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54)

作者:程酒壹


温玉沉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唤出霜寒,与他相望:“刚好看看你实力如何,若是归家一次便退步了,便没有下次了。”

温玉沉站在树荫下,难得这次没有穿着一袭红衣,这回倒是淡雅了些,青色外袍与他身后的绿树十分相称。

墨色瞳孔映出烈阳下艳红乍眼的冷淡少年,他一手抱着猫,一手拎着剑,那双微扬的凤目倒像是那话本子里夺人心魂的艳鬼。

温玉沉脑中冒出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要是没托生个好人家估摸着就会被卖到南风馆里,说不准还能混个头牌。

然后他就顺口说了出来。

“头牌…”

温玉沉:…坏了,嘴快说漏嘴了。

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华清棠也愣了一瞬,转而联想到自己如今的扮相如此惹眼,的确像是…南风馆里的头牌。

这回不用温玉沉说什么,华清棠提起剑,毫不留情的朝他砍来,招招致命,只是到底修为不够,砍了半天也只削掉了他的一缕头发。

华清棠气急,怒视着他,一边砍一边偷偷画阵,温玉沉也没戳破他,只是随着他的计谋往后退。

刚一脚落到阳光之下,灵阵倏地将他围困,温玉沉松开霜寒,“当啷”一声,那把顶好的剑就被他丢在地上。

他举起双手,丝毫没有被徒弟困住的窘迫,反而十分自然道:“我认输。”

华清棠一腔怒气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手中的剑也放了下来,他阖上眼,睫毛帘子随着他的呼吸发颤。

“…是弟子失仪。”

师徒之间,本就该有些距离,他何必非要打破这层…

温玉沉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脸上没了方才的嬉皮笑脸,抿了抿唇,有些认真的问:“…我是昨夜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么?”

温玉沉隐约想起一些片段,他记得是华清棠送来的醒酒汤,后来…他好像是说汤不好喝…

再后来…

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不过仔细想想大抵不是因为他昨夜有多丢人,因为若只是丢人华清棠也不至于与他划清界限,兴许只会在他清醒时告知与他。

华清棠平静无波道:“师尊不是记得么?”

温玉沉如实道:“我只记得你给我送了碗醒酒汤,后面的事不记得了,我以为…”

华清棠抬眼:“以为什么?”

温玉沉轻咳了一声:“以为我做了什么丢人现眼之事,让你想与我划清界限…”

华清棠的气一下子又泄了。

不记得了么?

他淡淡道:“没有,师尊没做过什么事。”

不记得最好,若是记得他们倒还真不能这么心无芥蒂的当一对正常的师徒了。

话虽这么说,华清棠还是不可避免的心口发闷。

凭什么要他记得。

华清棠阖上眼,胸腔起伏,吐出一口气:“师尊,我累了,我能回去了么?”

温玉沉看他情绪低落,也不知要如何安慰他,只能点头应允,只是在华清棠转身后头也不回的背影让他有点不爽。

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只是觉得心脏像是突然缺了一块什么东西似的,轻飘飘的,他垂着眼,有些憋屈。

“…我真的不记得了。”

酒量不好也要怪他吗。

…好像确实怪他,谁让他当时胡乱说话,还非要好面子一碗一口就干了。

温玉沉站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没等他想出来个所以然就听见了大壮中气十足的喊声。

“少爷你别喝了,你再喝就要喝死了!!”

赵慕菱的声音也不小,她呵斥道:“呸呸呸!你说的什么话!死什么死?!”

