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身娇腰软,禁欲王爷不经撩(184)
作者:九筝
他不高兴,沈青黎就舒坦了。
“父亲可知户部之中有龙影卫的细作?”
沈崇脸色微变,第一反应就是否认:“这不可能!”
“户部近来可有官员相继病逝,或是意外而亡?”
沈崇想到了什么,眼底倏地蒙上了一层阴霾,沉声说道:“二月底,户部有几个官员出城踏青,突然惊了马,坠马身亡了。”
沈青黎道:“我和暄王查窦章时,发现他将官粮全卖给了北燕,可户部每年派去巡查的人,却为他遮掩,若不是父亲授意,那只能是龙影卫。”
沈崇神情冷沉:“你既早知道,为何不飞鸽传书回来?”
“事关重大,飞鸽传书终究不t保险,若是被他人截获,事情泄露出去,沈家恐被牵连,到时,户部尚书换了人,户部就不是我们沈家的户部了。”
沈青黎字字句句都是为了沈崇好,为了沈家好,可事实是,她要亲眼看一看沈崇脸上这精彩的表情。
沈崇闻言后,脸色缓和了些许:“陛下对龙影卫忌惮颇深,所有和龙影卫扯上关系的,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小心谨慎一些是应该。”
“父亲该好好查一查户部了,户部是我们沈家的根基,绝不能葬送在龙影卫的手上。”
“为父自有安排。”
沈青黎要借沈崇的手,除去龙影卫,目的达到了,她颔了颔首,放下手中的茶盏:“女儿今日回府便是为了此事,父亲心中既然有数,女儿就先回去了。”
“陛下有意为萧宴玄和永安侯的嫡次女指婚,你知道吗?”沈崇忽然说道。
沈青黎一怔。
沈崇看着她的神色,又道:“虽说是侧妃,却是以平妻之礼,她背后有陛下撑腰,若让她先生下长子,这正妃之位,你未必还能坐得稳。”
沈青黎笑了,笑得云淡风轻:“她只有嫁进来,才能图谋以后。”
沈崇道:“抗旨是死罪,为一个女人,赔上萧家满门,岂不是遂了陛下的愿?你觉得,萧宴玄有那么蠢吗?”
沈青黎理了理衣袖,脸上笑意依旧,却不达眼底:“容贵妃为我和萧宴玄指婚时,萧宴玄是个废人,只能顺势而为,可现在,他手握重兵,他不想娶,别说只是个落魄侯府的嫡女,就是皇室公主,亦进不了萧家的门。”
“你怎知他不想娶?古往今来,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那永安侯的嫡女,容色明丽,才情俱佳,若不是永安侯太不成器,只怕求亲的人,都要踏破侯府的门槛了。”
“就凭她是晋元帝的棋子,萧宴玄就不会让她进萧家的门,我也不会让晋元帝来打我的脸。”
沈崇深深地审视着她:“你想做什么?这事如此隐秘,却透了口风出来,未必不是陛下授意的,他正等着抓你的把柄,你做的越多,对你就越不利。”
沈青黎眸底流转出明亮的笑容,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笃定:“我什么都不做,就能反击回去,父亲信吗?”
沈崇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那为父就拭目以待。”
“女儿绝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沈青黎起身,朝他福身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这两日,萧宴玄都在军营,不在府中。
回到宴王府,沈青黎去找萧伯。
“接风宴那日,萧伯特意留下王爷,可是为了晋元帝赐婚一事?”
萧伯问:“王妃都知道了?”
沈青黎点头。
萧伯道:“王妃不用担心,事情王爷都安排下去了,不管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进不了萧家的门,我们王府只有您一位主母。”
沈青黎好奇,多问了一句,萧伯便告诉她萧宴玄的安排。
沈青黎听闻后,一时不知该怎么说,神情有些复杂:“王爷此举,锋芒太露了,若被言官弹劾,再被有心人推波助澜,传些不利于他的流言,会人心尽失,甚至,累及萧家声誉。”
“却一劳永逸,杀鸡儆猴。”
“伤敌一千,自毁八百,萧伯也赞同吗?”
