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身娇腰软,禁欲王爷不经撩(95)

作者:九筝


沈崇也不例外。

他想把手伸进兵部。

沈崇眼睛微微一眯,凌厉问道:“萧宴玄想要兵部?”

不得不说,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语中的。

好不容易,兵部空出那么多位置,尤其是尚书之位,和侍郎之位。

只要兵部落入萧家手中,来日,战事若起,玄甲军才没有后顾之忧。

沈青黎垂着眸子,说道:“兵部,萧家不会要,也不能要,父亲也是一样。”

沈崇“哦”了一声:“为何?”

“陛下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染指兵部的,户部已在父亲的掌控之中,兵部再收入囊中,沈家是要造反吗?”

这么大不敬的话,沈青黎毫不避讳地问出来。

沈崇眸光极深极静,带着摄人的光:“反又如何?不反又如何?”

沈青黎心头一凛,看到他毫不掩饰的野心。

“若要反,父亲的对手不止陛下一人,还有龙影卫,何不等他们两败俱伤,再趁势而起?若不反,那么烫手的东西,就没必要伤到自己。”

“再烫手,本相也能握得稳。”沈崇的语气极为自傲。

“每个人都想争,都在争,陛下杀那么多人,就是要坐山观虎斗,看朝中大臣,效忠的到底是那些皇子,还是他这个皇帝,所以,女儿觉得,比起权柄,眼下当务之急,是让二哥成长起来,让沈家后继有人,不然,就算夺得天下,守不住,也不过是给旁人做嫁衣。”

说起朝堂局势,沈青黎淡然自若,一阵见血。

这一份敏锐和谋略,让沈崇既自豪,又惋惜。

“羽哥儿丧事过后,谢家会闭门谢客,为父也会称病告假,”沈崇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看向沈青黎,“你和萧宴玄成婚已有数月,是时候怀一个孩子了。”

沈青黎手指蜷了一下。

她和萧宴玄都没圆房,也不打算圆房,跟谁怀孩子?

她低首敛眉,露出一抹女儿家的羞赧,轻声道:“女儿知道了。”

沈崇又关心了几句,沈青黎便离开了。

假死药已经炼制出来了,回到宴王府,沈青黎就给玄一喂果子。

她笑盈盈地道:“玄一,帮我个忙呗。”

玄一豆豆眼一瞪,果子都不香。

又要逼鸟干活了。

第115章 再无相见之日

暮夜清浅,一弯弦月高悬。

深黑的夜幕下,一只海东青振翅飞向刑部的死牢,它的背上,坐着一只小鹦鹉。

死牢守卫森严,没有人能闯进来,玄一从一扇小窗里大摇大摆地飞了进去。

牢里一片死寂,柳夫人和柳莹缩在墙角,睡得并不深。

玄一刚一落到柳莹身上,柳莹立刻惊醒,脸上满满的惊恐。

玄一也吓了一跳,扑哧着翅膀飞远了,等她冷静下来,才又飞回来,伸出一只鸟腿,露出腿上的小竹管。

竹管里,有一张小纸条,还有两颗小药丸。

纸条上写着,让她和柳夫人服下药丸。

除了这一句,什么话也没有,更没有署名,但柳莹认出,这是沈青黎的字迹。

眼泪霎时涌了出来。

从官家小姐,沦落到罪臣之后,从云端,跌进泥尘。

这几日,柳莹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死亡的恐惧深深地笼罩着她。

没人来救她,也没人能救她。

但这一刻,她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母亲......”

柳莹放轻声音,把柳夫人叫醒。

......

日升月落,天际露出一抹鱼肚白。

有狱卒提着木桶来放早饭,经过柳莹母女的牢房时,喊了两声,两人都没动静,赶紧叫来牢头。

牢头打开牢门,进去往两人鼻息一探,骂了声晦气。

“人死了,快去禀报尚书大人。”

很快,刑部尚书带着仵作匆匆赶来。

仵作验了一番,朝刑部尚书拱手道:“禀大人,人是半夜里死的。”

“死因呢?”