温玉沉像是恍然惊醒般回过神,长腿一跨,一刻都没有停留,快步赶到了华清棠的院子里,刚踏进院子里就瞧见这人醉醺醺的,手里还拎着一坛酒。

他当即不悦起来,眉心微蹙。

喝这么多。

几步走到了赵慕菱身前,伸手接过华清棠的一个胳膊,往自己肩上搭:“伯母,交给我吧。”

赵慕菱想推辞:“小许啊,你是客怎么能让你…”

温玉沉下意识看向赵慕菱,不容置喙:“我是他的…”

话音一顿,他道:“师兄。”

赵慕菱不知为何,觉得他有点可靠,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那小许你要是累了就叫大壮来替你。”

“嗯。”

温玉沉把他往屋里领的时候他还在灌酒,酒水顺着分明的下颚线流淌到脖颈上,最后浸湿衣裳。

他身上的椿花熏香混着酒气,只是他喝酒即便是醉了也不会脸红。

这点倒是与温玉沉不同。

“别喝了。”温玉沉将他扶到床边,伸手夺过他的酒。

华清棠立马不干了,一张冷淡的脸上做出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实在是…与他本人不符。

“还我。”

华清棠只当是喝醉了做梦或者眼花,胆子也大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起身来抢他手里的酒瓶。

抢夺间自然不可避免的与温玉沉发生肢体接触,只是这肢体接触…

是他的嘴擦过温玉沉的侧脸。

温玉沉一不留神,酒瓶就被他夺了下来,他抱着酒瓶,走回床边,坐着小口小口的喝酒。

大概也是他自己举累了,所以干脆这么喝也无碍。

虽然没有举着喝霸气就是了。

温玉沉原本郁闷的心莫名又好了不少。

很怪,实在是太怪了。

温玉沉又要去抢他的酒,他竟然有点想看华清棠再摇摇晃晃的来自己手上夺酒瓶…

荒唐至极。

他一边这么骂自己,一边还是这么想着。

华清棠见他要抢,将酒瓶藏在自己身后,一脸“我不怕你”。

温玉沉被他逗笑:“你当我瞎?”

华清棠点点头:“不瞎么?”

温玉沉又笑了:“华清棠你胆子大了,你这在邵阳被人瞧见是要被罚的。”

华清棠理所当然:“这是我家,又不是邵阳。”

温玉沉趁其不备,想要一举夺下酒瓶,结果华清棠也立刻转手——

扑通——

酒撒了一床,华清棠被压在床上,皱着眉,声音沙哑:“你好沉,别压我。”

身下之人衣冠不整,发丝凌乱的躺在床上,红着的眼睛像是被谁欺负了,薄唇此刻也充了血似的…有些发肿。

他嗓子发干,某处有些异样的感觉。

温玉沉几乎是下意识的弹了起来,但不巧的是,他的衣服被华清棠压住,导致他再一次,压在了华清棠的身上。

华清棠闷哼一声,一双泛红的凤目不悦的盯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爽的踹了他一脚。

被踹了一脚的温玉沉还是没能卸下某些世俗的欲望,但他真的起不来,现在不光是衣服被他压住动弹不得,连头发都缠到一起了。

温玉沉现在很想立刻跳河清醒一下。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对自己的徒弟产生想法…

第47章

锁骨处的印记大概是察觉到了华清棠身上的灵气, 骤然发烫,温玉沉深吸了一口气。

若是平日里着印记烫不烫的倒也无所谓,只是现在…他对他的心思有些偏了, 这印记烫起来…实在是不合时宜。

像是在提醒温玉沉, 他们是师徒。

“师尊…”

他的声音很闷,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温玉沉动作一顿,就着这么个诡异的姿势应了他。

“嗯?”

华清棠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温玉沉被他看的后背发凉, 总觉得自己这小徒弟要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

“我讨厌你。”良久, 华清棠憋出一句听起来毫无杀伤力的话。

温玉沉不知要如何回他,良久,轻声问他。

“…很讨厌么?”

分明没人惹他, 但他整个人却蔫蔫的,平日里冷漠的凤目此刻也盛着些不知因何而来的眼泪:“…嗯, 很讨厌。”

温玉沉没有出声,眼帘颤动了两下, 默默把被他压的死死的衣角拽了出来, 只是头发还很乱,估计还要等上个一时半刻才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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