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335)
作者:栗银
饮酒作乐,美人在侧,好不快活。
孙妈妈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二楼往下看。
娇媚可人的姑娘们将恩客们哄得找不着北,从他们的口袋里攫出数不尽的金银财宝。
孙妈妈轻抚着眼尾的细纹,无声笑了起来。
转身欲走,一楼大堂内有人高呼。
呼声盖过台上姑娘的婉转唱腔,清晰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本公子今儿心情好,今日在座诸位的一应花销,全记在本公子账上!”
“诸位只管吃好喝好玩好,不醉不归!”
大堂里喧嚣的人声戛然而止,就连那弹琴唱曲儿的也都停下了。
高举右手的年轻公子哥儿仰头灌一口酒,打出个酒嗝,疑惑地四处张望:“怎么都不说话?本公子说,今日红杏楼所有人的花销,全由本公子包了!”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中爆发出激烈的叫好声。
“公子大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来人,把红杏楼的好酒好菜全都端上来,今儿爷要吃个尽兴!”
“光有好酒好菜哪够,孙妈妈,还不快叫姑娘们全都出来!”
所有人看向二楼的孙妈妈,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再看那挑起这阵热潮的始作俑者,正抱着酒壶乐呵呵傻笑。
孙妈妈眼神阴冷了一瞬,这是个冤大头,还是单纯来闹事的
?
“翠香,你去请姑娘们下去。”孙妈妈轻摆着手中的团扇,眯着双眼打量楼下唇红齿白的年轻人,“翠菀,去请这位公子上来。”
翠香翠菀娇滴滴应了声,莲步轻移,一阵香风飘远了。
红杏楼的姑娘们去了楼下,口出狂言要包揽今日所有人花销的年轻公子也被翠菀请了上来。
孙妈妈倚在栏杆边,笑容满面地注视着他,瞧着就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儿。
只那双眼笑意不达眼底,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可见掩饰得极好。
年轻公子抬袖拭面,语调飘飘然,身上裹挟着浓郁的酒气,明显喝了不少酒,已然神志不太清明了。
“你......嗝......叫我?”
孙妈妈被酒气熏了一脸,不悦皱了下眉,又继续笑:“公子方才说的话可作数?”
年轻公子愣了下,点头如捣蒜:“自然作数,本公子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银子。”
说着拍了拍胸脯,很是大言不惭。
孙妈妈却没有错过,他那一拍,胸口凸显出的痕迹。
银票。
很多的银票。
孙妈妈心思流转,笑脸更深:“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红杏楼只是小本生意,若您只是说笑,我可是不依的。”
年轻公子摇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才不是说笑。”
孙妈妈的脸色彻底缓和下来,上下打量他,最后定定看着这张过于嫩生的脸蛋:“公子年方几何?我看公子面生,瞧着不像是府城的人
。”
年轻公子哼哼两声:“姐姐好眼光,我还真不是,我啊,是从成平县来的。”
“成平县?”孙妈妈眼神微闪,“我看小公子似是孤身一人来府城,虽说云远府如今太平了不少,但还是谨慎点好。”
“不瞒姐姐,我是偷跑出来的。”年轻公子拿手指敲击栏杆,不高兴地咕哝,“我要是告诉家里人,就出不来了。”
孙妈妈挑眉,不含丝毫试探意味地问:“所以小公子来府城,就是为了在红杏楼消遣挥霍?”
年轻公子摇头,长指竖在唇间:“姐姐可莫要同旁人说。”
孙妈妈敷衍地回了个“好”。
年轻公子环顾四周,见二楼房门紧闭,客人姑娘们都在楼下,这才用气音说:“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孙妈妈。”
孙妈妈捏紧团扇:“你找孙妈妈作甚?”
“当然是买......”年轻公子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闭了嘴,“不能说,要等见了孙妈妈才能说。”
孙妈妈拿着团扇轻轻拍他一下,嗔道:“小公子看来真醉得不轻,孙妈妈都在眼前了还认不出。”
“啊?”
年轻公子愣住了,竭力睁大双眼,可眼里氤氲着酒气,水雾蒙蒙的,看起来呆里呆气。
一看就是个不谙世事,天真单纯的富家公子。
孙妈妈看了眼楼下,见无人关注这边,就拉他进了房间。
“我就是孙妈妈,如假包换。”
年轻公子喜出望外,高兴得在房间里来回
踱步:“你、你真是孙妈妈?”
孙妈妈点头。
年轻公子看向门口,确认房门紧闭,三两步上前,靠近孙妈妈:“妈妈,李大夫让我来找您买猪。”
孙妈妈眼神一厉,浮现警惕与杀意。
年轻公子摸了摸脖子,左右看一眼:“怎么凉丝丝的?”
“买猪?”孙妈妈坐下,侧对着他,“小公子怕是搞错了,红杏楼里只有姑娘,没有猪。”
年轻公子瞪眼:“怎么会?李大夫明明告诉我,买猪就来府城找孙妈妈。”
“李大夫?”孙妈妈觉得有点耳熟。
年轻公子急忙说:“就是成平县济仁堂的李大夫啊,我自幼体弱多病,一直是他给我调理身体。”
“前阵子我去李大夫家,无意中发现他在......”年轻公子说到这又打住,拍了拍嘴,“不能说,不能说......我觉得很有意思,就想跟李大夫学,哪知李大夫说什么也不肯教我。”
“我回去后很生气,让我爹换个大夫。”
“啊对了,孙妈妈听说过成平县卢家吗?我可是卢家三公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
孙妈妈还真记得济仁堂李大夫,也听李大夫说过卢家。
李大夫找她买猪,说卢家三公子是个短命鬼,十分娇纵任性,难担大任。
孙妈妈看向卢三公子,倒是符合李大夫的描述,姑且信了大半。
“卢公子不跟着卢老爷经商,日后好继承家业,怎么想到做这个了?”
卢三公子笑眯
眯地坐下,很理所当然地说:“看着那些人在瓮中生不如死,求我放他们一命,不是很有趣吗?”
孙妈妈发现,卢三公子说这话时没有丝毫的戾气,双眼清澈见底,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天真的邪恶。
她呼吸一紧,旋即兴奋起来:“卢公子打算买多少头猪?”
卢三公子点了点下巴,沉思片刻:“一百头,要漂亮的。”
“一百头?”绕是孙妈妈早有准备,也被他吓了一跳,“一头猪二十两,模样好的五十两,卢公子可要考虑清楚,猪一旦卖出去,我这边就不会再收回了。”
卢三公子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从胸口掏出厚厚一沓银票:“这些是我攒了多年的私房钱,足足有八千两,妈妈觉得够吗?”
孙妈妈瞳孔收缩:“够了!够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卢三公子把银票收了回去,理直气壮地说,“我要亲自挑,还要挑最好看的。”
孙妈妈迟疑了,同时再次生出警惕。
在这风口浪尖上,卢三公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答应?”卢三公子猛地一拍桌子,调头就往外走,“不买了,我就不信只有你孙妈妈一个人卖猪。”
孙妈妈见他的愤怒不似作伪,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李大夫和她的交易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卢家又是成平县的大户人家,怎么都不会使诈的。
“好好好,你可真是我的祖宗!”孙妈妈拉住
他,“走吧,我带你去挑猪。”
卢三公子这才重新喜笑颜开,弹了下手里的银票:“这就对了,天底下还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呢。”
孙妈妈嘴角一抽:“走吧,从后门出去。”
卢三公子应了声,和孙妈妈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还没到楼梯,有个面相粗犷的男子上来:“孙......”
孙妈妈声音猛地拔高:“原来是张爷,还是之前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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