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127)

作者:栗银


“这我咋没听说过?我婆娘一双大脚跟我差不多大咧,踹我屁股上可疼。”

一旁前来光顾暗娼生意的男子插嘴道:“寻常人家并不会给女子缠足,一般是青楼娼馆里的女子。我听说还有一些官老爷也会给自家姑娘缠足,为的是在她们出嫁后能赢得夫君的心。”

众人神情各异,眼珠子不受控制地又看向被齐大妮扯了鞋袜的暗娼。

除了齐大妮的叫嚣,无一人出声。

他们都被那只畸变的脚吓到了。

一个妇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以前我总想着为啥我不是官家小姐,现在真谢谢我爹娘给我生在平民百姓家。”

围观的一众女子深有同感。

韩宏庆怎么都想不到,那双让他痴迷不已的三寸金莲,在褪去鞋袜后竟是这副模样。

想到他还曾将那双脚捧在手心亲吻,韩宏庆头一歪,大吐特吐。

韩松:“......”

许是察觉到韩松的目光,韩宏庆气若游丝地招手:“松哥儿,你来。”

韩松掩下眼底的嫌恶,盖在韩榆耳朵和眼睛上的手没有松开,就这么带着他过去。

韩榆失去听觉和视觉,一整个彷徨迷茫住了,抬起两只手在前方摸索着,生怕撞到什么人。

大家见韩榆这般,都被逗乐了。

随后就听断了腿又染上脏病的男人说:“我

起不了身,快去劝劝你们爷奶,让他们别闹了......”

众人:“???”

“我没听错吧?这两个孩子才多大,你让他们来这种地方也就算了,这会子还让他们劝架?”

“你一个大男人跟扁担一样挺在这,让小辈掺和自己的脏事,也不嫌丢脸,真是白活这么多年。”

韩宏庆一口老血哽在喉头,脸色都青了。

扎心x1

韩松气定神闲道:“三叔,您虽然起不了身,但嘴没受伤。”

真有心劝说,韩发和齐大妮就不会来这里。

扎心x2

韩宏庆捂着胸口,气急败坏到口不择言:“好好好,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不听我这个三叔的话了是吧?”

韩松蹙眉:“三叔此言差矣,我和榆哥儿年岁尚幼,本不该来这地方,就算您想找人劝爷奶回去,也该让爹和二叔过来。”

“嚯!”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敢情他还有兄弟啊,我还以为家里没人了,才让两个娃娃来呢。”

以为韩宏庆没想过让他两个兄长来吗?

他丢不起那个人,更不想被他们指责。

思来想去,就想出了让两个侄子过来的馊主意。

韩松睨了眼快要气得厥过去韩宏庆,松开韩榆走到老爹面前:“关于我三叔的事,或许我们可以进去详谈。”

老爹看韩松不是齐大妮那样胡搅蛮缠之人,便应下了。

韩宏庆被两个男人抬进门,韩发齐大妮紧随其后。

韩榆亦步亦趋跟着韩松,被后者一

只手拦在门外:“你就在门口等着。”

让韩榆同行已是失策,里头的那些东西太过肮脏,还是不要过早接触的好。

韩榆仰起脸,和韩松对视,然后败在血脉压制之下。

“好哦,那我就在门口等二哥出来。”

韩松微微颔首,迈过门槛。

大家见没热闹看了,纷纷作鸟兽散。

韩榆蹲在门外,编好第二个草蝈蝈,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一回头,果然是韩松。

韩榆蹦起来:“二哥好了吗?”

“嗯,好了。”韩松侧过身,让韩宏庆先出,“走吧,回私塾去。”

韩榆嗯嗯点头,出于礼貌对韩发和齐大妮道别:“爷,奶,我们走啦。”

老两口的全副身心都在韩宏庆身上,压根没搭理韩榆。

韩榆:“......”行吧。

韩榆牵住韩松两根手指,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哥,事情可解决了?”

