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们茸茸侧脸好美！我也想亲！”

“校草吃醋亲亲, 茸茸安抚亲亲，啊怎么可以这么甜！呜呜呜啊啊啊！”

“不行，头好痒, 要长恋爱脑了，想谈恋爱。”

“哈哈哈哈哈，我也是。”

迟茸贴着江枝惑唇瓣, 阳台上有风，夹杂着微甜的雪粒, 男生唇瓣却是炙热的。

这只是个浅尝即止的吻, 只简单贴了贴，但幕天席地，环绕着欢呼尖叫。

迟茸脑袋空白一瞬，心脏砰砰跳的厉害，耳朵尖飘上清晰艳丽的绯色, 踮脚久了站不稳，身体微晃。

江枝惑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少年腰身, 抱稳他，唇角弧度一点点扬了起来, 瞧着少年呼吸断续零散f的扭开头, 不好意思对着楼下的人，只留个后脑勺对着外面。

江枝惑愈发笑起来，浑身透出几分欢愉满足, 直接把少年红扑扑的脸蛋藏进肩窝, 淡淡瞧向楼下依然抱着玫瑰花的白羽绒服男生，嗓音低缓。

“现在清楚茸茸是不是被迫的了？”

白羽绒服男生:“……”

这都主动亲了, 还有什么不信的。

他低低叹口气, 以身相许失败, 抱着花收拾了东西离开，苦涩发言，“那祝你们幸福，要好好对我的救命恩人。”

江枝惑点头，微微勾唇，“那是自然，好走不送。”

白羽绒服男生:“……”

唉。

江枝惑瞧着怀里藏着脸不好意思见人的少年，一抬手直接抱起来，从阳台回到屋里。

迟茸心跳还没平复，没从大庭广众之下打啵亲嘴的刺激中缓过来，猝不及防被抱起来，身子拔高，正正好面对楼下一圈围观的人。

少年绯色清晰的脸遽然出现在大众视野，眸子圆滚，还有点茫然。

下面又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脸好红。”

“茸茸脸皮这么薄，会被校草吃的死死的吧。”

“呜呜呜，这也太好看了，茸茸只喜欢男的吗？性别能不能不要卡这么死？”

“你要和校草抢人？”

“试试嘛，说不定哪天茸茸对校草腻歪了。”

迟茸:“……”

快不要再说了啊。

迟茸脸上愈发红了。

江枝惑低低呵了一声，抱着少年两步离开阳台，“咔哒”关上，彻底隔绝底下视线。

迟茸松口气，有点招架不住，拍拍江枝惑肩膀，“你放我下来吧。”

江枝惑没放，男生面如冠玉，斯文平常的单手抱着人，另一手拎起刚刚放下的少年画画工具，迈开腿二话不说直接往宿舍外走。

迟茸:“？？！”

“哎哎哎？！”

迟茸这会儿才想起来他们刚刚在讨论寒假住哪的话题，耳根子还是热的，扭动一下，“我不去，有事发消息就可——”

“没得商量。”

江枝惑眸光淡淡瞧向少年，扯起唇，嗓音温柔中还透着几分酸不溜秋的阴阳怪气。

“这么长时间，万一崽崽腻歪我了，万一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来报恩求爱的，趁着我不在再纠缠一下……”

他凉凉笑了一下，直勾勾盯着少年，语调柔和旖旎，“乖，这不是要我命呢。”

迟茸:“……”

江枝惑亲亲少年唇角，笑意清润，带着丝凶劲，开了门抱着人就走。

迟茸:“……”

啊，大尾巴狐狸被刺激到了。

迟茸头大，趴在男生肩上，摸摸自个儿耳朵，咂咂嘴。

.

