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痴迷和我贴贴(167)
作者:青枫月
他打扮举止像迟行堰,办公室像画室,又在在山上坦然留下玻璃瓶。
这个人好像全无畏惧在意,赤.裸.裸的,直白锋锐的,将刀子戳进迟茸心脏。
保镖很快发现了人并且团团围住。
迟茸站在外层面一眼看见里面席地而坐的严诚,还有他面前动弹不得小白。
小白还清醒着,耳朵垂下来,不知道哪里的伤口,狰狞鲜血染红了它纯白色的毛,呜呜哀叫着。
和画室里的那些生灵别无二致。
“……小白。”
迟茸脑袋嗡了一声,心脏剧烈收缩,脸上白的厉害。
严诚被包围,他却没有半点惧意,哈哈的笑着,手里攥着把刀,抵着小白的肚子。
严诚目光扫过一旁的江枝惑,吹了声口哨,儒雅的打扮也遮不住内心的疯狂,笑着,“命真大,居然没死啊。”
迟茸脑袋发疼,挡在江枝惑前面,极力遮住他目光,声音低哑,“……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严诚笑笑,望着迟茸,握着刀满手鲜血,语调却很温和,眼睛放光,“小茸,你现在的表情,和两年前一样有趣,不,比那会儿还要有意思,哈哈。”
……小、茸?
迟茸唇色愈发白了,又问一遍,“你想干什么?”
严诚笑着,“我也不想干什么啊,我只是听迟老师的话做事。”
他目光里透出癫狂与炙热,“迟老师,迟老师是真正的艺术家,他的画,他的思想,他的灵魂,都是至高无上的,能为他做点事情,我很荣幸。”
“可惜,上学期我刚进学校,你们就放假了。”
他这声老师不是教师的意思,更像一种尊崇,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仰。
严诚笑起来,儒雅疯狂,愈发像迟行堰,“现在,小茸,看好喽。”
他咧开嘴,抬手,锋利的刀抵上小白,目光却望向少年身侧的男生,用力一划。
“呜!”
小白痛苦哀叫一声。
迟茸:“!!!”
不!
迟茸耳边嗡鸣,那一声哀叫似乎把他的记忆戳穿了,眼前光线昏暗下去,濡湿,猩红。
小猫头鹰的模样与小白重合,又随着严诚视线,变成了江枝惑的模样。
不,不。
他脸上血色褪尽,想到小白跟前,又想挡住江枝惑,意识打结。
江枝惑握住少年的手,拧着眉给周围保镖使了个眼神。
迟茸脸色不好看,严诚便笑的更开心了,“小茸,你是迟老师的作品,怎么能反过来伤害迟老师呢?这次是动物,下次……”
他目光偏转,望向男生。
“轰——”
保镖看准时机一拥而上,一把夺了他的刀,将严诚死死压在地上,另有几个人将小白救了过来。
医生也在,先过去看了看小白。
“崽崽,别听他胡说,你只是你自己。”
迟茸脑袋疼的厉害,江枝惑握着他手,想把人抱进怀里。
迟茸抖了一下,艰难点头,又小幅度抽开手,挪到小白边上。
它身上有伤口,很痛,呜呜叫着,但看见迟茸,染着血的耳朵动了一下,朝他小幅度蹭蹭,想让他摸。
“呜,汪。”
迟茸眼睛红着,摸摸萨摩耶的脑袋,手心染了血,“……小白。”
动物的毛染血后会结块,很涩。
熟悉的触感。
迟茸有些喘不上气,脑袋发昏。
“好在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好好养伤就行。”医生说道。
迟茸摸摸小白,松口气,又匆匆站起身,闷头往外走。
少年情绪崩的厉害,江枝惑眼底黝黑,握住他手,低声安抚,“崽崽,没事了,你想去哪?”
