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6)
作者:程酒壹
他虽然没回头,但也知道此刻的沐少卿必定想将他活剐了——谁让他这么不要脸,竟然抛下自己的活儿强塞给了沐少卿来干,偏偏沐少卿又不能拒绝。
系统断断续续近乎崩溃的声音在他耳边乍现:“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温玉沉斩钉截铁道:“不当讲。”
系统默了默,似乎是在犹豫是否要将这事和盘托出,最终还是朝温玉沉道:“华清棠遇险了。”
“他不是没受伤?”温玉沉眉骨微扬,有些诧异的问系统。
话音一顿,温玉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全然相信了系统说的话:“秘境之物他都打得过,何故遇险?”
系统也不曾遇到这等事,只能苍白无力的解释道:“他档案上的结局变了…”
眼前再次弹出半透明的光板——
温玉沉亲眼看着华清棠的结局从被无名小卒一击毙命变成了命丧不枉桥。
不枉桥。
温玉沉心上一颤,几百年前他曾居之地便是不枉桥的另一端,但此城早就在星移斗转中沉了下去,他本以为他此生再不会听到与这不枉桥有关的事了。
没成想造化弄人,竟又让他几百年后归了家。
温玉沉眸色一暗。
只是那地方还能算是“家”吗?
不枉桥其实是连接外界与城内的一个通货桥,而这地方是在一场飞升战中彻底沦陷成为毫无活物的死城的,因城中怨气暴涨,不得天光,终日鬼气萦绕。
听说是有人去探过这地方,只不过这些人都没能出来。
流传最广泛的说法便是进去的人都被这些死人吞了。
为了保持这不会彻底沦为一座无人问津的空城,它们会吸引周遭的人进去,把活人吞噬后,被吞噬后的人就也成了怨鬼之一,以此不断延续着荒城被后人铭记,永远的成为一座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城。
不枉桥,便也因此得了个新的称号“黄泉路”。
华清棠又怎么会从秘境掉到那鬼地方?
“糖葫芦,卖糖葫芦喽!”
“老翁,一串糖葫芦。”温玉沉将银两递过去,状似不经意道,“听说有个不枉桥,在你们这挺出名的,不知这桥如今可还在?”
老翁混浊的眼珠一亮:“在啊,怎么不在,那桥可瘆得慌。”
温玉沉继续追问:“那这桥在何处。”
不枉桥虽是他家,但他已经百年未下山,地势变换极大,如今这地方在他幼时是个河沟,但现在就成了城中乡。
老翁指了指远处崎岖的山路:“小伙子,那地方可邪乎着,要是好奇站在远处看看就好,可别被里面的东西给引进去喽。”
“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温玉沉接过糖葫芦,朝老翁应道:“好。”
果然如那老翁所言,温玉沉刚走上小路,一阵眩晕感便袭来,亏得他灵力稳固,才稳住身形,没失足踏空。
不过除了这阵没由来的眩晕感外,倒是没出现别的意外。
山路旁的植物枯死,与满山不散的黑雾相搭,枯枝上挂着的乌鸦被温玉沉的脚步声中惊起。
它们在半空中盘旋,紧绕着温玉沉走,似乎是等着猎物落钩。
温玉沉觉得吵,利落的从袖口抽出一张符纸,符纸落下,瞬间在形成结界把温玉沉团团围住,他听不见外头的乌鸦叫了。
每踏一步,温玉沉的心脏便沉了一分。
越往前走,山路的景象越是与记忆中的重叠,温玉沉原以为会发生什么变故,没成想这路与他记忆深处逐渐重合。
温家原先也是城里一户有钱人家,在城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温玉沉的父母虽不是大房嫡子,但温玉沉却是温家长孙,也因此与温家大房早有争执。
大房的想要掌管城内糕点店,但因为温玉沉的缘故上头老太太把这糕点店送给温玉沉当生辰礼物,大房只得忍气吞声。
一来二去,抢的多了,大房忍无可忍,提出分家,老太太动了怒,但最终还是叫大房分了出去。
但也因此在温家被灭门时除温玉沉外还留了一脉后人,但这脉人估摸着也在飞升之战时被灭了个干净。
“碧落城。”
温玉沉薄唇轻启,眸光淡漠,看着掉在地上泛了灰的牌匾轻唤了声。
这会他走到了山头,不枉桥的两边门槛也都似是马上要断开了。
系统出言提醒:“你小心些,它看着不大结实。”
温玉沉半蹲下,擦了擦牌匾,又把它立在桥边,扯起嘴角,笑了一声:“黄泉路,碧落城,还真是般配。”
温玉沉并不怕这看似摇摇欲坠的桥,不紧不慢的往前走,每走一步这桥就像是下一秒要散架似的吱呀吱呀乱晃,也不知哪来的落叶,刷刷的往桥上飘。
折扇有节奏的敲在虎口处哒哒作响,温玉沉眼看着慢慢下落的枯黄的树叶,在树叶落到桥上或碰到温玉沉时又加快枯死速度,立马皱成了干。
耳旁风声飒飒,温玉沉心脏重重一跳。
不对,他施了结界!这落叶如何能透过结界落到他身上!他又是如何听的清这来的正盛的风声的!
