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38)

作者:栗银


发现有人三心二意,敷衍了事,可要当心为师的戒尺。”

说罢,扬了扬手中戒尺。

蠢蠢欲动的几人瞬间安静如鸡,一动不敢动。

罗先生很满意眼前一幕,将笔墨纸砚分发给新入学的二十人:“今日暂且先用着,明日起需自备笔墨课本。”

韩榆等人齐声应好。

罗先生揩去指腹的墨水,耐心指点了书写不规范的几名学生,原地站定观察片刻,方才离去。

韩榆一手拢着袖子,哼哧哼哧练大字。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

韩榆练完整整十张大字,罗先生也掐着点出现。

在课室里巡视一圈,敲醒两个练字练睡着的学生,罚他俩再练五张。

训完瞌睡虫缠身的学生,“铛铛”声响起。

下课了。

罗先生冷冷瞥了眼那两人,往前走去:“上午的课就到这儿,诸位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下午为师预备讲解《孟子》梁惠王章句的内容。”

众人起身作揖:“是,先生。”

罗先生拿上书本、戒尺,缓步离去。

席乐安揉着酸胀的手腕:“榆哥儿,你可是要回去用饭?”

韩榆点头:“我没想到上午就开始上课,没带饭来。”

席乐安轻拍韩榆的手臂,脸有些红:“那咱们一块儿走,我也要回去。”

韩榆求之不得:“行,不过我要等二哥一起。”

小伙伴见到生人会秒变番茄,他得提前知会一声。

席乐安眼睛睁大:“可是先前同你说话的那位?”

韩榆答:“

对,是他。”

席乐安纠结了一小下:“他是榆哥儿的哥哥,咱们自然要等,只是......”

韩榆偏头,眨眼。

席乐安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走?”

韩榆愣了下,没懂。

他不是已经答应了?

席乐安又说:“你二哥在你右边,我就在左边。”

韩榆:“......当然没问题。”

这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二哥是什么洪水猛兽呢。

得到韩榆的应允,席乐安如释重负,语气松快不少:“那咱们走吧。”

韩榆嗯了声,将桌面收拾整齐,又取出桌肚里新发的书生袍。

刚站起身,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

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脏器都咳出来。

韩榆听着心惊,转身向后看去。

后桌与他年岁相仿,清秀面庞透着病态的白,因咳嗽涌现两抹酡红。

好像脆弱精致的玻璃人。

韩榆见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同桌却视而不见,旁若无人地跟人嘻嘻哈哈,不由拧眉。

小手在衣袖的内袋里摸索一圈,抽出一方灰色的帕子:“给,擦擦。”

后桌咳嗽之前应该在喝水,衣襟和桌面上都溅上了水珠,颇为狼狈。

递出帕子后,韩榆就有些后悔了。

后桌衣衫整洁,束发的发带上缀着的珠子色泽莹润,一看就价值不菲,想来家境很是不错。

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会接受一方灰不拉几的帕子吗?

即便这方帕子是临行前萧水容连夜为他缝制的,他很喜

欢。

穿书一月有余,韩榆对大越的阶级划分有所了解。

虽说士农工商中“农”排在第二,但是现实中却落差甚大。

好些人宁愿恭维商贾,也瞧不起在地里刨食的农民。

韩榆不想徒生事端,递出帕子也是动了恻隐之心,冲动之举。

正要收回,帕子另一端传来轻微的拉扯力道。

后桌接过帕子,浅笑着:“多谢。”

韩榆被他笑得挺不自在,挠了挠脸:“没事,你小心些,我先走了。”

说完,拉上小伙伴往丙班去。

......

韩松来私塾半年,按理说该在丁班,而非丙班。

可谁让这位拥有两辈子的记忆,月度考核对他而言不过信手拈来。

短短五个月,韩松便轻易集齐了五次“优秀”荣誉,顺利升到丙班。

离开丁班那天,韩松不知收到多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到丙班后,韩松也未藏拙,短短一月就成为罗先生心目中的好好学生,对他颇为看重。

有人看不惯韩松如此张扬,试图找茬使绊子。

可韩松是谁,官至一品的男人,轻易便化解了对方的刁难。

几次下来,再没人敢同他叫板。

韩榆带着小伙伴出现在丙班门口,韩松正为同窗答疑解惑。

“韩兄,你弟弟来了。”

听到好友的声音,韩松停下讲解,朝外看去。

午时,阳光下,韩榆立在窗外,笑眯眯地向他挥手。

笑容灿烂,堪比朝阳。

韩松轻咳一声,放下书本:“今日就到这里吧,我

先回去了。”

同窗意犹未尽,但还是应了,自行离去。

韩松收拾好书本,拍了拍好友的肩:“高驰,我回去一趟,明日再同你一道用饭。”

祁高驰轻笑:“韩兄你当我是三岁娃娃不成?赶紧去吧,可别让弟弟等急了。”

韩松嘴角抿出浅淡的弧度,朝外走去。

“二哥。”韩榆唤道。

韩松应了声,眸光望向席乐安。

韩榆向他介绍:“这是我新交的朋友,席乐安。”

席乐安乍一接收到陌生人的注目,浑身的毛孔都在发出警报。

当场红成一只巨大的番茄,哧溜藏到韩榆身后。

韩松:“......”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不是没道理。

韩榆也总喜欢往他的身后躲。

韩榆同席乐安说:“我跟你说过了,这是我二哥,他可厉害啦......”

韩榆眼睛亮晶晶,将韩松大夸特夸,几乎捧上天去。

席乐安悄悄冒出个头,满眼好奇与惊叹地打量韩松,显然信了小伙伴的吹捧。

绕是韩松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一刻也难掩窘态。

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打断韩榆的话:“走吧,免得回来迟了。”

韩榆走在韩松右侧,左手拉着席乐安,叽叽喳喳说着上午都做了什么。

韩松不时应一声,席乐安则全程保持沉默,只偶尔看一眼韩榆,依赖之色尽显。

韩松注意到,不着痕迹挑了下眉。

有韩榆活跃气氛,一盏茶的路程很快结束,抵达私塾门口。

路过门边的木板墙,韩榆多看了两眼,发现他的答卷已经张贴到上面了。

在他下面,是席乐安的。

韩榆右手捧着书生袍,只用胳膊怼了怼韩松:“二哥你看,我的!”

韩松一目十行,淡然道:“不错,再接再厉。”

韩榆笑意愈深。

跨出门槛,到了分别的时候。

告别的话还没说出口,远处传来一声高呼:“安仔!”

韩榆循声望去,一位体态丰腴的妇人满脸笑容地挥手。

还是对着他们这边。

韩榆似有所感,看向左手边。

果然,席乐安脸和脖子都已经红透了,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席乐安赧然不已,却并无恼怒,声音细如蚊蝇:“榆哥儿我走啦。”

然后一溜烟跑远了。

韩榆无意目送,跟韩松往右走。

小伙伴离开,韩榆这才流露出几分孩子气,噼里啪啦同韩松说了考核时的乌龙事件。

完了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道:“二哥你是不知道,当先生报到我的名字,我这心都快跳出来了,感觉天都塌了。”

“韩椿韩柏见我被先生点名,都在幸灾乐祸,他们还说我是呆瓜。”

韩榆暗戳戳给韩松上眼药。

“当时我都想好回村后要干什么了,没想到先生突然说,我们才是通过了的。”

说到激动处,韩榆攥住韩松的袖子:“二哥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韩松的衣袖被拽得东歪西扭,人也走出一条斜线。

他偏头去瞧韩榆长了点肉的脸,直言道:“先生

如此,是为了检验学生的心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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