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81)
作者:栗银
韩松正与谈全说话,余光瞥见韩榆耷拉脑袋,缩成小小一只,误以为他被眼前一幕吓到了,遂伸手去拍韩榆后背。
“别怕,很快就过了。”
嗓音冰冷依旧,却透着一丝难以觉察的温和。
韩榆后背一僵,整个人几乎石化在原地。
贴在背后的掌心格外温暖,那温度几乎要穿透衣料,深入皮肤肌理。
羞耻以及慌乱之余,韩榆忽又想到韩松这半年来对他的种种关切。
悉心辅导功课。
在他被人欺负时,默默为他出头。
在他被先生训斥时,字字诚恳的安慰,和重复多次的练习。
......
又比如此刻,在第一时间给予他安慰。
韩榆不会忘记,原书中原主对男主做了些什么。
从最初韩松对自己的态
度,便可窥见一二。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韩松能够在后来心平气和地面对自己,甚至处处看顾,足以彰显他的宽广胸襟。
韩榆心中五味杂陈,私以为这与他半年来锲而不舍的抱大腿行为脱不开干系。
捏捏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首一笑:“二哥我没事。”
韩松见他脸都白了还在嘴硬,感受着脚下地面的震颤,把韩榆朝自己拉近一些。
“人多眼杂,别乱跑。”
村里好些房屋都遭了殃,村民们情况如何暂且不知,万一韩榆出什么事,他可没法跟二叔二婶交差。
“诶呦。”
韩榆正心不在焉,被韩松这一拉,脑袋撞上他手臂,不由地轻呼。
韩松蹙眉,又把韩榆往后拉了些。
韩榆就这么被拎来拎去,垂眸看了眼圈在手腕上韩松的手指,眸中掠过异色。
这般体贴,二哥对他是真爱没错了。
骄傲叉腰.jpg
韩榆突然安下心来。
重生又如何,韩松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更不知自己已经掉马,他又何必惴惴不安。
越是忐忑,越容易露馅。
还不如平心静气地接受这个真相。
有命格一事在先,不过是男主重生,对韩榆而言算不得什么。
“嗯,没错,就是这样。”
韩松在跟谈全说话,并未注意到韩榆的碎碎念,口吻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人群杂乱,还请村长清点一下人数。”
谈全抚掌:“这是自然,你尽管放心。”
村里总有那么几
个刺头不听话,谈全都能猜到会有谁因为阳奉阴违而受伤。
待谈全走开,韩松对韩榆说:“我去找爹和二叔,你就在这站着,不许乱跑。”
韩榆和他对视,不自然地移开,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欲盖弥彰,又转回来。
表情比那猫崽子还要乖顺,点头如捣蒜:“好哦,我哪也不去,就在这等二哥回来。”
韩松觉得他有些奇怪,但现在找韩宏昊两人更为紧要,便嗯了一声,和韩树阔步离去。
因为山崩的缘故,人群很是骚动了一阵。
韩榆兄弟三个和韩家的几位女士被人群冲散,韩榆竭力踮起脚尖,连娘和姐姐的一片衣角也没找着。
既答应了韩松不乱跑,韩榆只能等两位兄长把爹和大伯带回来,再去找其他人汇合了。
四周是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韩榆被他们围在中间,鼻息间都是他们身上的汗臭味。
因着先前情绪的起伏太过激烈,现在闻到这味儿,韩榆只觉胃中翻涌,有种想吐的冲动。
只好屏气凝神,被迫接受头顶上方的高分贝摧残。
“韩老六,你刚才听到村长跟松哥儿说了啥没?”
“村长声音那么大,咋会听不到,话说这山崩也是松哥儿预测到的?”
“松哥儿可真有本事,连这都能提前知道。”
“嗤——”
突兀的笑声打断了众人的交谈,也教韩榆拧起眉头。
大家循声望去,眼神逐渐微妙。
“韩老三,你什么意思?”
