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200)

作者:栗银


“那跛足道士,找到了吗?”

比起方道士,韩榆更在意这个。

不过话又说回来,最近怎么就跟算命先生和道士过不去了?

半路遇见算命的,来到越京又遇上一个二个的疯癫道士。

啧,烦人。

“属下无能,越京城内并无此人踪迹。”

并无踪迹?

莫非人间蒸发了?

“继续找。”

一日不找到,韩榆一日心中难安。

韩一恭声应是,悄无声息地离开客栈。

如今韩榆还住在客栈,他打算等二哥来了再搬进新家。

否则一个人住着,太过空旷,没什么意思。

如今地方足够宽敞,他打算给观观设计一个滑梯,让他平时耍着玩儿。

以前韩榆在基地里见过,很多异能者家的孩子排着队滑滑梯,大声尖叫欢呼,看起来很开心。

韩榆始终是被排斥在外的那个,他自己没有体验过,怎么着也得在小侄子身上圆了自己未能实现的梦。

“话说,二哥的调令应该快要下来了。”

一个

月了,就算永庆帝办事效率不太高,也该出结果了。

韩榆自言自语,翻开书专心致志地诵读。

就在这时,沈华灿推门而入:“榆哥儿,平昌侯府二公子给你送来帖子,邀你参加明日的诗会。”

韩榆接过帖子,眉梢轻挑。

这就是他胡编乱造的最终目的吗?

“好,我知道了。”

第83章

翌日一早,韩榆就被沈华灿和席乐安从暖和的被窝里拔出来,心不甘情不愿地拾掇自己。

“这是我考上举人时大哥送我的玉佩,虽不是顶好的质地,撑场面绝对没问题。”

“这是孙爷爷给我做的衣裳,是我所有衣裳里最好的一身,你穿可能有点不合身,但这不是问题。榆哥儿你往那一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你脸上,其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韩榆托着下巴,眼睛半睁不睁,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散漫的模样看得席乐安眼皮直跳。

“榆哥儿,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韩榆把头正过来:“我有认真在听,但这只是一场诗会,我一个应邀出席的,总不能抢了主人家的风头。”

能不能撑到诗会开始还是个问题,极有可能早早走人。

况且韩榆素来喜欢简洁干净的风格,什么玉佩扇套香囊荷包都是累赘玩意儿,他嫌碍事。

话虽如此,最后还是反抗无效,被二位好友打扮成一只花孔雀(bushi),登上前往诗会的马车。

......

诗会在城郊的一所别苑举办。

韩榆出示帖子,验明正身,自有貌美的婢女上前,为韩榆引路。

“公子,这边请。”

