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化女主配合攻略(7)

作者:虎皮卷


他正欲开口,江舟虚弱的走了过来,扑通一下在他们跟前跪下。

几步的路让他虚得一额头的冷汗,视线也越发的模糊,他努力维持着清明,缓声开口:“听闻你是天下间唯一生时修成鬼道的人,鬼修是超越生死的存在,你那么厉害,只要能救我一命,余生我给你做牛做马。”

这话显然是对阎心说的。

阎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瘫着,对于别人求到她这里表现出了新鲜:“我确实厉害,也确实可以救你,但.......”

风里传来细微的声响,在少年期待的眸光里,阎心嘴角勾起:“哪有看人血亲相杀好看。”

几乎是话落的瞬间,一根簪子从他身侧扎了过来,江舟不敢置信看着握着簪子的人,原本欲要躲闪,待看清之后,他又往簪子上送了一分。

娘要杀他,他怎么躲。

爹娘对他其实不差,只不过在家一直都像是透明人般的存在,平日里爹娘总是疼爱妹妹更多,好吃的,好玩的总是第一个问妹妹,他和妹妹同时生病,也只有妹妹会得到爹娘的嘘寒问暖。

他便想事事做到拔尖,爹娘到时候就会多分他些注意,可是没有,便是先生夸他是个读书的料,将来一定能官拜京城,爹娘还是只夸妹妹读书有定力,可惜不是男儿身。

读书考功名本就是男儿的事,他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生恩养恩大于天,爹娘如何对他都是应该的,他要接受这一事实了。

阎心不知也不在乎江舟所想,面前的画面让她兴奋得从木珠里出来拍手叫好:“夫人开窍了,总归逃不过今夜,不如你亲自送他的好。”

只不过有僧人在场,袁芽的簪子到底被拦了下来,夫妇俩搂着儿子抱头痛哭,直呼错了,都错了。

阎心恼和尚碍事,想着怎么让事情重新变得好玩,那边安慰夫妇俩的无业没头没尾跳了起来,激动指着上空:“师兄,我找到你的金身了,就在那个红楼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除了藏在云里的半轮秋月,根本没有旁的,更加诡异的是他一直在原地执着朝不存在的高处爬着,爬着摔着,像是中邪一般。

玄已的眉头很浅的蹙了一下,不待他有所动作,那边县守夫妇像是见鬼一般,一人手拉江舟,一人去抱棺材里的江湖,手忙脚乱往外跑去。

无业身上的伤愈来愈多,身子也愈来愈淡,像是一不留神就会消失不见,玄已心思全部放在师弟这处,一时也无暇分心去管县守夫妇的异常反应。

阎心是乐得看和尚疲于应对的模样的,但江县守一家身上古怪实在是多,想了想还是分出一缕鬼气去盯梢,谁知鬼气刚探出,不过弹指功夫又自己回来了。

江县守一家不见了,方圆几里都寻不到他们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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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见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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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短功夫,江县守一家就是遁地都不够,阎心又分出几缕鬼气出去,鬼气很快搜遍天阳县,依旧寻不到那家人半点气息,也寻不到任何陌生修士的气息,消失的不明不白。

再说无业这边,玄已连定魂的法器都用上,依旧制止不住他的古怪行为,显然是不知道无业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无业身子淡得快要不见,阎心不免想到江县守那一家子的消失,她来了兴趣,上前想看看到底什么东西作祟。

鬼道修的是魂体,其中有一术是悬丝牵魂,以发丝为介、入体,届时是邪气入体的发癫,还是受人控制一探便知。

可惜眼下两个秃子加她一个魂体,三个人凑不出一根青丝,无法,阎心干脆从和尚的僧衣上抽了根银线勉强用用。

银线一段缠在她的指尖,一段绕在无业的手腕上,指尖如抚琴拨动,银线的末端开始变得虚实不定。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银线的虚实稳定下来就知道结果,百无聊赖间,阎心察觉有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是那和尚,蹙眉凝思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阎心总觉得这厮是在不满抽了他衣服里的线,嘴上却是爱吓人的:“不来阻止我么,但凡我手抖点就能要了你师弟的命呢。”