迟茸抬眼看着他,眸子里空洞茫然,还有些仓惶。
“……我去,监狱。”他垂眼,“我去找迟行堰,问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脑袋很痛,痛的他心脏和四肢都是麻痹的,闷头往山下急走。
江枝惑不放心,握着手腕跟上去,安全起见,再叫了个保镖开车。
.
到了地方,迟茸作为家属被警察领进去,江枝惑在外面等,眉头紧紧皱着,周身有些戾气。
迟行堰安排严诚做这些事,莽撞,突兀,没留一丝退路,也完全不在意被他们发现揭穿。
他的目的,纯纯是……
他握紧拳,眼底冷意略过。
探视室里。
迟茸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看见玻璃那端的房间里,门被打开,一个男人缓步进来,被带到特殊座位上坐下。
男生身量颇高,清瘦雅致,即便人在牢狱也没有多少颓废之色,一瞧见坐着的少年,倏地露出个笑。
“小茸。”
他轻声道。
小茸,小茸,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儒雅熟悉的语调,熟悉的令人作呕。
迟茸绷着表情,一双眼没有丝毫波动的盯着他。
他没说话,迟行堰毫不在意,笑着,“许久不见,小茸终于来看爸爸了啊,爸爸还以为,小茸把爸爸忘记——”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迟茸听他说话听的恶心,他脸色不好,今天接二连三的事冲进脑海,搅得他心脏生疼,头也很重,指尖死死掐在掌心,打断他话语。
迟行堰挑了挑眉,“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别人不知道,小茸还不清楚?”
他笑笑,眼底的疯狂和严诚表现的如出一辙,只不过严诚是对着迟行堰,而迟行堰是对着……迟茸。
“小茸。”他道,“爸爸唯一的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画画。”
迟茸冷冷看着他,指尖绷的发白。
迟行堰打量迟茸,眼底炙热,“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我花了这么多心血培养你,当然是想让小茸走得更远。”
他想到什么,表情突然一变,有些隐约的癫狂,藏在儒雅的皮囊下,“可我听说,小茸在大学里,想改画风?”
迟行堰声音淡下去,“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精力,可不是为了让你改画风的。”
迟茸唇紧紧抿着,头疼,心脏坠坠的跳动,胸膛发闷,“我想画什么由我自己决定,轮不到你管。”
迟行堰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目光不像在看自己儿子,甚至不像看一个人。
他像在看自己一手捏就的黏土玩偶,掌控着对他的所有操控权。
“我就猜到是这样。”
迟行堰笑一下,淡淡的,“我听说你想改画风,就在想,是不是小茸离爸爸太远了,爸爸教你的东西都不记得了,所以好心帮小茸回忆一下。”
迟茸视线发冷。
给他下药,安排车撞江枝惑,弄伤小白,只是为了……让他回忆一下?
他手抖了抖。
那如果,没有遇见他,江枝惑和小白是不是就不会……
不,不能这么想,不能这么想。
他咬紧牙,耳边一阵阵的鸣音。
“我听说,小茸谈恋爱了。”
迟茸:“!!!”
迟茸蓦地警醒,脑袋里嗡一声,极寒的看着他,“不关你事。”
迟行堰笑着,“是当年收留小茸的人吗?男的,比你大,都对得上。当时他收留小茸,小茸撑了两个月不告诉我他是谁,如今又在一起,真是让人感动,值得画下来。”
迟茸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迟行堰做的恶事太多,从他嘴里听见江枝惑的名字,他不自觉想到联想那只小猫头鹰,那间画室,心脏提起来。
“你已经在服刑,现在还加上教唆犯罪,刑期会更久,以后也没有人会再帮你,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永远也别想再伤害人,伤害那些生灵。”
“嗯?”
迟行堰轻轻笑起来,雅致随和,“小茸说错了,我可没有伤害人,也没伤害动物。”
他隔着玻璃盯着少年,笑道:“伤害他们的,是你啊。”
过于笃定的话语落进耳朵里,迟茸几乎愣了愣。
迟行堰看着他,视线像利剑,直直戳进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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