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27)

作者:三五时月


“楚大人,这是我家蒸的大馒头,您尝尝!您放心,是白面做的,不是荞麦面。”

一位大姐将手中用荷叶装着的馒头,捧到了楚霁的面前。她衣着简朴,上面甚至打着好几个补丁,却将对她来说十分珍贵的白面馒头,没有一丝保留地递到楚霁的眼前。

楚霁知道她。她的夫君早年服兵役死了,留下她和一个半大的小子。后来,她家的地又被衙役抢占。楚霁处置了那些衙役之后,那些人没了依仗,自然不敢作威作福。那几亩田就又回到了这位大姐的手里。

楚霁自认为只是做了很小的一件事,他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给自己立威。但是没想到,他却收获了这样一份诚挚的感恩。

他伸手接过馒头,眼睛里有些许的热意。他知道,这个馒头,他必须吃。

随后,他从馒头上掰下一小块,放入了口中。随后,弯下腰,将剩下的馒头,递给了大姐旁边的小男孩儿。

那是她的儿子,衣服上满是补丁,身子也瘦得可怜。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馒头。

小男孩儿狠狠地吞下了一口口水,却没有直接伸手接过,而是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楚霁依旧伸手递着那个馒头,只是转头看向那位大姐,含着笑容,柔声道:“给孩子吃吧。”

大姐搂着自己的孩子,半晌之后点了点头。

小男孩儿伸出黝黑的小手,颤巍巍地接过馒头,朝着楚霁鞠了一躬:“谢谢大人。”随后将馒头递给自己的娘亲,说道:“娘亲吃。”

“诶,娘吃一半儿,剩下的给茂儿。”大姐哽咽着接过馒头,眼眶中经不住滚下两滴泪。

楚霁也忍住泪,直起身,便准备继续走。

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

老妇人一见着他,便腰腿一弯,跪下

叩首,喊道:“楚大人,民妇有冤要申!”

来了!

楚霁神色一凛,说道:“你是何人?有何冤要申?”

“民妇是沧州城外五柳村的村民。我要告别驾大人家的公子钱生,强抢了我的女儿去,还打死了我的老伴儿和女婿。可怜我的女儿,才二八年华,就因为在集市上卖布,被那禽兽看上,竟然不顾我的女儿的意愿,要强抢去做妾!”

老妇人跪在地上,脸上泪痕遍布,尽是悲恸。即便她一身褴褛,面容憔悴,可细看之下,却能发现她骨相极佳,年轻时想必也是一位美人。

“我认得她,她不是张阿婆吗?”

有人认出了这位老人家。随着他这一声,有不少五柳村的村民都仔细辨认起来,确实是张阿婆。

人群里忽然喧闹了起来。

“是张阿婆,当年她到衙门伸冤,生生被钱贪官打了出来,随后就不见了踪影。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要说张阿婆家的两个女儿,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可怜她家的大女儿,如花似玉的一个人儿,都说好了婆家,居然被钱贪官的儿子看上,最后投河死了。”

“当年张阿婆可是织布的一把好手,两个女儿也得她真传。那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滋润。都是钱贪官这一家,害人啊!”

……

众议如沸中,楚霁正色道:“竟有如此荒唐之事!随本官去衙门,升堂!”

说完,楚霁衣袖翻飞,大步往衙门走去。围观的民众也自发地跟过去,他们多希望这位新来的楚大人能替他们做主啊!

要是,要是楚大人连钱贪官都不怕,那么,沧州就有希望了!

到了公堂之上,楚霁坐在桌案前,惊堂木一拍,严肃地说道:“堂下五柳村村妇张阿婆,状告钱生强抢民女,又杀死了你的丈夫女婿,可有证据?”

