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身娇腰软,禁欲王爷不经撩(115)
作者:九筝
沿着青石阶,一路往上走,到半山腰时,看到一座院落,坐落在青翠的竹林之中。
院门敞开着,院中搭了个竹棚。
竹棚里摆了一排排木架,和一张极大的长桌子。
木架上摆放了各种玩意儿,雕刻极为精美。
长桌上整齐地摆放了各种工具,还有好些木料和图纸。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一旁,手里正拿着块木料雕刻。
他穿着青衣短打,四十来岁,两鬓斑白,长了一张冷肃的脸。
木料和工具在他手中,仿佛活了一般,三两下就雕出了繁复精致的纹样来。
能有这般巧夺天工的手艺,正是陆然。
沈青黎从萧宴玄背上下来,两人朝着院门走去,脚步踩在竹叶上,发出一点轻响。
陆然听到门外动静,抬起头看过来,目光之中带着冷意和戒备。
沈青黎和萧宴玄进了院门,朝陆然行了个晚辈礼。
“晚辈沈青黎见过陆老,这是我夫君,萧四。”
萧宴玄在家中行四,“夫君”二字,从她口中喊出来,自然又亲近,直直地撞在萧宴玄的心上。
陆然看着两人,语气十分冷淡:“两位有何事?”
沈青黎看了溟一一眼,溟一递来一个包袱。
沈青黎将包袱里的筒车图纸和模型拿了出来,放到长桌上,说明来意:“我们此番是想请陆老改进筒车……”
“谁造的筒车,谁解决,你们请回吧。”
沈青黎话还没说完,陆然就下了逐客令,看都没看一眼。
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陆然一家隐居在此,便是心灰意冷,并不会因为这里山清水秀,世外桃源,就消磨对朝廷,对百姓的怨恨。
沈青黎没打算只一个照面就能说服陆然。
这时,一个身形瘦削单薄的青年,从屋中走了出来。
他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带着几分病态,大概是自小在山中长大,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温和疏离。
他是陆然的儿子,陆清安。
陆清安朝两人拱手,说道:“家父就是这个脾气,两位勿要见怪。”
沈青黎看着他:“陆公子先天不足,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我略懂一些岐黄之术,若不介意,我给公子把个脉。”
陆清安平静一笑:“夫人好意,我心领了。”
沈青黎看着他的脸色,缓缓说道:“公子五脏之气不足,又有血虚之症,平日里易感染风寒,咳喘无力,时常心慌疲乏,眼花肋痛,夜里更是难以安眠。”
说着,看向陆然:“陆老选择在此隐居,不仅仅因为这里风景秀美,清幽宁静,更因为山顶有个温泉,能缓解陆公子的畏寒之症。”
陆清安和陆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她未曾把脉,可她说的那些症状都对。
院子里,安静极了。
陆清安只惊愕须臾,很快,就敛了神色。
“夫人既能找到这里,想必我们一家的来历都已经打探清楚,t我在临州城看了那么多大夫,随便一问,有何病症都可一清二楚。”
沈青黎笑而不语。
陆然审视着她,却并不那么认为。
探听得来的消息,终究只能糊弄一时。
他盯着沈青黎的目光深了几分:“那些大夫也那么说,可吃了那么多药,还是不能治,你年纪轻轻,凭何觉得,你比那些老大夫都要来得厉害?”
沈青黎淡淡地笑:“医术在于天赋,不在于年纪,就好比陆老你,学什么都快,都精,旁人从来望尘莫及。”
陆然恍惚了一下,仿佛想起一些年少往事,他看着少女沉静的眼眸,冷然中又带着一丝期盼:“你当真能治?”
