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331)

作者:栗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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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榆下令排查近几年无故失踪的人口,再在其中筛选出符合试药条件的。

这并非易事,如同大海捞针,短时间内无法达成。

好在前段时间韩榆面向云远府全体百姓,组织了一场户籍普查。

几个知事只用了一天时间,便筛选出符合条件的人选。

全都是身强体壮的男子,常年不着家,在外四处找活干。

就算失踪了,家里人也会认为他们遭了匪寇或其他什么地痞流氓的毒手。

在张腾之后出现的那几个试药人经过

排查,也在名单上面。

谁都没想到,他们会在失踪许久,被认定为已经去世的几年后再次出现,还是以试药人的身份。

与此同时,官兵经过走访调查,查到了张腾等人最早出现的地方。

——府城有名的青楼,红杏楼后街的一条巷子里。

韩榆带着官兵破门而入,院子里空无一人。

“茶水是凉的,说明走了有一会儿。”韩榆收回触碰茶壶的手指,看向角落里的炭盆,“去其他房间搜搜看。”

李通判应是,带人退了出去。

希望能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让他们不至于无功而返。

正屋里只剩韩榆一人,他信步走向炭盆,蹲下身,长指在盆底的黑灰里翻搅。

白皙带着薄茧的手指变得乌漆嘛黑,指缝里也填满了黑灰。

韩榆面不改色,继续翻搅。

终于,在最底下翻出没能烧完,巴掌大小的纸片。

韩榆毫不嫌弃地拿在手里,细细打量,试图从焦糊的纸片上辨认出几个字,从而提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提取......试验......三......三什么?”

韩榆指腹摩挲着纸片,却怎么也抹不去“三”字后面的那团焦黑。

这时,身后传来敲门声。

“大人,发现一个地窖,里面放着几十个大瓮。”

韩榆捏着纸片回头,发现李通判脸色惨白,嘴角有可疑液体,抬步往外走,随口问了句:“瓮中有试药人?”

李通判条件反射地捂嘴,很快又

放下:“是,都死了。”

“意料之中。”韩榆来到地窖入口,“试药人不好找,试药不能轻易中断,也不能中途更换试药对象,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丢下不管。”

所以可能性只有一个——

试药人连最后的利用价值都没了。

简单粗暴点说,试药而死。

韩榆下到地窖,险些被里面诡异的气味熏得晕过去。

试药人蜷缩在瓮中,尸体散发着恶臭。

他脖子以下浸没在黑褐色的汤药中,汤药同样散发着一股一言难尽的臭味。

难怪李通判吐成那样。

“带回去,试着联系他们的家人,实在找不到,便好生安葬了吧。”

韩榆扶着梯子爬出地窖,问李通判:“其他几个房间呢?”

李通判摇头:“一无所获。”

韩榆啧了一声,指骨捏得咔咔响:“把那黑不溜秋的汤药也带回去,再请益元堂的大夫来,本官倒要看看,他们在背地里都捣鼓些什么。”

没能看清“三”后面的字,韩榆到底耿耿于怀。

李通判不疑有他:“是。”

“继续查,你去问问左邻右舍,有没有人见过这院子里的人,画好画像,全城通缉。”

既然事情已经闹大,韩榆也不打算遮遮掩掩,索性大张旗鼓了来。

他倒要看看,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李通判把头垂得更低:“是,下官这就去。”

......

韩榆回到府衙,已是正午时分。

正月初二,本该躺在

暖烘烘的被窝里,却因为这该死的试药人和邪医连续三天没能踏进家门。

韩榆压下心头的戾气,走进厅堂:“府城这两日如何?可还有潜逃在外的试药人?”

负责这件事的钱通判站起来:“回大人,下官已带人搜查两遍,目前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韩榆嗯了声,靠在椅背上轻揉眉心,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吴同知见状,温声提议道:“大人,您已有四天不曾闭眼,这里有我们,您还是回去歇一歇吧。”

并非自贬,吴同知认为即便自己一把年纪,韩榆只有二十出头,他却是当之无愧的顶梁柱。

吴同知心里跟明镜似的,若不是韩榆压着,底下那群官员怕是早就原形毕露,拿着俸禄贪吃等死了。

云远府有韩榆,府衙有韩榆,一切才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不必。”韩榆轻描淡写地拒绝,实际上他有小白在,并不会觉得累,只是单纯心烦,“张大人,你让人把这张纸片修复一下。”

张同知结果,表情并不乐观:“损毁得太严重,怕是不容易。”

“无妨,尽力而为。”韩榆也没有强人所难,非要把它复原成本来的样子。

“是,下官这就去。”张同知拿着纸片起身,欲言又止片刻,还是轻声说,“大人莫要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话未说完,官兵慌里慌张地出现:“知府大人,大事不好了!”

厅堂内蓦地一静。

又出什

么事了?

莫非又死人了?

还有完没完了,真是比苍蝇还讨厌。

韩榆揉着眉心的力道一顿,缓缓放下,改为双手抱臂:“说吧,什么事。”

官兵觑了眼韩榆,迅速低头:“红杏楼的一个妓子来府衙击鼓鸣冤,说......说......”

韩榆挑了下眉。

吴同知耐心告罄,厉喝一声:“说了什么?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官兵哆嗦了下,快言快语道:“她说她怀有两月身孕,腹中胎儿是......是知府大人的。”

韩榆:“???”

全体官员:“???”

韩榆坐直了身子,神情微妙:“本官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官兵重复一遍。

“哈——”韩榆笑得不能自已,一摊手说,“看吧,本官不找人麻烦,麻烦总是主动找上来。”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一整衣冠朝外走去:“走,去会会她。”

韩榆的身影消失在厅堂外,众人面面相觑,张大的嘴巴还没能合上。

“怀有身孕?知府大人的?”

“真假的?”

“知府大人素来洁身自好,后院连个女人都没有,他若真想,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去那种地方。”

“张大人所言极是,我看知府大人的神态,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钱通判一说这话,大家不由为红杏楼的妓子捏了把汗。

惹到知府大人头上,你怕是踢到石头了。

在心里默默点蜡的同时,脚步丝毫不见慢

,提着袍角直往外冲,生怕晚了一步,没热闹看。

正被试药人的事儿搞得头疼,权当看场大戏,愉悦身心了。

......

韩榆走出府衙,就见一衣裙轻薄的艳丽女子跪在地上,在哭诉着什么。

语调婉转,哀哀切切,时不时以袖拭泪,好一副惹人怜惜的姿态。

只是......韩榆觉着她有点面熟。

“知府大人同奴家相好,口口声声说要纳奴家为贵妾,结果转身不认人,非但舍弃了奴家,连奴家腹中的孩儿都不认了。”

“而且......而且......”女子欲言又止,像在顾忌着什么。

“而且什么?姑娘你尽管说出来,要真是这样,咱们怎么也得要知府大人给你个说法。”

“没错!想不到知府大人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虽然男子生来好色,但我看知府大人为人正派,不像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

众人议论纷纷,各有各的看法。

女子以手掩面,啜泣道:“而且他是奴家的堂兄。”

“什么?!”

“他见奴家第一眼就认出了奴家,却还是不顾奴家的反对......若非实在走投无路,奴家也不会不顾脸面地击鼓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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