“鬼道一块确有精妙,贫僧长到见识了。”

僧人的回答出乎阎心预料,勾线的指末僵了一下,面上似笑非笑:“是么,这般的好,不若你叛出佛门归于我的门下。”

僧人很浅的笑了下,摇摇头没有接她的话,不多时,阎心感觉指尖的银线越来越重,时间看着差不多了,她正要收线,那银线“铮”得一下从中间断开,无业消失不见,同一时间一支黑乎乎的巨大毛笔带着满满的恶臭从线断的地方袭面而来。

毛笔背后,稚嫩的童声喝到:“何人阻拦本使办差!”

阎心被熏了一脸,身形后退,手上反应却很迅速,半截细如发丝的银线贯注鬼气顿时像条软鞭朝臭东西抽了过去。

银线实在太细,出手的动作又十分迅疾,便是玄已这般修为的稍不留神也会将它略了过去。

她又是利索的一拉一扯,只见一只灰皮的小兽“哎呦”一声,如钩出水面的鱼自夜色里凭空腾出,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线。

小兽怕是见着两厢实力的差距,挥动手里的巨大毛笔割线要逃,玄已比她动作更快抛出一只金钵将她定在原地。

两人这才看清小兽的模样,只见她面上顶着个花脸面具,四肢只有一手化出人形,旁的还是兽皮兽爪,那只带着恶臭的大毛笔竟是根干柴了的狐狸尾巴。

“原来是只骚尾的狐狸。”还是刚刚开了灵智的那种。

这不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带走江县守一家的主,阎心绕着小兽转了一圈,不掩失望走开。

小兽是个胆子小的,背毛炸成一缕一缕的,却不忘虚张声势:“尔等休敢动我,我家城主手可通天,眼可目万里,待他知道你二人阻我办差定要你们好看的。”

又是城主!

阎心脚步顿住,今日可见的是巧了。

那边僧人已走到小兽跟前,朝她施了一个定身术后取走压着她的金钵,他问:“你将贫僧师弟带去了哪里?”

小狐狸怕归怕,涉及办事流程一块还是下意识应道:“接了我的愿牌,自然去了不尽城,不然如何得偿所愿。”

阎心兀得出现在小狐狸身后抽出一个无字的石牌在月色下晃了晃:“你说这个?”

小狐狸伸手要抢,奈何身子还被定着,最后竟急得出了一层薄汗,看起来对她十分的重要。

阎心将牌子翻来覆去没看出个什么由头,似乎就是个普通的石头,她将石牌丢给僧人:“和尚,你来看看。”

玄已一圈看下来同样没看出什么特别,小狐狸原还喊话让他们赶紧将东西还她,见他们反应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们看不见?都看不见?”

小狐狸声音又急又尖,尾调都跟着变了几变,像是不可思议又像是……害怕?

阎心眯了眯眼:“我们该看到什么?”

小狐狸颤巍巍答道:“所求之愿。”

原来是投射心理的一个法器。

阎心不感兴趣的将愿牌重新塞回小狐狸的背包里,对于为什么捕捉不到她和僧人的心愿,只当她修为太高对方法器太弱的缘故,并没有当回事。

听小狐狸的意思,只要接了愿牌,去到不尽城就能得偿所愿,江湖和江舟命格的异常难道便是因此?可又与不尽杯什么关系?

“县守一家子也是接了你的愿牌?”她又问。

愿牌被轻易还回让小狐狸眼见着放松不少,鼻子一直嗅嗅的,阎心等了半晌没等到回复,一看小狐狸视线一直追着僧人,要不是有定身术在恨不得就贴了上去。

阎心以为是僧人做了什么,还是她最不耻那种,一边攻略她,一边玩弄些路人角色,心里起了厌恶,她飘到小狐狸和僧人之间,挡住僧人的身形,难得耐心将问题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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