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身娇腰软,禁欲王爷不经撩(120)
作者:九筝
而吕严纳周氏为外室,或许有爱慕,但更多的,是报复,也是炫耀。
沈青黎问道:“周氏都查到了什么?”
周喻道:“吕严有次醉酒,说漏了嘴,提到了金矿。t”
“临州有金矿?”
沈青黎和萧宴玄对视了一眼,不由想到沈崇暗室里的那些黄金。
看来,是吕严帮他在临州私采金矿。
根据《大晋律》,私下开采矿山,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沈崇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黄泉路上繁复横跳。
“宰相门前七品官,当年临州小小的一个通判,仅仅只是纳了沈家管事的女儿为妾,十几年来,青云直上,位居一州知府。”
周喻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至极的冷笑。
他抬眼朝两人看来:“临州城内,吕严一手遮天,当年的事情,也早就无迹可查,你们要如何翻案?”
沈青黎平静道:“你活着,沈崇活着,吕严等人亦还活着,就不算无迹可查。”
周喻的眼底有光亮闪过。
这么多年,岁月更迭,四季轮换,可他的天从没亮过,他仿佛一直处在寒冬里,可这一瞬,他的心里燃起了一团火。
他起身,朝沈青黎和萧宴玄拱手长揖,郑重道:“为旧友平冤,是我心中所愿,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两位尽管吩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临州城,周喻比她们熟,若查到旧事旧人,有他帮忙,确实会方便很多。
“因赈灾贪污案而死的,已经够多了,周氏一介女流,莫再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沈青黎起身告辞,“今日多有打扰,我们就先走了。”
周喻也起身,问道:“听闻两位从长安而来,敢问是哪家的贵人?”
若是告诉他,她是沈崇的嫡长女,不知道周喻会是何表情。
沈青黎笑道:“等到冤情昭雪,周院长自然就知道了。”
......
从书院出来,已是晌午。
沈青黎和萧宴玄找了间酒楼吃饭,忽听“啪”地一声。
大堂里,有说书先生手持一方醒木,那么一拍,便舌绽莲花,说得唾沫横飞。
“近来,临州大涝,陛下命昭王前来赈灾......”
说书先生的声音,从大堂里清晰地传来,说景昭如何倾尽家财,如何爱民如子。
沈青黎只觉得听了一场笑话,笑意里,说不出的嘲讽:“真是煞费苦心。”
这般粉饰下去,谁还会记得,临州大涝是因筒车而起?
百姓只会记得,是景昭赈济临州。
甚至,几十年,上百年后,百姓谈起筒车,都会记得景昭之功。
萧宴玄道:“有些事情不是粉饰几句,就能一笔带过的。”
沈青黎神色一顿,抬眸看着他。
萧宴玄冷笑道:“既然百姓忘性大,就由本王来提醒他们。”
临州发生涝灾后,是沈青黎出谋划策,奔走挽救,凭什么,史书里记载的,全是景昭的丰功伟绩?
沈青黎猜到萧宴玄要做什么,脸上笑靥如花:“时辰还早,我们在城里逛逛,领略一下临州城的风土人情。”
“好。”萧宴玄笑着应道。
沈青黎支肘撑着侧脸,眉眼弯弯地看着他:“旁的男子大抵都是不愿陪家眷出门,觉得有失身份,王爷真是天下第一好夫君。”
萧宴玄笑意柔和:“你为我查赈灾贪污案,我陪你逛街,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沈青黎摇头,好奇地等着他往下说。
萧宴玄定定地看着她,眸光浓烈且幽邃:“这叫鸾凤和鸣,鹿车共挽。”
沈青黎心头微微一荡,脸上漫起浅浅的绯色:“我吃饱了,先去逛一逛,夫君慢慢吃。”
说罢,站起身,就往外走。
刚踏出酒楼,就有人看到她。
景昭身边的侍卫惊喜道:“殿下,那是不是宴王妃?”
