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477)

作者:栗银


母亲爱洁,教坊司肮脏糜烂,她不会喜欢这里。

入教坊司一个月,有纨绔宗室子弟看中了越鸳的美貌,指名要她服侍。

越鸳尚未及笄,也不愿委身于满脑肥肠的蠢货。

她用簪子废了那人作恶的东西,遭了顿毒打后又一次身陷囹圄。

几个官兵打扮的人出现,将她从牢房里带出来,往权贵云集的城东去。

越鸳知道,她将被这些人送给那个被她亲手废了

的蠢货。

越鸳设法逃了。

没想到那个蠢货因为二两肉对她怀恨在心,竟派人一路追捕她。

越鸳过了几个月东躲西藏的日子,夜间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醒,然后看着破庙的蛛网彻夜难眠。

追兵穷追不舍,越鸳一时疏忽,落入他们手里,以盗窃的罪名关进当地监牢中,择日押送回京。

离开的路上,越鸳又设法逃了。

她受了很重的伤,硬是凭着惊人的毅力逃进山里,还用长矛刺死两个官兵,可惜最后因精疲力竭被官兵踹倒在地。

结局注定逃不过一死吗?

越鸳不认命。

她拼命挣扎,困兽般仰头低吼。

越鸳撞进一双黝黑冷寂的眸子里。

这双眼的主人杀光所有的官兵,处理了尸体,带她回到住处。

他给她喝很甜的水,全程紧抿着唇,下颌线锋利冷酷。

只有越鸳知道,他的内心有多柔软。

“我叫越鸳。”

他说他叫凌梧。

凌梧。

真好听的名字。

越鸳留在山上养伤,痊愈后也没离开。

她不愿离开。

凌梧也没赶她走。

越鸳觉得,凌梧很孤独。

山里这么大,木屋这样宽敞,却只有他一个人。

凌梧教她弹琴,越鸳很认真地学。

越鸳才不会告诉凌梧,她五岁就跟着母亲学琴了。

这天春日午后,两人坐在树下看书。

凌梧闭眼睡去。

越鸳捧着书,心却被他牵走了,眼睛也不由自主地黏在他身上。

她倾身,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落在他唇角。

春风融融,也不

知搅乱了谁的心湖。

3.

天下乱了。

义军四起,联军入侵。

越鸳和凌梧下山,为了他们共同的梦想拼搏奋斗。

逐外敌,打天下。

金戈戎装,征战沙场。

越鸳曾问:“你为何不做领袖,反而让我来做?”

凌梧笑而不语,眼里却溢满悲伤。

后来,越鸳才知道凌梧极力隐瞒的不同之处。

但一切都迟了。

那天夜里,凌梧什么都没带,一人一马离开了越京。

越鸳在城墙上目送他离开。

她不舍得。

她也知道,留不住。

正月初一,全天下的百姓都在这一天和家人团聚。

唯独越鸳,独自一人站在城楼上。

高处不胜寒。

4.

凌梧将那把瑶琴留给了越鸳。

宫人呈上瑶琴,越鸳怔怔看它许久,抬手将其拂落在地。

“砰——”

很重的声响。

一声道别都没有,凭什么觉得她会收下?

宫人退下。

越鸳像一尊石像立在空旷寂寥的宫殿里,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她转身,越过地上的瑶琴往内殿走。

几步后又折返回来。

越鸳捡起瑶琴,轻抚着上面崭新的划痕。

“啪嗒”,透明的液体落在斑驳的划痕上。

5.

