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76)

作者:栗银


席乐安偏过头:“榆哥儿,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不等韩榆答话,他又问:“是不是因为你那个朋友?”

韩榆默了下,没吱声。

席乐安故作凶狠地挥了挥拳头:“善恶到头终有报,那个神秘人早晚会有报应的。”

韩榆定定看他,直看得席乐安汗毛倒竖,忽的笑了。

“安哥儿说得对,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席乐安往韩榆嘴里塞了个菜包子:“这就对了,该吃吃该喝喝,才能长成铁血好男儿......嗷呜,包子真好吃!”

韩榆咬了口暄软的包子

,翻涌的心绪莫名宁静了些。

他朝席乐安笑笑,眼眸闪亮亮。

......

回到家,韩榆先把糕点放进屋里,藏得严严实实,防止再被那对双胞胎发现,毁得一干二净。

他明天还打算跟二哥分享呢。

东屋来了客人,陌生的声音,喧闹嘈杂。

灶房冷锅冷灶的,一丝烟火气都无。

韩松在屋里正襟危坐,眉眼是化不开的冷峻。

韩榆在门口一言不发,存在感却很强。

韩松抬头:“回来了?”

韩榆唔了一声。

韩松视线又落回书上,慢声道:“等我看完这两页,再去做饭。”

韩榆道了声“不急”,跟炮弹似的弹射向前,一头扎进韩松怀里。

韩松毫无防备,被韩榆的脑袋顶得身体后仰,“砰”地摔到地上。

韩松:“......起来。”

韩榆整个人埋在韩松胸口,脸挡得严严实实,只留给人一个乌黑的发顶。

韩松蹙眉,试图把人撕开。

然而他二人之间仿佛刷了一层浆糊,几次都没撕下来。

韩松:“......”

韩松垂眼,后知后觉察觉到韩榆周身氤氲着一层名为悲伤的情绪。

定下心神再看,眉间的折痕愈发深刻。

撑在地上的手指蜷起,拎着韩榆后衣领的手缓缓松开。

不知过去多久,韩松腿都麻了,韩榆总算有了动静。

慢吞吞后退,在韩松对面跪坐。

韩松艰难挪动右脚,轻轻地吸气,竭力不让人察觉自己的窘迫。

目光落在韩榆

微红的眼眶上,他瞳孔凝住:“怎么了?”

韩榆迅速低头,抠手指。

仅一瞬间,韩松脑中闪过几十上百个猜测。

食指戳上韩榆肩头,语气微重:“为什么哭?”

“我、我没哭。”韩榆嘴硬。

韩松嗤声:“嗯,你没哭。”

韩榆:“......”

其实整整一个下午,他心情都很不好。

先有黄秀兰和那位先生暗中碰面,又有来自越京的二公子,这让韩榆脑子里很乱。

从小白的描述,先生对二公子很是敬畏,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讨好的意味。

而在交谈中,那位二公子也显然认识先生。

一个替县里贵人跑腿的,纵使是亲信,也绝不可能认识越京侯府的二公子。

综上,先生的来处呼之欲出。

即使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也有百分之八十。

连陛下都要给几分薄面,可见这阮姓侯府的权势滔天。

他韩榆不过一个农家子,怎么会跟越京侯府扯上关系?

以及原书中,原主的所作所为,是否也有侯府的痕迹?

毕竟有黄秀兰撺掇他烧毁韩松书籍的可能性在先,很难不让韩榆多想。

为了印证以上的种种猜测,他不昔利用了一把自己的小伙伴。

这让韩榆觉得负罪感满满。

即便沈华灿并未介怀,他还是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待回来看见韩松,紧绷了一下午的情绪顷刻间如同山洪暴发,倾泻而出。

爹娘不在身边,唯独二哥能给予他多一点慰藉了。

于是一个没

忍住,就有了先前的举动。

见韩榆不说话,韩松用脚碰了下他的小腿:“别闷着,说话。”

韩榆:安静如鸡.jpg

不仅仅是因为不知从何说起,更因为羞窘。

韩松面色更冷,起身后又把韩榆拎起来,放到面前:“说吧,是不是私塾里有人欺负你了?”