透过人与人
之间的缝隙,韩榆看清打岔那人的模样。
可不正是三叔韩宏庆。
韩宏庆负手而立,一袭浅色的衣袍干净整洁,身后是黄秀兰母子四人,却不见韩发老两口的踪影。
只见他冷冷一笑:“我可从未听说过山崩可以预测,便是越京的钦天监,里头那么多博学广识的大人都做不到,松哥儿一个半大孩子,又怎能提前预测?”
韩宏庆声音很大,村民们自发安静下来,听他有理有据地辩驳。
“可是村长不都说了......”
“松哥儿多半是误打误撞,瞎猫碰着了死耗子,刚好他胡言乱语,又刚好咱们村不幸地遇上了山崩,可不就成了他未卜先知的证明?”
韩宏庆言辞凿凿,语气笃定,还真有一部分人被他说动。
韩老三所言并非全无道理。
虽然村民们不懂什么是钦天监,但也明白了山崩连越京的官老爷都预测不出来,松哥儿又如何能做得到?
估计还真是凑巧。
也有人因为先前的看云识天气,对韩松的本事深信不疑。
刘五德背着竹篓挤过来,上下打量韩宏庆:“韩老三,我记得松哥儿是你亲侄子,你怎么一直跟他对着来,这会子还在拆他的台?”
“你不会是因为几天前的事儿恼上他了吧?”刘五德啧啧两声,“所以才一通胡言,让大家觉得松哥儿只是运气好了点?”
韩宏庆脸色霎时涨红:“你!”
刘五德哈哈哈:“看来还真是这样,
所以你正义直言是假,心存妒忌才是真。”
一边笑,一边晃晃悠悠地走开了。
韩宏庆气急败坏地怒瞪刘五德的背影,高声道:“我一介童生,为何要妒忌松哥儿?”
有个汉子接过话头:“说不准是怕松哥儿抢了你的风头咧。”
韩宏庆:“......”
韩榆给刘五德和这位叔点了个赞,敞开了嗓门儿说:“三叔此言差矣,二哥的判断都是有理有据的,您怎能短短几句话,便轻易抹去二哥在书上下的苦功夫?”
这嗓音对韩宏庆而言,颇有些耳熟,一时半会想不出到底在哪听过。
环顾四周,也没见一丝说话之人的身影。
还是韩榆好心提醒:“三叔,我在这呢。”
韩宏庆低头,跟矮萝卜头韩榆遥遥相望。
韩宏庆:“......听你这话的意思,松哥儿是从书上学来的?”
韩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没错。”
韩宏庆追问:“是哪本书?回头我定要好生研读一二!”
韩榆仰起脑袋,用“三叔你别无理取闹”的眼神看他:“我跟二哥抄了那么多书,好说也有上百本,如何能记得书名?”
韩宏庆噎得不轻,这下连脖子也涨成了番茄色。
韩榆抿嘴一笑,端的是乖巧无害:“所以下次三叔就不要再胡言乱语啦,这样不仅对二哥,对您也会造成不利的影响,何苦为之?”
“当然我也知道,三叔纯粹是一番好意,只为给二哥正名。二哥这
会儿不在,榆哥儿就替二哥多谢三叔。”
韩宏庆:“......”
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他可算明白了,韩榆这小子心眼忒多,最会扮乖装无辜。
两人每每对上,心梗的总是他韩宏庆。
罢了,罢了。
一群愚昧之人,他将来是有大造化的,姑且不与他们计较。
韩宏庆冷哼一声,再不看韩榆一眼。
众人见状,人群中响起窃笑声。
被亲侄子说得哑口无言,他们还是头一回见。
榆哥儿年纪小,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他们这些人还能不明白韩宏庆的真正用意?
以前觉得韩老三是读书人,说话文绉绉的,身上有一股他们没有的温雅气质,很多人都说韩家是歹竹出好笋,生了三个好儿子。
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趁侄子不在,跟人说他的不是,句句都是针对,能是什么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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