沈青黎不疾不徐地缓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好,那就试试。”陆然道。
沈青黎侧眸,看着房门紧闭的正房,说道:“不如,我先去瞧一瞧陆夫人。”
陆然便带着她过去。
院子里,只剩下萧宴玄和陆清安。
陆清安邀请萧宴玄在一旁的竹案旁坐下,煮了壶清茶,给他斟茶道:“两位若想以母亲和我来要挟父亲,怕是要失望了。”
萧宴玄掀起眼皮看他,面无表情道:“她是医者,见不得有人受疾病所苦,若是我,直接拿把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陆然又岂敢不从?”
陆清安脸色一下子僵硬起来。
陆家眼中看到的,是人心凉薄,朝堂昏聩。
萧宴玄在沈青黎身上看到的,是一颗大爱赤诚之心。
为百姓,为民生大计,她可以放下对沈家和景昭的仇怨,为他们奔走善后。
她希望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能安宁喜乐。
那么,她所愿之事,他都会一一帮她实现。
第140章 古怪脾气
萧宴玄端起茶碗,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神色很淡,语气也很淡:“你们不愿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力,我们也不强人所难,可这世上如她这般心软的人不多,景昭人就在临州,你们早做打算。”
陆清安心下一惊,敢直呼皇子名讳,身份定然不简单。
他眉头皱了一下,思索着最后一句是什么深意。
“你们是昭王的人?”
萧宴玄眉眼冷冰冰的,如冰雪寒霜。
他冷嗤道:“他也配。”
陆清安再一次打量着他。
气质矜贵,气势逼人,一看就是高门世家的掌权人。
“萧公子可否明言?”他问道。
萧宴玄道:“景昭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兴建筒车,要的可不是拆毁弃用,陆然若不能为他所用,那你们一家,于他而言就是一块顽石,顽石不识抬举,自然要除了泄愤。”
陆清安心头泛起一阵寒意,端着茶碗的手紧了紧:“朗朗乾坤,即便是皇子,也不能肆意妄为。”
萧宴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一点淡漠的冷笑:“皇权之下,皆蝼蚁。”
这话像是敲在了陆清安的心上,他脸色变了又变。
二十年前,穆家明明是被冤枉的,却还是丧了命。
二十年后,他们一家避世不出,最终还是如砧板上的鱼肉,生死都被旁人拿捏着。
这就是皇权。
半点由不得自己。
院外竹叶摇动,沙沙作响,被风轻轻一吹,飘落到竹案上。
陆清安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我会劝说家父的。”
......
屋内,木窗半开,空气清爽,淡淡的药草味中,隐隐还有一股淡雅的花香。
沈青黎望了过去,看到窗边摆着一盆兰花。
床榻上,也躺着个气质如兰的妇人,额头上戴着一根莲青色的云纹抹额,如云的乌发简单地绾了个发髻。
她瘦得厉害,脸颊几乎都凹陷进去,眉眼间藏着深深的郁色。
听到动静,原本微阖的眼眸缓缓睁开,看到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脸上闪过一丝愕然。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转眸看向陆然,以眼神询问。
陆然走到床榻边,拿了个大迎枕枕在她身后,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那张冷然的脸上,泛着一丝温柔,轻声说道:“这位是萧夫人,医术极为高明。”
沈青黎朝陆夫人颔首浅笑,陆夫人也报以浅笑。
她低咳了两声,对陆然说道:“我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何必还要劳烦人家小姑娘。”
陆然声音依然轻柔:“别看萧夫人年纪轻,医术比城里的那些老大夫还要好,有她在,一定会有起色的。”
沈青黎上前,在床榻前坐下来,笑意温婉:“夫人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
陆夫人从锦被里伸出一只清瘦的手腕。
沈青黎卷起她的袖子,手指搭在她的腕间。
诊脉的时间有点长,陆然的心提了起来,很怕再听到药石无医这样的话。
许久,沈青黎收回手。
陆然问道:“萧夫人,我夫人的病,你可能医治?”
陆夫人生陆清安时,伤了身子,当时没有养好,加上亲族死绝,七情内伤,五志不遂,这么多年,一直郁结于心,沉疴不愈,五脏六腑皆已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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