萧伯笑了:“王妃是关心则乱了,王爷久经沙场,算无遗策,既然那么做了,就不怕言官弹劾,言官也不敢弹劾。”
沈青黎略一思忖,便想通了关窍所在。
杀鸡儆猴,自然也包括哪些言官,还有背地里暗戳戳想要搅弄风云的人。
她说起另一件事:“沈青鸾和姜洄,这两人如今在做什么?”
第224章 吃醋
沈青鸾和姜洄走得那么近,除了传出一些风月之事,便没有其他消息,这太反常。
萧伯总觉得忘了什么事情,沈青黎这么一问,他才终于想起来。
“老奴真是老了,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元月那会儿,沈二小姐就已经研究出一种弩弓,据说很厉害,本来想在上元节进献,好求得恩典,转为正妃,后来,听说玄甲军大捷,不知为何,沉寂下来了。”
府中诸事繁杂,这事又过去太久,也难怪萧伯忘了。
萧伯猜不透沈青鸾的心思,沈青黎却是一清二楚。
她这个二妹妹,心思狭隘,又短视愚蠢。
沈青黎勾着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她是想在庆功宴上一鸣惊人。”
庆功宴是为了庆贺玄甲军凯旋,沈青鸾此举,既为了抢走萧家和玄甲军的风头,也为了将她踩在脚下,向她炫耀。
萧伯显然也想到这一点,脸色有些难看:“沈二小姐的心思也太歹毒了,真是歹竹出不了好笋,如此愚蠢,就是转为正妃,她也坐不稳。”
世家大族,不论暗地里如何斗得你死我活,但在外,无不是同心同力,维持表面功夫,以免让人看了笑话,丢了家族的名声和颜面。
沈青鸾却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在庆功宴上,落萧家和沈青黎的脸面,不正是告诉朝臣,她和沈青黎不合吗?
她在玄甲军最得势的时候,踩萧家一脚,那些原本还举棋不定,或者态度暧昧不明的朝臣,怕是要彻底放弃景昭了。
毕竟,和玄甲军结怨,等于得罪了半数以上的武将,景昭还有什么胜算可言?
沈青鸾被贬为侧妃那日,她跟她说了那么多,看来,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啊。
沈青黎唇角凝着冷寒的弧度,笑意缓缓绽开,很平静,也很冷:“我会让她得偿所愿的。”
沈青鸾必须得是昭王妃,如此,她和景昭大婚,晋元帝才有可能现身,为两人主持大婚。
那一场大戏,晋元帝必须在,他不在,就不精彩了。
人只有在最得意,最风光的时候,从最高处摔下来,才最痛不欲生。
沈青黎问道:“暗卫可探到弓弩的威力?”
萧伯摇头:“军机重地,暗卫不敢靠得太近,只知威力非凡,但具体如何,还不可而知。”
沈青黎若有所思,回到翠微院,让玄一给周尘传信,约他明日在蓬莱阁一叙。
......
这几日,傍晚时分,总是下雨。
春雨绵密,淅淅沥沥,廊下的灯笼映着夜雨,洒了一地朦胧的光晕。
锦一关了窗,挡住春夜的寒气,却挡不住细雨落下时的簌簌响声。
沈青黎被扰得没有睡意,靠在软枕上,翻着手中的话本。
寂静中,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屋外推开。
沈青黎以为是锦一进来催她睡觉。
萧宴玄不在,锦一管她却管得很严,亥时便要熄灯就寝。
话本看到一半,正是精彩处,沈青黎声音软软的,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听得人耳根发软。
“好阿锦,再容我半个时辰,你不说,我不说,王爷不会知道的。”
“什么话本这么好看?把我们阿黎的魂都给勾走了。”
一道高大的暗影覆了下来,沈青黎眼睫一抬,手中的话本就被拿去了。
眼前的青年穿着玄黑中衣,如墨长发披散在身后,还带着水汽,显然是刚沐浴了过来。
沈青黎吩咐侍女拿来干净的巾帕,一边擦着他微湿的头发,一边轻声说道:“夜深雨寒,王爷怎么回来了,也不怕淋了雨,染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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