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118)

作者:栗银


全封闭的禁闭室,声音和光线统统被隔绝在外。

整整十天,韩榆在这个狭的小空间里,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为伴,连吃饭都不能。

韩榆是实验体,无需补充人类饭食,但晶核是必需品。

在研究员的设定下,每个实验体必须每日进食一定量的晶核,否则会丧失最基本的理智,伤人或者自残。

这也是基地可以掌控一群出身实验室的怪物的原因。

韩榆一人独处,长达十天不得进食。

他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出现幻觉,开始自残。

有小白在,韩榆的自愈能力极强。

他一直重复着受伤、痊愈又受伤的过程。

十天禁闭结束,研究员派给他一项任务——除掉另一个基地的研究员。

只因对方先他一步对丧尸病毒的研究有了进展,便要杀人泄愤。

韩榆不愿,于是他再次进了禁闭室。

研究员看透韩榆的底线,下达的任务越来越过分,无一不和无辜的人类有关。

韩榆知道,他在试图驯服自己。

可偏偏韩榆的反骨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即便研究员无期限地延长关禁闭的时间,他始终不曾松口。

直到半年后,韩榆三岁。

他的异能再一次升级,小白也进化成伴生植物中金字塔尖的

存在。

基地高层忌惮韩榆的能力,不得不站出来干预研究员对韩榆的驯服。

事后也和韩榆约法三章,不会强求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最终,韩榆在这场驯服与被驯服的较量中占了上风。

看似成为赢家,可只有韩榆知道,那半年的禁闭室给他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

时隔数年,韩榆以为他早已忘却那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然而当他身处在暗不见光的房间里,记忆犹如潮水般袭来。

韩榆被这汹涌的窒息感淹没。

恐惧。

饥饿。

每一次的呼吸和心跳都是折磨。

好在屋子足够大,韩榆跌跌撞撞,把自己藏在墙角,双手抱住膝盖,蜷缩着,颤抖着。

后背坚硬的触感带给韩榆安全感。

如果没有人闯进来,韩榆会和以前一样,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忍耐一切的负面情绪,直到紧闭结束。

可惜,这样绝对静谧的环境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打破。

韩榆瞳孔骤缩,弓起后背,呈现出攻击的姿态。

待那男人上前来,韩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碍眼的手腕只折断。

“咔嚓”的清脆声响,于韩榆而言无异于天籁之音,胸腔里四下冲撞不得出的戾气终于有了发泄口。

身着灰袍的男子吃痛,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韩榆捏着他手腕,男子挣脱不得,被迫弯下膝盖,“扑通”跪在了韩榆面前。

韩榆手心的刀伤再度裂开,鲜血瞬间洇湿缠绕在伤口

上的布料。

韩榆细瘦的手指抵在男子错位的手腕上,用鲜血淋漓的右手捂住他聒噪的嘴。

“闭嘴,再吵拔了你的舌头。”

喉咙是含着砂砾般的沙哑,语气却格外轻柔,让人生出一种躺在棉花上的错觉。

但这棉花里藏着刀子。

一躺上去,必定遍体鳞伤。

男子的双眼因为剧痛血丝纵横,牲畜一样趴伏在地上,又不得不仰起脖子,被迫感受韩榆掌心的黏腻冰凉。

男子试图挣扎,被韩榆一招撂倒,用脏兮兮的鞋子堵了嘴。

男子:“!!!”

轻而易举地打残一个七尺大汉,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韩榆后背贴着墙壁,低垂眼帘,连续几个深呼吸。

每呼吸一次,男子就会抖一下身子。

良久,韩榆勉强调节好情绪,走到男子面前蹲下。

仅剩一只的布鞋抵在他太阳穴的位置,轻声细语道:“我今日心情不太好,不要惹我不高兴,知道吗?”

男子疯狂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他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可没想过要把小命搭在这啊喂!

韩榆对他的识趣还算满意,略一勾唇,笑意不达眼底:“我问你答,老实一点,别想耍花招,明白?”

男子迟疑了下。

并非不愿说,而是担心韩榆知道了,一怒之下取他狗命。

韩榆轻描淡写道:“若是我不满意,胳膊、腿、脖子三者选其一。”

三选一做什么?

当然是断一断啊。

男子虎躯一震,惊惧使他汗如雨下。

他叼着布鞋,发出嗯嗯的应答声。

“那好,咱们就开始吧。”

韩榆笑了笑,端的是乖巧无害。

但他的肢体行为并非如此,与表象完全割裂开来。

韩榆抽出男子束发的木簪,抵在对方的颈侧大动脉位置,膝盖怼在男子胸口,将全身重量压下去。

几十斤的体重陡然下坠,男子差点被压吐血。

问答时间正式开始。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为何将我关在这里?目的又是什么?”

犀利的四连问砸下来,男子咽了口唾沫,紧张和踌躇溢于言表。

木簪下压。

男子眼皮狂跳:“我、我叫徐光,是陶叔请来的术士......”

门外传来脚步声。

“徐大师,我方才似乎听见你在喊叫,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光眼里闪过狂喜,正要张嘴呼救,那木簪已刺破皮肤。

“嘶——”

吸气声略有些高,外面的人立即敲门:“徐大师?徐大师?”

“里头别再出什么事了吧?”

“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可是徐大师说过,他作法时任何人不得闯入。”

“此一时彼一时,陶叔说里头那小子属泥鳅的,滑不丢手,万一徐大师出了事,咱们可不好交代。”

韩榆居高临下看了眼徐光,木簪又刺入些许。

徐光两条腿抖成筛子,满脸讨好的笑,忙不迭扬声道:“我没事,方才是不小心踢到桌角。你们走远一点,别影响我作法。”

“大师没事就好,我们这就离开。



人声远去,韩榆攥着木簪的手松了松。

徐光如蒙大赦,谄媚地说:“小、小公子恕罪,但这件事并非我本意,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韩榆膝盖下沉:“继续说。”

徐光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陶叔让我来这里,为一个人洗去所有记忆。”

“洗去记忆?”韩榆眯眼,“这世上当真有办法洗去一个人的记忆?”

实验室曾做过有关洗脑设备的研究,只是效果甚微,最终不了了之。

不曾想一朝穿书,竟险些体验了一把洗去记忆的滋味。

徐光顿了顿,含糊其辞道:“这是我师门数代流传的秘法,寻常人自然不晓得。”

韩榆料想也挖不出所谓的秘法内容,便又问:“陶叔可说了缘由?为何要洗去我的记忆?”

徐光正要摇头,忽然想到什么:“我刚被陶叔请来时,听见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和陶叔说什么越来越不好掌控......”

觑了眼韩榆的脸色,确认他没有发怒的苗头,这才继续说:“那面具人说唯有忘却过往的一切,令其成为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才能拨乱反正,让一切回到原本的样子。”

韩榆嗤笑,眼角眉梢爬上讽刺。

所以他就该装作对一切都不知情,任由他们算计欺辱,站着挨打不得反抗?

世上可没这样的道理。

察觉到韩榆身上越来越低的气压,徐光瑟瑟发抖。

真是见了鬼了。

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怎的这般

凶残?

难怪陶叔跟那个面具男人不远千里请他过来,要对付这小子呢。

韩榆看他眼珠子左右乱转,并不在意:“这给人洗去记忆的秘术,是否对任何人都能起效?”

徐光一惊,这小子想做什么?

就在徐光愣怔的功夫,韩榆误以为他不愿意,手腕一转,木簪在脖子上添了一条红线,血珠瞬间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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