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狱司女仵作(165)
作者:月漠
不是好事,就是坏事,两人脑子飞快转着,难道东窗事发了?
两人有些害怕,在门口略一犹豫。
水夫人脾气比较急躁,前几日水鸿卓和她提出,想要娶纪若萱的时候,她就觉得希望不大,纪若萱未必看得上自己的儿子。但是儿子殷切得很,她也不想驳了他的面子,所以答应找人打听打听。
一打听,对方果然不愿意,半句茬都没有接。
这也没什么,她也没放在心上,还安慰了儿子几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京城里大家闺秀多的是,有的是好人家的女儿,父亲母亲一定会为他留意,找一个好媳妇的。
万万没想到,转天水鸿卓就干出这胆大包天的糊涂事情。
水夫人现在就是后悔,早知道当时就一巴掌拍过去,把水鸿卓那点心思彻底给打死,也不会出现在的事情。
水鸿卓和屈昊穹在门口要进不进的,水夫人当场就忍不住了,她哗啦一下站起来,大步走到门口,一巴掌就朝儿子脸上拍了过去。
水夫人这暴脾气,姜云心很是意外。
啪,清脆一声。
然后水夫人一把揪住儿子,就直接给拽了进来,一推,水鸿卓扑通跪在了地上。
他也不敢躲,也不敢捂脸。
低头看了一眼两个小厮,知道事情暴露了。
他还不太明白,怎么这就暴露了,但是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敢问,只能低着头,看情况再说话。
屈昊穹一见情况不对,脑子也转了,也不用娘过来揪耳朵了,两步冲上前扑通一声也跟着跪下了。
这一刻姜云心还是很佩服的。
怎么说呢,这些世家子弟,不一定多有才,不一定多英武,但是能屈能伸,能站能跪,俗称脸皮厚,这一点还是很不得了的。
耀武扬威惯了的人,又能立刻低头,这真不容易。
她看了那么多电视电影小说,还以为这两个人会负隅顽抗,抵赖到底,死不承认,然后再推脱都是下面人干的呢。
没想到他们竟然一点儿磕绊都没有的,就打算承认了?
两人这一跪,显然就是承认了。
水夫人厉声道:“今天的纪小姐落水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做的?”
水夫人是聪明的,有些事情,躲不了的,自己人骂比外人骂好,自己人教训,比外人教训好。
“是。”水鸿卓当下就认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纪小姐原谅。我实在是爱慕纪小姐,一时迷了心窍,才犯了错误。”
两人态度这么好,倒是叫一屋子的人都有些意外,颇有种一拳头打进棉花的感觉。
说着,两位夫人押着两个儿子,去给纪若萱赔礼道歉。
纪若萱是很生气的,并不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十分僵硬。
这种情况有点尴尬,虽然做错事的是两个男人,但是女性天生就吃亏,无论是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最终会被人扭曲。
最经典的就是,要不是她狐媚勾引,那么多小姐,怎么偏偏被人挑中了她?
有道理吗?没道理,但事实就是如此。
就像是姜云心身上的无妄之灾,百口莫辩。
两位夫人一见这样子,还没等旁人劝说,先是要跪了下来。
“纪小姐,都是我管教无方……”
纪若萱可以让水鸿卓和屈昊穹两人跪,但是,不能让两位夫人跪。她们是长辈,若是跪了,旁人会说闲话。
纪家虽然也是官宦世家,但是纪若萱有一点和姜云心同病相怜。
姜云心生母早逝,纪若萱生母也早早的去世了,可是纪若萱的父亲没有再娶,因此也没有继母。纪若萱的父亲虽有侍妾,但侍妾地位也就是仅仅比丫鬟要好一点,不敢对嫡小姐指手画脚。
但即便如此,纪若萱在此时,也不如水鸿卓和屈昊穹,有长辈可以出头。
女性的亲戚是有的,但是比起亲生母亲,要差一截了。
纪若萱是懂进退的,知道这事情现在自己占理,可如果让两位夫人跪了求情,就不占理了。
就算是她很生气,绝对不是水鸿卓和屈昊穹两人说几句对不起,磕两个头就可以消气的,但是,现在她若是再咬住不放,就会从受害者,变成不讲情面,不懂礼数的女子。
当下,纪若萱连忙将两位夫人扶了起来。
纪若萱说:“能得两位公子垂青,我愧不敢当。今日之事,我不计较,但望日后,千万不要再有。”
水鸿卓和屈昊穹两人连连说不敢。
当事人和解,太师夫人出来当和事佬,说几句好话,这事情,便算过去了。
两个小厮,各打二十大板。二个公子,禁足三个月。
这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今日起,今日止,就不要传出去了,对谁都不好。
一场宴会,本来其乐融融,被这事情闹得,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大家心里,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散场后,各自回家。
姜云心虽然有家但不想回,还是回刑狱司去。
方明宴扶着母亲上了马车,走了过来,也上了姜云心一辆马车。
姜云心感觉有人上车,看了方明宴一样:“你不送伯母回去吗?”
“不用。”方明宴说:“十几个下人跟着呢,也没多远的路。”
说着,方明宴命令出发。
马车晃晃悠悠的,吱呀吱呀的,走在漆黑的夜里。
姜云心望着夜色沉沉,没说话。
离开了太师府一段路,方明宴说:“心里不舒服?”
姜云心叹了口气。
方明宴说:“不必不舒服,这事情,还没完。”
姜云心不太明白。
方明宴笑了一下:“你以为,纪若萱那暴脾气,是受气的性格?”
第850章 谢礼
姜云心眼前一亮:“这么说,还有后招?”
“我不知道。”方明宴沉吟了一下:“也许会这样这样,也许会那样那样。”
姜云心叹为观止,这个时代,竟然也有这种说法。
“但是,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能有什么事?”方明宴不在意道:“水鸿卓和屈昊穹两家,都不是什么大户,一般人家罢了。今日所占的便宜,不过是纪若萱要脸,姑娘家要名声,所以不好在大庭广众纠缠不休。”
但是大庭广众褪去之后呢?
就算纪若萱肯,纪家也不会吃这亏。
方明宴笑了一声:“若萱虽然母亲早逝,但是她父亲一直未再娶妻,府里仅有的几个小姐,都是侍妾所生。她在府,十分受宠,她爹不会让她受这委屈的。”
姜云心听了之后,既放了心,也有点心酸。
人家的爹,自己的爹,怎么区别就那么大呢?
自从前些日子离家,自己就像是没有家一样,姜建白从未叫人来说过一星半句,从未送过一点半点东西,就好像完全没有这个女儿一样。
没有这个女儿,就罢了。姜云心觉得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真要是刑狱司也不待见她了,还有哥哥兜底。
现在怕就怕,姜建白不但不待见她,还会对她不利。
之前的杀手到现在也没有找出幕后真凶,到底是谁要她的命,至今也只是一个不敢去猜的猜测。
方明宴却后悔了,觉得自己说话不过脑子里。
这不是当着和尚说秃子吗?明知道姜云心的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却还在她面前说人家父女情深,这叫姜云心听着,心里是何滋味。
姜云心过的,一直是,不是孤儿,却胜似孤儿的日子。说起来,真是叫人心疼。
车厢一时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方明宴说:“抱歉。”
“啊?”
方明宴说:“我没想到你家的情况,实在不该说那些话,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姜云心这才明白,然后大度摆了摆手。
“没事儿,我都习惯了。”
反正姜建白又不是她的亲爹,不疼就不疼吧,疼了还要孝顺,不疼正好,可以顺势断了关系,免得以后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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