“中毒。”

刑部尚书的脸色很难看,半晌,道:“找两个人来,扔乱葬岗吧。”

“是,大人。”

狱卒把柳夫人和柳莹的尸体抬上马车,驶出了刑部大牢。

马车刚一出城,溟一就去禀报沈青黎。

沈青黎易了容,坐上一辆青蓬马车,也出了城。

乱葬岗位于长安城城外,北面的一处荒山上。

这里,尸骨遍野,荒草丛生。

明明是骄阳烈日,可一踏进来,就感觉到一股森森阴气,越往里走,就越是渗人,但凡胆子小一些的,能吓得肝胆俱颤。

狱卒扔下柳夫人和柳莹就走了,沈青黎和锦一一具具找过去,终于找到两人。

怕吓着两人,沈青黎和锦一把柳夫人和柳莹背出乱葬岗,放到马车上。

她取出银针,扎了两下,柳夫人和柳莹胸膛起伏了一下,双双呼出一口浊气。

下一刻,两人幽幽醒来,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吓得脸色大变。

“你......你是谁?”

沈青黎笑着开口道:“别怕,是我。”

“王妃?”听到熟悉的声音,两人神情放松了下来。

沈青黎颔首,道:“在朝廷眼中,你们都已经死了,以后,有一日活一日,找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其他事,其他人,就留在过往里,不必再回头了。t”

柳夫人和柳莹闻言,眼里都泛起了泪。

两人跪下,给沈青黎叩首道谢:“王妃的恩情,只能来世再报,从今往后,罪妇日日吃斋念佛,为王妃祈福,祈愿王妃长命百岁,万事遂心。”

“快起来,相遇一场,是你我有缘。”

沈青黎和锦一把两人扶起来。

柳莹哽咽着问道:“王妃,我父亲......”

沈青黎轻叹一声,说道:“陛下恨龙影卫入骨,柳侍郎即便死了,也难以安生,以陛下的性子,只怕会曝尸挂在城墙,以此示威,报复龙影卫。”

柳莹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再怎么恨,但也是她的父亲。

柳夫人泪眼朦胧,有恨有怨,也有割舍不下的夫妻之情:“这是他罪有应得,他害了柳家满门,他是罪人。”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

未经他人的痛苦,任何安慰,都是无力的。

等两人哭够了,那些悲怆,愤怒,怨恨,惶然,统统宣泄了之后。

沈青黎才温声说道:“路途迢迢,有马车行路,也能轻省一些,马车里,有一些银两和干粮,还有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头疼脑热的药丸,以及伤药,夫人和柳姑娘,日后要多多保重。”

这辆马车半新不旧,并不起眼,是沈青黎特意为两人准备的,车里还备了两床被子,以及一些蔬菜米粮和锅碗瓢盆,以防赶不及进城,夜宿野外的时候,不至于受冻挨饿。

柳夫人连忙拒绝道:“王妃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的,这些,我们万万不能再收下。”

沈青黎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总要有些银子傍身,夫人还是收下吧,免得我挂心。”

推拒不了,柳夫人只好收下了,心中涌起暖流:“多谢王妃。”

“山长水远,我们后会有期。”

“王妃保重。”

“你们也保重,若有难处,记得给我写信。”

柳夫人颔首,驾着马车缓缓离开了。

此次一别,怕是再无相见之日。

柳莹探出窗外,一边抹泪,一边朝沈青黎挥手。

沈青黎目送着马车走远。

前路广阔,愿她们一路坦途,有安身之处。

不远处,溟一驾着马车过来。

“回去吧。”

......

长安城内,一处巍峨的府邸里。

黑袍男子坐在湖边垂钓,无月立在他身后,禀道:“主子,剩下的龙影卫都已经撤出长安城了,柳如晦可要救?”

黑袍男子漠然道:“已是废棋,救回来何用?”

“主子深谋远虑,若非暄王和宴王府从中作梗,坏了主子的布局,我们不至于折损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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