轻敌了。
温玉沉意识消散前想着。
“喂,你是谁家的小郎君?”温玉沉眼皮狂跳不止,睁眼便看着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好心肠的递给他一个水囊,“喝点水不?”
温玉沉蹙眉,偏头躲过,人群喧嚷,眼前不断有人经过,看他像是看了个稀奇玩意似的,朝着他指指点点。
这是…
温玉沉只觉头痛欲裂,眉头几乎贴到了一起,他撑起身体,默不作声的观察了一周,终于把目光落在了那个虎头虎脑的青年身上。
“这是哪?”
虽然这问题问的毫无水准,但那青年嘿嘿一笑,挠头回了他:“原来你是外乡人啊?哎,那你是来我们这做客的吗?”
温玉沉没吭声,那青年又自顾自道:“来了这就把这当成家就成,我们这的人都很热情的,你不用担心我们拿你当外人。”
他不该在不枉桥或是碧落城么?
怎么会掉到这里?
“对了,你叫啥啊?”青年也不计较温玉沉不搭理自己,又继续问他。
温玉沉心中喊了几声系统,没人应,权衡一番后温玉沉决定先套套话,于是礼貌颔首:“在下不成。”
青年嘿嘿一笑:“我以为你觉得我是个大老粗,不想跟我搭话呢。”
温玉沉确实不想跟他说太多。
“我叫文昭,你以后有事叫我文哥或者小昭都行。”
温玉沉点点头,却没认真记这人的名字,只是一边观察周围的人,一边跟在文昭身后,默不作声。
文昭把温玉沉领到一个比周遭建筑都精细的屋里,一只手指向屋里:“我们这虽然有点穷,但客人住的屋还是很干净的。”
“你要是不放心…”文昭挠了挠头,似乎是在等着温玉沉发话,但温玉沉没说话,上下打量着这屋子。
“嘿嘿,你先自己逛着,我去忙嘞,我家妹子还等我回家砍柴烧饭呢。”文昭的性格很是自来熟,即便温玉沉不想搭理他,他也总能把话说完。
文昭走后,温玉沉将手抵在这墙上,上下摩挲了几下,触感不像是假的。
他并非是被施了咒,困在梦境之中。
这地方是真实存在的。
可他为什么会掉到这?
“嗷!”脚下被一团毛绒球撞了,那小东西还叫了一声,温玉沉揪着这小玩意的后颈提溜起来。
这东西怎么越看越眼熟…它不会是…
“烛封。”
温玉沉回头,声音源头站着的正是华清棠本人。
来对地方了?
手里的小东西嗷嗷直叫,叫的温玉沉心烦,朝着华清棠丢了过去:“没打它。”
小东西被华清棠接住的瞬间就不哼唧了,安静的窝在他怀里。
“步兄?”华清棠试探性开口。
温玉沉庆幸自己早在出来寻人时就易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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