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142)

作者:程酒壹


温玉沉一愣:“我么?”

傅余点头:“哥哥你好好看,跟哥哥一样好看。”

第二个哥哥毋庸置疑——就是华清棠本人。

华清棠对傅余的夸奖免疫,但还是头回跟温玉沉摆在了一起,他有点不自然道:“…别乱说。”

温玉沉倒是很高兴听见自个儿跟华清棠一起被夸了,于是他开始给傅余画饼:“等哥哥下次来给你带糖吃,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哥哥管饱。”

傅余眼睛都亮了起来,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许多:“真的吗?”

要知道平日里华清棠是不怎么给她吃糖的。

温玉沉点头:“自然是真的,下回来哥哥就给你带糖吃。”

刚说完他就被华清棠瞪了一眼:“糖吃多了会牙疼。”

温玉沉摇了摇头并表示自己没有牙疼过。

于是他就又被华清棠瞪了一眼。

“一会儿就疼了。”

温玉沉:“?”

华清棠又颇为费心的跟傅余说不要吃陌生人给的糖。

但傅余却眨了眨眼:“他不是陌生人呀。”

华清棠问:“那你认识他么?”

傅余摇头,正当华清棠想说“不认识的人就是陌生人”时,傅余搬出了自己的歪理:“他跟哥哥认识,哥哥认识的人我都认识,所以他不是陌生人。”

温玉沉点头:“你说的对,我跟你哥哥认识,我俩很熟,你不用防着我。”

说完,他就感觉后背一凉,隐约透出一股杀气。

第115章

温玉沉轻咳一声:“当然, 遇到陌生人还是要像哥哥说的那样。”

俩小孩填饱肚子后,华清棠也刚好将“密信”写好,他将信叠好后打算先把常芷冉带去见小凌, 但温玉沉却把信从他手里劫了出来。

温玉沉一边将信绑在信鸽身上, 一边道:“傅大人若是再拖,恐怕他们就要起疑了。”

“傅大人不如先带常姑娘去看小凌, 我在这侯着,看看那信鸽什么时候被劫。”

华清棠点头,应下了他的话,顺带把那俩小鬼头子也带走了。

信鸽放飞的瞬间温玉沉喉头泛起一阵腥甜, 胸腔随呼吸剧烈起伏着——

一口污血从喉咙里溢出, 胃里翻江倒海,他微微弯下身,撑着窗沿, 空出来的那只手捂着痉挛抽痛的地方,额角冷汗直冒。

耳边听不清任何声响, 只有一阵嗡鸣,不用想也知道他此刻定然是狼狈极了, 但好在他把人都支开了, 不然他还真不好解释自己为何会这样,说不准还会因为这事儿露馅儿。

五感逐渐褪去,这会儿他倒是不疼了, 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眼睛也久违的瞧不见任何东西,只有一片虚无。

扶着窗沿的手不由自主缩紧, 指腹泛白。

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在扯他的手, 那人的手很烫,把他冰凉的体温带暖了许多。

“怎么了?”

听觉逐渐恢复,他分辨出来人正事华清棠,故而唇角扯起笑,故作镇定道:“饿了。”

华清棠却微微蹙眉,伸手将他唇角的污血一抹,正色道:“说实话。”

温玉沉尚且看不见他,只能继续嘴硬:“真的是饿了。”

华清棠似乎终于察觉不对,试探性的唤了他一声:“许鹤宁。”

同时,他伸手在温玉沉眼前晃了晃——

温玉沉抓住了他的手腕,装得茫然:“傅大人这是何意?”

华清棠并不觉得他像是无碍的样子,正打算开口继续问话,就被温玉沉打断:“傅大人是因为这个么?”