韩榆目不斜视,习惯性道一声谢,得到婢女隐晦异样的一眼注目。

不愧是平昌侯府的别苑,雕栏玉砌,层台累榭,随处可见名贵花草,美不胜收。

穿

过拱门,入目皆是衣着富贵、谈笑风流的官家子弟。

韩榆不着痕迹地扫过在场诸位,将姓名与家世对号入座。

——韩榆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这是他在越京的第一次正式露面,应慎之又慎。

韩榆的打量宛若初春时节的微风,又如蜻蜓点水,自然且迅疾,无一人察觉。

俊美如俦的少年人出现,自然引来一些人的注意。

这些个官家子弟努力回想,发现韩榆是个生面孔,旋即收回目光,不动如山地坐着,与人谈笑风生。

一个从未在越京露过脸的少年人,不值得他们多加关注。

今日诗会的目的有二,其一是消遣时间,其二则是见一见那位传说中的小三元,沈祭酒的三弟子,韩榆韩解元。

阮景修不止一次说过,韩榆乃穷乡僻壤出身,言语粗鄙心胸狭隘。

他们都很好奇,这样不堪入目的韩榆,是怎么连得四次案首,又入了沈祭酒的眼。

韩榆面色如常地在角落里寻个位子坐下,自斟自饮。

韩榆只饮了一杯酒,口感太烈,适合在家中品饮,喝完酒倒头就睡,却不适合孤身在外,置身于群狼环伺的别苑内。

“麻烦取一壶茶来。”韩榆放下酒杯,低声同侍立一旁的婢女道。

婢女很快取来一壶好茶,起身前韩榆感觉到对方瞧了自己一眼。

许是在吐槽他美酒当前,却抱着清茶痛饮吧。

韩榆不甚在意,重新拿了个杯子,斟满后浅酌一口,任馥郁的

茶香冲淡口中的酒气。

陆续有不认识的人进来,直奔相熟之人而去,很快打成一片。

相比之下,韩榆这边格外冷清,与屋内格格不入的气氛惹得好些人侧目。

“以前没见过他,是谁带来的?”

“不知道,不重要。”

家中有权势有背景的人有一群人众星捧月,韩榆显然不是。

因为无权无势,所以不重要。

抱有类似想法的不止一人,即便端着酒杯从韩榆桌前经过,也不会多看一眼,更遑论推杯换盏,促膝长谈。

阮景修听别苑的下人回禀,得知韩榆已到,便带着贴身小厮和护卫匆匆赶来。

“阮二公子。”

“景修。”

“阮兄。”

见阮景修出现,很多人主动上前来,同他热情打招呼。

虽说平昌侯被迫辞官多年,如今重伤昏迷不醒,太医断言没几日好活,可如今的平昌侯府早已有了新的顶梁柱——平昌侯世子阮景璋。

近几年,阮景璋在朝中势头十足,颇得永庆帝赏识,想必假以时日,定能位极人臣,重振平昌侯府之煊赫。

阮景璋十分疼爱阮景修这个同母兄弟,到了予给予求的程度。

昨儿匆忙间收到诗会的帖子,纵使心中有万般不满,大家还是笑容满面地来了。

“阮兄,那位韩解元怎么还没来?”有人朝门外看去,嘲讽之色溢于言表,“莫不是临阵脱逃了?”

众人哄堂大笑。

“谁说他没来的?”阮景修奇怪地看了张嘴傻笑的人一眼,

指向角落里,“那不就是?”

刹那间,几十双眼睛齐刷刷落到韩榆身上。

端着茶杯悠哉悠哉品茶的韩榆:“......”

笑声戛然而止。

偌大的空间里,一片死寂。

韩榆如芒刺在背,心理素质再好,也忍不住放下茶杯,抬眸回望。

漆色的眼眸堪比黑曜石,纯粹明亮,让人移不开眼,又莫名不敢直视。

这什么臭比喻?

真是见了鬼了!

终于,有人受不了空气凝滞的窒息感,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韩榆:“他是韩榆?”

阮景修点头,带着小厮和护卫走向韩榆,居高临下地看他。

仅一眼,韩榆就辨别出那护卫的身份——多年前驾着马车,试图创飞他的青衣男子。

至于叫什么,不要紧,也不重要。

韩榆和阮景修一坐一立,一低一高,看起来似乎是前者落了下风。

韩榆不喜欢被人俯视的感觉,遂站起身来:“太平府一别,已有数年之久,阮公子别来无恙?”

酝酿一整天的满腔话语在韩榆的问候下缩了回去,给阮景修噎得不轻。

韩榆他怎么回事?

以他的聪明才智,会猜不到请他来此的真正意图吗?

阮景修倨傲地抬着下巴,硬声硬气道:“这里有很多位子,你怎么躲在角落里?莫不是怕了?”

色厉内荏的模样一如当年,像极了飞得不够高,偏要逞能啄人脑袋的斗鸡。

韩榆抿唇一笑:“韩某喜静,第一次应邀参加这样规模盛大的诗会,难

免不自在。”

阮景修噎了下x2。

当年你叫嚣着要惩罚阮十七的时候,可没现在这般内敛。

阮景修冷哼一声:“今日这场诗会是特意为你办的,你可得好好享受。”

韩榆面露讶异。

阮景修意味深长道:“过了这回,可不一定能享受到第二回 同等的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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