越鸳死在一个冬天。

北风萧萧,卷起满碑的霜花。

越鸳的遗体入了皇陵,似乎有什么牵引着她,一路往南。

她看到一块墓碑。

墓碑上刻着“阿鸳”二字。

她一眼认出,这是凌梧的字迹。

时隔多年,越鸳重回凌梧身边。

只可惜,他们阴阳相隔。

越鸳留在了凌

梧身边,仗着凌梧看不到自己,放肆大胆地轻抚他的脸庞,抚平他凌乱的发和衣袖的褶皱,夜间在他枕边安歇。

她以无人觉察的方式,陪伴凌梧三十二年。

这期间发生很多事情。

凌梧因为这些事情深陷痛苦之中,越鸳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给他一个正大光明的拥抱都不能。

终于,明兴帝暴毙而亡。

越鸳隐隐有种预感,她要离开了。

离开的这天,山里狂风大作,竹林飒飒作响。

凌梧下山去了。

越鸳无法下山。

她的身影一寸寸消散,唯有桌案上的湿痕证明她曾经来过。

再睁眼,越鸳被“她”的母亲送到拍花子手里。

陌生面孔的男孩子走进房间。

越鸳靠在他肩头,轻声呢喃:“阿梧。”

6.

越含玉抬头望月,肩上蓦地一沉。

回首看去,韩榆在她身后长身玉立,修长的手指将外袍披到她肩头。

“怎么不睡?”韩榆问。

越含玉靠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做了个梦。”

韩榆替她拢了拢外袍,月光洒在他眉眼,温柔似春水:“噩梦?”

“不是。”越含玉轻轻摇头,“是一场美梦。”

只是过程艰辛酸楚了些。

两人站在檐下,就这样静静赏月。

良久,越含玉尾音很轻:“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没有重逢......”

“没有如果。”韩榆敛眸,温和且坚定,“事实就是,我们重逢,我们相爱。”

7.

新帝登基,大臣们最关心的

事情除了朝政,位列第二的大抵便是皇嗣问题了。

越京谁人不知女帝独爱貌美女子,私底下纷纷猜测她有磨镜之好,否则也不会年近三十还未嫁人生子。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以前她是公主,即便没有子嗣也能一世富贵无忧,可现在不行。

对一国之君而言,开枝散叶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有了皇嗣,才不至于皇位后继无人。

早朝上,有大臣提及此事。

越含玉略过不谈,但不妨碍朝中许多人动了心思。

陛下再怎么运筹帷幄,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女子的事实。

她是女子,又要兼顾朝政,注定此生不会有太多的子嗣。

未来皇子体内流着一半生父的血,将来若有机会荣登大宝,必然会提携生父的家人。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话并非空穴来风。

是人都有野心,谁都想大权在握。

于是接下来一个月,以胡大学士为首的大臣们每次早朝必会提起选秀一事。

不仅早朝,他们还在奏折中用大段篇幅劝说越含玉尽快选秀。

“简直无孔不入。”越含玉丢下手里让她烦透了的奏折,冷眼冷面,“胡茂才两个儿子都是草包,他打的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

韩榆单手托腮,给她倒了杯凉茶:“喝口水消消气,你我都知道他只是在做无用功。”

说曹操曹操到。

越含玉喝一口茶,明珠进来通传:“陛下,胡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越含玉面无表情,又看

向韩榆,“你......”

韩榆没吭声,堵住她让自己去屏风后避一避的话语。

“嗬——”

门口传来吸气声,御案后的两个人都没有理会。

“唔......算是公开了?”

韩榆低笑:“求之不得。”

胡大学士看着举止亲昵的新帝和文武侯,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两眼一翻,直挺挺向后倒去。

韩榆和越含玉对视,噗嗤笑了。

8.

元熹元年,韩榆以凌王的身份和越含玉举办了大婚。

朝中无人提出异议。

一来越含玉态度强硬,坚持要给韩榆亲王爵位,二来韩榆功劳等身,当得起亲王的身份。

元熹二年,韩榆和越含玉有了他们唯一的孩子。

小小的婴儿躺在手心里,韩榆一颗心都化成了水,眼睛也湿润了。

皇长女名为越云韶,小名重阳。

她在重阳节这天出生,九月初九,有长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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