张阿婆跪在地上,说道:“我女儿投河之前留下血书一封,并着她从钱生身上拽下来的一块布料,上面正绣着一个钱字。”

随后,她向旁边的衙役呈上了一封血书和一块布料。

楚霁接过一看,血书已然泛黄,确实是有些年头了,但被保存地很完好。上面清晰地写着,宏光四年,钱生要强抢她去做妾。她宁死不从,父亲和未婚夫婿为了保护她,都被钱生打死了。她自觉无颜再活在世上,便留下血书一封,投河自尽了。

至于那块布料,是上好的锦缎,上头绣着彩云团花,并着有一个清晰的“钱”字,分明是银线绣的。这种布料,价值千金,绝不是一个乡村老妇人呢能拿得出来的。这偌大的沧州城,除了楚霁,怕是只有钱、马两家用得起了。

楚霁刚放下物证,那老妇人又说:“当年钱生到我家去抢我的女儿,又打死了我家老汉和女婿,是五柳村众人都瞧见了的。只是,那钱生的爹是钱佑才,民妇怕给他们惹上麻烦,所以便自行离开五柳村,不敢请他们做人证。还望大人明鉴!”

说完,她的头又重重地嗑在地上。再抬起头时,已是血肉模糊。

楚霁说道:“若是物证属实,本官一定替你做主。”

随后,他看向一旁的薛正,说道:“你亲自带人去,传唤被告人钱生。”

“楚大人,你可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伤了和气。”就在这时,钱佑才走了过来,扔下了一句警告,便坐在了衙门一旁的太师椅上。

他后面还跟着马元恺、黄钧、刘为和赵恒三人。

马元恺警告地看了一眼楚霁,也自行坐在了钱佑才旁边。另外三人,大约是因为第一天的时候,被楚霁的一系列动作给震慑住了,倒是乖乖行了礼,待楚霁点头,他们才在另一旁坐下。

楚霁并不理会钱佑才和马元恺,对着薛正又吩咐了一句:“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薛正双手抱拳,应了一声,随后点了五十人走了。

“楚霁!”钱佑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刷地站起来,目露凶光。那可是他钱佑才的独子,楚霁竟然有胆子敢审他?还说什么格杀勿论,摆明了是要不与他善罢甘休。

“铛!”秦纵一个飞身,站到了钱佑才的旁边,手中一柄亮银戟,铮然杵地。随后,他将长戟一横,银戟的长杆正正好横在钱佑才身前,长戟的银尖直抵马元恺的脖颈。

“此事涉及二位大人,还请避嫌。”

长戟的压迫感使得钱佑才浑身一震,他转头见马元恺竟被一招就制住了命脉,一副面色铁青又反抗不得的架势。强忍着惧意,钱佑才又坐了下来。

见他们二人不再有动作,楚霁朝着秦纵一点头,秦纵放下了手中长戟,保持着站在他们二人身旁的看守状态。

第二十一章

不一会儿,薛正就拎着骂骂咧咧的钱生来了。

“大人,被告已带到。”薛正扔下钱生,就朝着楚霁拱手复命。

原本跪在地上的老妇人,一见着钱生,就什么也顾不得了,立刻扑上去,揪住钱生的衣襟,大喊道:“你这个畜生,还我的女儿!还我的老伴,还有我那可怜的女婿!”

钱生原本还在叫嚣着,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审他,就看见有一个疯婆子扑上来要打他。

这还得了?钱生立刻就要还手。可他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少爷,哪里是常年做活的张阿婆的对手?

楚霁直到看见钱生的脸都被抓花了,才给了薛正一个眼神。薛正立马上前,将二人分开,还顺带狠狠地打了钱生一掌。这种人渣!要不是还要交给大人审案,他真想在钱府里就一刀了解了他!

要知道,他冲到钱生房间的时候,他正要对一个绝色女子霸王硬上弓!真是死性不改,不知道糟蹋了多少人家的清白女儿!

钱生受了薛正一掌,吃痛之下竟直接趴在了地上,倒也省得楚霁再让他下跪了。

钱佑才见到自家儿子趴倒在地上,就要站起,却又迫于身旁秦纵的威压,生生忍了下去。

楚霁将那块布料递给薛正,薛正接过之后,拽起钱生的衣袖,翻开一看,果然见钱生的衣袖上,用银线绣着一个“钱”字。两厢一对比,真的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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