他从袖口掏出了一瓶红色液体,递到了华清棠跟前:“之前买来装受伤的,不过听说它能喝,我就试了一下,没想到还让你误会了。”

华清棠半信半疑,温玉沉还示范性的喝了一口。

“…你的眼睛。”

温玉沉听见他说自个儿的眼睛,立刻眨了半天,道:“没瞎,我方才只是走神了。”

闻言,华清棠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大放心的攥住了他的手,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温玉沉倒也配合,甚至还专门把手来回抬了好几遍来证明自己的手也没断。

分明已经查完了,但不知为何,华清棠就是觉得心慌,难得抓住他的手不松。

半天,他俩谁也没吭声,就这么僵持着,温玉沉也垂下了眸子静静的看着眼前人之。

“我…”华清棠只觉得心绪不宁,方才他的心脏像是跳到了刀尖上似的,说不清的不安。

温玉沉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但语调明显拉长:“你——?”

“…可有受伤?”

温玉沉微微挑眉:“那得看傅大人打算如何照顾病人,若是能日日…”

华清棠抽回了手,上下扫了他一眼,语气肯定道:“你没伤。”

温玉沉耸肩,笑眯眯道:“也可以伤,主要还是看傅大人…”

华清棠没搭茬,又朝着窗外瞧了一眼:“他们把信劫走了?”

温玉沉眸光一顿,旋即将他从窗边儿拉走,顺势倚在门边儿,问道:“常姑娘与小凌说了什么?”

华清棠将鸣冤花递到他跟前:“小凌说要跟她一道走了,不过…”

华清棠微微抬眸,目光落到了隐约发亮的鸣冤花叶上:“她先前说曾用这花为自家兄长数次申请旧案重审。”

“只是官家却无一次应下…甚至连拒绝的理由都不曾给她,更像是被谁给扣下了信件…”

常芷冉的兄长从抄家下狱开始便进展极快,原本抄家官家下的旨是叫扣压常家家眷,而常芷冉的兄长亦是“待审理”人员,并非罪臣。

那会儿的常芷冉也只是被囚在闺中的城中贵女,算得上是半个皇亲国戚,因为她兄长曾与太子师出同门,在没有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归根结底他们也是不敢动人的,故而常芷冉曾不止一次写这沉冤信想交于皇帝,即便没有交到皇帝手中,叫太子一干人等瞧见了也是好的——

那样她兄长便不不可能有性命之忧,只是这信,送了数不清多少次,甭说是下旨重查,就连太子或与她兄长交好的几个朋友都不曾给她回过信。

“小姐,今天的信…还送吗?”丫鬟将笔墨递到常芷冉手边,试探的开口问她。

常芷冉借过纸笔,轻咳了两声,将摆在桌上凉透了的药灌入口中,硬咽了下去,才缓声说:“送,为何不送?”

丫鬟看着常芷冉脸色煞白,像是怕她记性不好似的,提醒了她一句:“这都是我们送出去的第二十封信了,没人回信不说,现如今我们就连打探家主情况的银子都没了…”

常芷冉指尖一顿,但很快又继续落笔,一边儿写着信,一边将自己戴在头上的玉钗子递到丫鬟手上:“若是不够用,你再来同我说,兄长的消息一定要打听到,这信,也要往上递。”

常芷冉写好了信,又将鸣冤花放在信封上:“若是与人起了争执,便退一步罢,多给他们些钱,若能了事便不要与他们吵,我们如今不能给兄长添乱。”

常芷冉是知道那些看门的时不时就想给人甩脸子,送信的时候她也听到这小丫头被那看门的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当时就站在门里头,听着那些人咒骂着她。

但她不敢去说些什么,也不能去说,她只能在下一次多给丫鬟些钱,叮嘱丫鬟若挨了骂就立马回来,权当他们没骂。

她那会儿跟丫鬟说只要不追在她屁股后面骂便不是骂,只是她这么同人说,自己却因为那几人的话气的身子又差了不少。

这回在丫鬟出去送信时,她也跟在丫鬟后头,隔着门,透过丫鬟的背影,听着他们冷嘲热讽。

看门的瘦猴儿见丫鬟一来便撇起嘴角,上下扫了丫鬟一眼,将丫鬟手上的钗子直接抢了下来,毫不客气道:“让小爷看看这东西值钱不。”

那丫鬟被抢了东西也只是有些怯懦的看了看门的瘦猴儿两眼,便松了手,将手里的信也一并递过去,只不过信没人接,还被那瘦猴儿一把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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