二叔二婶可是再三恳请,要他照顾好韩榆,他绝不能放任韩榆被欺负。

韩榆仰起脸:“如果是呢?”

韩松:“是谁?”

韩榆不答反问:“要是那个人很厉害,二哥也打不过呢?”

韩松沉吟,半晌后开口:“若是证明了他确实欺负过你,教训人的办法多得是,我既答应照看你,就有法子为你讨回公道。”

“所以,那人是谁?”

在韩松的潜意识里,韩榆一直是个乐观开朗的孩子。

他第一次见韩榆如此,心中委实不太舒坦。

上辈子韩榆犯下那样的过错,这一世他都能看淡,从未为难韩榆,又是哪个不识好歹?

韩榆弯了下眼:“二哥放心,没人欺负我。”

韩松不信:“那你为何......”

韩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看到灿哥儿和他祖父相处的画面,就想着要是爹娘在,我也能像灿哥儿一样。”

韩榆叹口气:“爹娘不在,我只能将这满腔思念倾吐给二哥了。”

韩松:“???”

韩松:“......”

这一番言论,委实把韩大人气笑了。

这一刻他忘却了读书人所谓的胸怀气

度,抬手捏住韩榆的脸。

韩松面色冷沉,语气危险:“糊弄我?”

他的力道并不重,但不妨碍韩榆顺杆往上爬,故意卖乖:“哎哎,二哥你轻点,我好疼呜呜呜......”

这回韩松绝不会上当,掐了把韩榆薄薄一层的婴儿肥:“既然如此,今晚再练五张大字。”

韩榆倏地瞪圆了眼,比福宝的猫瞳还要圆溜:“二哥你公报私仇!”

韩松不着痕迹挑了下眉,一贯冷漠的面孔上,笑意一闪而逝:“是又如何?”

言罢放开韩榆,去灶房准备晚饭。

韩榆哭丧着脸,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试图讨价还价:“二哥你行行好,多练两张行不?”

韩松:“六张。”

韩榆:“三张。”

韩松:“七张。”

韩榆:“......五张就五张!”

韩松斜他一眼,阔步走进灶房。

韩榆主动爬上小木凳,两只手抱着菜刀,咔咔切黄瓜。

韩松淘完米回来,就见被糟蹋得一团糟的黄瓜,眼皮狠狠一跳,把韩榆撵了出去。

“我来,你去练字。”

韩榆厚着脸皮嘿嘿笑,跳下小木凳:“那就辛苦二哥啦~”

韩松背过身,不想搭理他。

韩榆出了灶房,又回头往里看了眼。

韩松待他不薄,他绝不能把拉韩松下水,令其置身危险之中。

所有的事,只需他一人知晓即可。

日子还长呢,总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等到那时,他一定要把幕后元凶的脑袋揪下来,一脚踢进茅厕

......

“呦,这不是韩榆么?”

韩榆循声望去,看到黄睿那张大脸。

所以东屋里时不时嘎嘎笑的公鸭嗓,就是他本人?

韩榆嘀咕了声“真晦气”,嘴角勾起一抹无害可亲的弧度:“呦,这不是黄睿么?”

相似的句式,双倍的阴阳怪气。

黄睿噎了下,仿佛又回到木板墙前,被韩榆硬生生气到吐血的那天。

“韩榆,我好歹也是你兄长,你就是这么说话的?等姑父回来,我定要让他狠狠教训你一顿!”

韩榆不想听他废话,转身要走,又被黄睿一把拽住。

“你知道我现在在哪个读书吗?”

韩榆见不得他得意洋洋的嘴脸,略一挑眉:“莫非是在县学?”

众所周知,只有考取了童生功名,才有资格入县学读书。

而黄睿几个月前还因为连续四次不合格,被罗先生逐出私塾。

这厢韩榆嘲讽完,不出意外地瞧见对方陡然铁青的脸色。

炫耀不成反被嘲,新仇旧恨加一起,黄睿怒气上头,就要对韩榆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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