第145章 暗卫据点
景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日光下,少女一身红色襦裙,雪肤花貌,明艳得犹如盛放的牡丹,娇媚的面容上红晕如霞,一下子勾住了他的心魄,顿生荡漾之情。
之前,她故意对他无情,定是因爱生恨。
如今,为了他,不辞辛苦,从长安赶来临州,更纡尊降贵,请陆然改进筒车。
她的心里,一定还有他!
想到这里,景昭的心里跟燃了火一般,望着她的目光更加火热。
察觉到有视线盯着她,沈青黎抬眸望过去,顿觉晦气。
“青黎,你来了临州城,为何不去找我?”
景昭快步走到沈青黎面前,姿态亲昵地要去抓她的手,然而,还不等他碰到沈青黎的衣袖,一道凌厉的掌风直击他的胸口。
“砰”地一声。
景昭的身体猛地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对面的摊子上,摊子顿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街上百姓受了惊吓,尖叫声四起。
“殿下!”
景昭的侍卫脸色大变,慌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
景昭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原来是昭王。”一道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
萧宴玄漫不经心地从酒楼里走了出来,握住沈青黎的手,站在她的身侧,欣赏着景昭的狼狈,不疾不徐地说道:“本王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冒犯本王的王妃。”
景昭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两人相握的手。
一个清绝矜贵,一个明媚夺目,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景昭心里嫉妒得发狂,恨不得将萧宴玄挫骨扬灰,血气上涌,又吐出好大一口血来。
“昭王的身子这么弱......”
“本王没事,不劳宴王挂心。”
景昭心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
堂堂皇子,被臣子当街打到吐血。
偏偏,又是他理亏。
萧宴玄冷眼看着他:“昭王下次可别认错人了。”
“绝不会!”景昭咬牙切齿,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萧宴玄低眸,温柔地看向沈青黎,抬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不是要去逛一逛吗,走吧。”
沈青黎弯了弯眉眼,清亮的眼眸里笑意明媚婉转:“我听到前面好像很热闹,我们也去瞧瞧,夫君可带够银子了?我要买的东西,可多了。”
“只管买。”萧宴玄黑眸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掩不住的宠溺。
沈青黎眸底的笑意明显又明快了几分,像凝着日色光芒,耀眼又夺目。
她满心满眼都是萧宴玄,一个正眼都没瞧过景昭,景昭妒火中烧。
沈青黎痴缠他那么久,却从未对他这么笑过,也从未在他面前流露出这种娇态。
景昭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身影,眼底一片阴鸷。
今日之辱,日后,他一定要百倍讨回。
......
街上熙熙攘攘,货郎和摊贩的吆喝叫卖声不断,一条街连着一条街。
有几个孩童围着卖糖葫芦的老汉,叫嚷着要最大个的。
也有妇人手里挎着个竹篮,和卖秋梨的小摊贩讨价还价。
那些卖吃食的小摊里坐满了食客,碰到了熟人,一边谈天说笑,一边吆喝着老板多盛些面汤。
不远处,有个杂耍班子,到了精彩处,看客们拊掌欢呼,叫好声如浪潮般涌来,和着一旁茶肆酒馆说书、唱曲的声音,喧嚣一片。
这样热闹的市井百态,充满了烟火气,虽然嘈杂,但温馨又鲜活,沈青黎很喜欢。
她为景昭收拾烂摊子,为的不就是这样的海晏河清,太平安稳吗?
沈青黎眼里盈满了笑意,顺着人流,一个摊子一个摊子逛过去,看到喜欢的,扭头问萧宴玄好不好看。
萧宴玄答了声“嗯”,悠闲地跟在她身侧,一边付钱,一边提东西。
逛了小半日,两人坐在茶肆里,一边饮茶歇脚,一边听茶客闲谈。
“陆老不愧是穆家的传承人,筒车经他一改进,比之前的,精妙百倍。”
“穆家真是可惜了,好在,有陆老继承衣钵,不然,穆氏一族的手艺,可要断了传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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