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223)

作者:栗银


席乐安差点跳起来窜上房梁,眼睛因为刺痛睁大:“姑娘请便,在下这便告辞了。”

阮二小姐弯起眼睛,温柔又灵动:“公子慢走。”

说罢,分别向韩榆和席乐安福了福身。

韩榆回了一礼,拉上席乐安离开。

掌柜嗤了声:“个蠢小子。”

阮二小姐收回相送的目光,不明就里:“什么?”

“没什么。”掌柜摇头,“今日阮二小姐想买什么?前两日新到了一批耳坠,正适合您这边娇美可人的姑娘。”

阮二小姐摇头:“今日前来并非为我,而是为母亲。”

大哥卧病在床,母亲日夜担忧,也跟着病倒了。

她听母亲唉声叹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母亲素来喜爱翡翠首饰,早前服侍了母亲喝下汤药,阮静云便带着丫鬟出府,直奔常来的这家首饰铺。

因过于心切,不曾留意脚下,绊上石阶险些摔倒。

多亏了那位公子出手相助,否则她定会遭人围观嘲讽。

掌柜了然,取出最为精美的几件翡翠首饰。

不多时,阮静云带着翡翠头面离开。

二哥参加琼林宴也该回来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问一问他在琼林宴上的见闻。

如今二哥科举入仕,假以时日定能如大哥

那般优秀瞩目。

届时,母亲定不会再像以往那般,对二哥冷眼相待。

阮静云轻抚着放置翡翠头面的匣子,无声笑了起来。

-

首饰铺上发生的事只是个小插曲,很快被人抛诸脑后。

马车上,席乐安兴致勃勃地清点礼物:“这个给爹,这个给娘,这个给......”

沈华灿定定看了片刻,不忘提醒:“回去后记得拜访罗先生。”

“这是自然。”韩榆微微颔首,“你可要我们带什么回去?”

“我给先生写了一封信,还有些滋补身体的药材。”

罗先生年轻时被人打断了腿,每逢冬日便疼痛难忍。

离开太平镇这几年,他们时常给先生寄滋补和活血镇痛的药材过去。

沈华灿顿了顿:“不如咱们将这些年的所学所感整理一下,给先生送去,应该对私塾的学生有些帮助。”

“可。”韩榆本身就有定时整理书架的习惯,那些个与科举有关的笔记试题,如今正堆放在书架的一角,“明儿你让人送来便是。”

沈华灿笑着应好。

很快,马车在韩宅门前停下。

韩榆抱着一捧礼物跳下马车:“明天见。”

席、沈二人异口同声:“明天见。”

韩榆走到二进院,韩松的书房里隐约有奶声奶气的朗朗读书声传出。

是韩文观在读书。

韩榆朝坐在檐下缝衣裳的二嫂点头示意,放轻脚步回了四进院。

把礼物和归家所需的行李放在一起,韩榆在书桌后落座。

铺开

宣纸,提笔蘸墨。

韩榆将那短短半刻钟不到的梦境以静态画面的形式记录下来。

颇有颜筋柳骨之风的“越”字。

因过度紧张而泛白的指尖。

包括主帐内的每一件摆设,皆清晰地呈现在画中。

整幅画用时半个时辰,韩榆落下最后一笔,拿起来虚虚吹两下,放到一旁晾干。

在这期间,韩榆懒懒散散地倚在椅背上,翻看着一本闲书。

若屋内有第二人,会发现韩榆眼神空茫,已有许久不曾翻页。

韩榆走神而不自知,无知无觉地沉浸在杂乱的思绪中。

周遭堆满了凌乱不堪的毛线,韩榆整个儿被裹缠在其中,挣脱不得。

剪不断,理还乱。

“酥酥。”

轻软的呼唤伴随着敲门声,拉回韩榆漂浮不定的思绪。

涣散的眼眸重新汇聚起光亮,韩榆动了下身,发现由于自己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半边身子都麻了。

韩榆轻嘶一声,强忍着酸麻放下书,又把画卷收起来:“门没关,直接推开。”

“好哦。”小家伙乖乖应答,“酥酥我来啦!”