迟茸被江枝惑塞上车带回庄园了，迟茸也没再硬刚说不去，一方面是大尾巴狐狸正醋劲翻滚，另一方面，他刚刚听了江枝惑话才想起来。

江枝惑失眠，要抱着他才能睡着。

之前一起睡了太久，江枝惑一直睡得正常，他几乎都要忘记这回事了。

要是一直失眠的话，两个月确是有点长了。

但进了庄园，迟茸站在客厅，看着江枝惑把他画画的东西放下，迟疑一会儿，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在宿舍的时候，虽然住一起，但学校里的人都是几个几个一起住，没觉得有什么，可跑到人家家里来……

迟茸咬了下唇瓣，站在门口，感觉哪哪都不对劲，眨眨眼，声音软绵绵的，朝男生商量道:“要不然，我晚上来睡觉，白天还是回学校吧。”

江枝惑一挑眉，眼底乌沉沉的。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

一楼侧面不知道哪间房间里突然传来叫声，萨摩耶想跑过来，可惜被门关住，只能急急叫几声。

江枝惑唇角微弯，握住少年瓷白纤细的手腕往里走，“你看，小白都不同意。”

迟茸:“……”

迟茸头大，脚步拖拖拉拉，“可我在这，小白就要被关着，多憋屈。”

“不憋屈。”江枝惑瞧他一眼，声音和缓，轻了几分，“小白喜欢你，有空我让人拎它去后山溜，你时不时去瞧它一眼，它就很高兴了。”

崽崽怕动物，这是心理阴影，要慢慢调整。

包括他的心理状况。

“叮铃铃铃——”

江枝惑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微微抿唇。

这庄园迟茸失忆前住了很久，失忆后也来过许多次，江枝惑确定人跑不了，让他多熟悉熟悉地方，找找记忆，自己去接了个电话。

江枝惑走进书房，关上门接了电话。

“说。”

电话那头是助理的声音，“江少，那枚白色药片的成分查清楚了。”

江枝惑微微蹙着眉，听那边道。

“这是一种精神药物，但并不是用来治病的药，相反，它能使人意识模糊，陷入一个不清醒的状态，服用过多可能会干扰记忆，抑制多巴胺分泌，副作用极大，恶心呕吐昏厥，还有思维混乱，都有可能造成。”【注】

江枝惑指尖收紧，周身拢了层寒意，凌冽可怖，声音低沉。

“生产商，经销商，当年迟行堰从哪里得到的药，都查到了吗？”

助理顿了顿，道:“江少，这药并没在市面上流通，也没通过医药审批，黑市也没查到。”

“药物成分复杂，但也很潦草，可能是自制药物。”

“……自制药物。”

江枝惑眼底沉了沉。

他查过迟行堰的资料，从小学画画，没有化工背景，药物制造也需要实验室和大型仪器，迟行堰不具有这个条件。

那就是……之前把茸茸关进画室又留下药片，故意刺激茸茸的那个人。

当然，也可能，不只是一个人。

“顺着这个药，继续查，药物成分的获取渠道，合成手法，是否量产，都去查。”江枝惑沉声道。

“再找找迟行堰的交际范围，看有谁和生物医学类相关，或者……”他顿了顿，“或者和心理精神医学相关。”

“是。”

江枝惑挂了电话，坐着办公桌后面，两个手指指尖一上一下捏着手机，略带几分烦躁的转了一圈。

精神类药物，那个人既然拿这药来刺激茸茸，那茸茸必定是对这药物熟悉，吃过不止一次。

失忆也可能是药物导致的。

……迟行堰

……迟行堰！

江枝惑攥紧手机，指骨力气大到恨不得把手机捏碎，周身戾气萦绕，异常骇人。

坐牢太便宜他了。

.

江枝惑在楼上打电话，迟茸以为是公司事情，也没多想，在别墅里转转。

“汪汪汪呜！”

“汪！汪汪汪汪汪，嗷呜汪！”

萨摩耶一直叫个不停，迟茸甚至听见了它挠门的声音，焦急的厉害。

迟茸心脏提起来一点，惯性思维涌起，下意识想……叫这么厉害，别是出什么事了吧，摔了胳膊腿或者划了道口子什么的。

他左右看看，没见到人，抿唇，慢吞吞去到那间关着萨摩耶的房间。

小白似是听见有人脚步声靠近，叫的更厉害了。

迟茸站在门前，钥匙就在上面插着，他抿唇，犹豫好半天，还是把钥匙转了一圈，轻轻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