韩松不欲多说,只道:“爷奶得了五十两赔偿,这件事一笔勾销。”

回想起韩发和齐大妮得知能有五十两赔偿时,喜出望外的表情,韩松一哂。

殊不知韩宏庆在那群暗娼身上花了不知多少个五十两。

不过韩松和老爹都想要息事宁人,将影响降到最低,彼此达成默契,并未提醒心满意足的老两口。

韩榆踩着自己的影子玩,鞋底啪嗒作响:“三叔会好吗?”

韩松默了默:“不知道。”

实际上是好不了了。

这种病一旦染上,只能等死。

上辈子韩宏庆就是死于

脏病。

当年沈大钱收人头税,韩宏庆因为韩发和他结下梁子。

为了报复沈大钱,韩宏庆被县丞利用,揭发了前任县令的罪行,事后还让人打断了沈大钱的腿。

后来沈大钱不知从哪得知是韩宏庆害得他瘸了腿,就收买了一名暗娼,撺掇韩宏庆与人争斗,被打断一条腿。

不仅如此,那暗娼因为频繁接客染上脏病,让韩宏庆也被传染上。

韩宏庆无药可医,在病痛的折磨下凄惨死去。

从一开始,韩松就知道韩宏庆的结局。

韩松本可以救韩宏庆一命,但他没有。

他韩松本就是个无情无义,极端的利己主义者,除了家人,除了权势,再无他在意的东西。

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即便后来韩松在凌先生的影响下学会与人为善,可也是要分对象的。

韩宏庆不配。

纵情声色,不思进取,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大房二房为他的付出。

不如早死早超生。

韩榆从韩松的语气中猜到些什么,笑着说:“希望三叔早日康复,可惜不能参加院试了。”

韩松斜他一眼,想问韩榆是不是看到了。

可又觉得这样没意思,韩榆一个孩子,纵使懂事了些,又能明白什么?

到了嘴边的话打了个转,郑重其事道:“三叔的下场全因他放纵自身,韩榆你记住,切不可如他那般。”

四目相对,韩榆明白了二哥的意有所指:“......二哥,我还是个孩子呢。”



松也反应过来,是他过于草木皆兵了。

遂拍拍韩榆的脑瓜,赶在上课前回了私塾。

......

不过一日时间,韩宏庆的壮举就在私塾传开了。

原因是韩发来私塾为韩宏庆告假,罗先生问及缘由,被路过的学生听了去。

理所当然的,韩宏庆成了罗家私塾最大的笑话。

去乙班找小伙伴时,一位不怎么熟悉的刘姓同窗上前来:“当初我劝过你三叔,可他怎么也不听,现在......唉!”

一脸忧郁地感慨完毕,这位刘兄就摇着折扇离开了,留韩榆一头雾水。

“怪不得他有段时间和你三叔形影不离,后来又突然割袍断义。”祁高驰摸着下巴,“话说刘兄此人还真是交友甚广,诗会那天来了许多人,你二哥赢了彩头要离开,他死活不让呢。”

韩榆抬眼:“诗会?”

祁高驰点头:“就是你.....的那天。”

韩榆哦了一声:“不提他了,咱们继续探讨。”

三人应一声,将目光转回到书上。

又过两日,韩榆和小伙伴手拉手去茅厕。

席乐安神秘兮兮地说:“榆哥儿你知道吗,前两天找你说话的那位刘兄,昨晚上他爹和他两个兄长都被官兵带走了。”

韩榆:“细说。”

“他家就在我家前面那条街,我才知道他娘是县丞的表妹,他们家因为县丞得了不少好处,铺子里卖的东西吃死人也没人管。”

“这不是知府大人查了县丞,得知刘家

和县丞之间的勾当,就派人前来捉拿他们。”

韩榆敛眸,将若有所思藏在睫毛的阴翳之下。

县丞和拍花子勾连,刘家又倚仗县丞,那位刘兄又盛情邀请韩松参加诗会。

联想到祁高驰的话,韩榆很难不多想。

是在拖延时间吗?

韩榆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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