韩榆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万般躁意褪了个干净。

韩文观推门而入,怀里抱着本书:“酥酥,我有一处不明白,问了娘娘也不知道,我就来问你啦~”

韩榆招手:“过来。”

韩文观哒哒上前,紧挨着韩榆站定,然后眼巴巴地瞧着,直看得人心都化了。

“喏,分你一半。”韩榆往旁边挪了挪,把韩文观搂到跟前。

所幸

椅子足够宽大,韩榆的身形足够清瘦,完全可以容纳得下一个四岁娃娃。

靠在小叔叔怀里,韩文观开心坏了,两条短腿不住晃悠,翻开书本:“就是这里,拜托酥酥解释给观观听。”

臭小子,还知道撒娇卖痴。

不愧是他韩榆手把手带出来的孩子。

“让我看看,原来是这句,简单。”韩榆稳住韩文观左摇右晃的小身子,嗓音温和,如潺潺流水淌过心间,“它的意思是......”

答疑完毕,韩榆成功得到小侄子热情似火的贴贴。

“酥酥最棒啦!”韩文观高举双手欢呼。

韩榆刚想问昨日难倒他的问题,小家伙已经抢先他一步,快言快语道:“和爹一样棒。”

韩榆:“......小滑头。”

既然人都过来了,韩榆也没打算放他回去。

索性换了本书,继续为他讲授上回未讲完的文章,也好让自己不继续陷在纷乱的情绪之中。

这一教就到了傍晚时分,韩松下值。

吃饭时,韩松用公筷给妻子夹菜,一边同韩榆说话:“明日动身?”

韩榆埋头扒饭,嗯嗯点头。

“镖师我已经找好了,等会儿我让人去镖局知会他们一声。”韩松侧首看向韩榆,“爹娘他们若是不愿意来,就莫要强求。”

随着年岁渐长,有些人总是不愿远离故土,离开亲人。

更遑论韩家的生意在太平镇,一旦离开,就意味着韩家食铺的生意要重新规划。

韩松没有十足的

把握,不如把选择权交到他们自己手中。

韩榆咽下口中的食物,双眸因为吃了辣的缘故泛起一层水光,明亮而又无害。

“二哥莫非以为我是什么强盗不成?”韩榆喝一口水,“放心吧,就算有人留在镇上,我也会安顿好他们的。”

韩松无话可说,千言万语最终凝结成一句:“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韩榆怔了下,应得爽快:“好。”

-

翌日,韩榆和席乐安踏上回乡的路。

与之同行的,还有来自太平府的考生。

——无论是否考中进士,非越京人士不得在越京逗留太久,总要回家去的。

那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属。

从越京到太平府,历时二十四天。

陆路转水路,又从水路转陆路。

几经周折,待韩榆踏上太平府的土地,整个人瘦了一圈。

席乐安浑身没骨头似的躺在马车上,戳戳韩榆愈发分明的腕骨:“打个赌怎么样,韩叔韩婶见了你,第一句话肯定是‘榆哥儿瘦了’。”

韩榆悠哉悠哉翘着腿,啃一口饼喝一口茶:“不赌。”

因为他知道,他娘一定以及肯定会这么说。

“啧,真无情。”席乐安翻个身,趴在软垫上,自言自语道,“这一去一回,下次再回来不知要到何时,这才一年多没回来,我就觉得镇上有些地方记不太清了。”

韩榆从荷包里抠出一块藕丝糖,塞他嘴里:“人总要往前走,停滞不前可不是好事。”

“再者说,年轻时

不拼一拼,将来风光回乡的就成了旁人,你甘心吗?”

反正韩榆不甘心。

以前韩榆是为了跟随韩松的脚步,月度考核力争第一,县试府试也力争上游,甚至案首。

如今,韩榆想要更多。

他想要权力,想要地位,足以庇护所有他想要庇护的人。

截止目前,还远远不够。

席乐安含着糖块不吭声了,半晌吐出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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