地溶掉了那一片字。

变成一个酒香四溢的安逸。

闻着都快醉了。

给安逸气得再也不爱数学。

从此不愿拿满分。

去主城那天,傅今把人送到汽车总站,看人坐上位置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生怕人不回来了似的。

颠簸近两个小时的安逸,在主城区好好喝了多日没喝的奶茶,给傅今做生日礼物的时候也喝着,冷静地跟手里泥团做斗争。

他选了一个手工陶艺店,打算给傅今做个纯手工杯子,只要不摔坏,传十八代都没问题。

过程是曲折了点,好在店里面有专人教学帮忙,安逸毫无基础,消耗了大半天的时间,成品看起来至少还不错。

陶坯烧制后才能上釉,安逸今天就得回去,等不了它烧制,填了收货地址又买了杯奶茶,才慢悠悠往龙脊镇走。

奶茶在车上喝容易撒,安逸拎了一路,公交快到总站的时候没忘记给傅今发消息。

等了一会儿,傅今没回,估计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总站离龙脊镇还有五六公里的距离,这段路的公交收班很早,这个点已经没有了,安逸刚下车,就在站口被一群摩托围住。

他随便选了一量顺眼的,付了十块在日落前安全抵达龙脊镇。

除了被风吹得冷了些,一切顺利。

又给傅今发了条消息,手机电量告罄,安逸打开奶茶喝了两口,手机揣兜里往老街走。

这个点,千家万巷飘香四溢,安逸现在光闻都能知道是道什么菜,一个人被夕阳拖长了影子,走在小路上也觉得欢愉。

他心情还不错,刚准备从小巷的尽头走进老街,视线里陡然出现一个高瘦的身影。

却黑竹竿形的,是钱铭洋。

安逸前行的步伐骤然顿住,腮帮子里还塞了几颗珍珠,嚼嚼嚼地看着朝自己走近的钱铭洋。

钱铭洋估计也没想到在这儿能看到落单的安逸,一脸惊奇地开了口:“哟,这不是安神嘛。”

“没跟傅今在一块?”

安逸皱着眉继续嚼嚼嚼。

没空搭腔。

但是钱铭洋前进一步他默不作声后退一步,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钱铭洋有点受伤地停步,摊了摊手:“别退了,那我们就这么聊。”

安逸点头,继续喝口奶茶压压惊。

钱铭洋开始铺垫:“你知道吗?”

“我很早就见过你。”

安逸终于咽下一口珍珠:“不知道。”

钱铭洋:“你不问问,我在哪里见过你?”

安逸摇头。

话都懒得说了。

“是在高一。”

“就在这里。”他指了指脚下。

安逸:“?”

他以前没来过这边吧?

钱铭洋显然很满意安逸一脸懵的表情,不自觉走近了两步:“是在傅今那里看到的。”

“他把你的相册揣身上呢。”

“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安逸警觉后退,摇头。

钱铭洋恨铁不成钢:“你会把兄弟照片宝贝似的护着?”

“就因为老子看了一眼,差点没把我鼻骨打折。”

安逸:“……”

持续后退。

钱铭洋步步紧逼:“他还写字呢。”

“酸掉人大牙。”

“傅今对你……”

他压低声音,越走越近。

安逸咬着吸管,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他大概知道的。

又不是傻子。

只是刻意没去想,装作无事发生。

不想听这个神经病发莫名的疯了,真的有病。

安逸想绕过钱铭洋,但这人拦人跟打篮球似的,密不透风。

边跟安逸绕来绕去,边嘀咕些有的没的:“你不觉得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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