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119)
作者:程酒壹
温玉沉被华清棠的分析怼的哑口无言。
不过华清棠说对了一半,他的想法的确是跟“心上人”有所关联——那会儿他正幻想着给华清棠涂上这胭脂水粉…
但温玉沉自然是不能与他实话实说,毕竟他还拿不准这幻境因何起,不能有分毫的行差踏错。
于是,他继续辩解道:“给我娘买些胭脂水粉怎还引得傅大人如此猜忌?”
华清棠似乎被他的说辞逗笑,嗤笑一声,随后出口的话让温玉沉心凉了半截。
“伯母从不喜用胭脂做妆,这点你不会不清楚。”
温玉沉:“……”
很好,果真应了那句船到桥头自然沉。
温玉沉继续嘴硬道:“…她现在喜欢了。”
华清棠又盯着他看了两秒,薄唇轻起,语气里似乎带着些妥协的意味:“…你自己注意些,别被伯母发现,她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温玉沉满腔解释的话停在嘴边,看着华清棠冷淡的凤目,最后浅笑一声,应道:“好,那傅大人可要帮我好好保守秘密。”
华清棠将狐狸面具扣到他的脸上:“这是自然。”
温玉沉没躲,还有意朝华清棠的方向靠了靠,让华清棠把狐狸面具系的牢固些。
系好后华清棠猝不及防对上了温玉沉直勾勾的视线,心跳恍然漏跳了一瞬——
“傅大人怎么走神了?”温玉沉微弯的唇角在狐狸面具的遮挡下懒散的语调显得格外明了。
华清棠当即抽回了手,神色如常道:“哦,看见你头上秃了一块。”
温玉沉最不喜的就是变丑以及秃头,被华清棠这么一说,他条件反射的向上探去,探到一半,华清棠淡定道。
“刚长好了。”
温玉沉:“?”
华清棠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被温玉沉花的岌岌可危的俸禄,抬眸问他:“为何你送人东西要花我的俸禄。”
温玉沉理直气壮:“傅大人你又没成婚,左右俸禄也是花不完的,我看着那些被你冷落的俸禄实在心疼,就只能勉为其难帮傅大人分担分担。”
这话当然是温玉沉信口胡诌的,主要原因还是“许鹤宁”的钱他不大想动,更何况他身上也没带许鹤宁的现银,就算想动也动不了。
故而,他决定先花自家徒弟的银钱——虽然现在的华清棠并没有先前的记忆,但花他的银钱总比花许鹤宁的银钱舒坦。
华清棠一阵无语,但最终也没说他什么,毕竟许鹤宁又不会次次花他的银钱,一次两次他倒也承担得起,只当是喂了狗便好。
华清棠将手中胭脂尽数递给了他:“你更适合拎着它往回走。”
温玉沉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华清棠总算说出方才在抢温玉沉的狐狸面具时的所思所想:“因为我怕丢人现眼。”
言下之意,带了狐狸面具就不怕丢人现眼了。
其实温玉沉不带面具也不怕丢脸,毕竟丢的也不是他温玉沉的脸,而是这位大名鼎鼎的“许鹤宁”的脸,不过他还是顺势接下了华清棠手中的胭脂。
华清棠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猛的顿住脚步,僵硬的转过头,唇齿间像是被谁打了结似的,吞吞吐吐:“你…”
华清棠试图拼接好自己碎了一地的话语。
半晌,他问温玉沉:“你的胭脂…是要送给别人的么?”
温玉沉只是愣了片刻,华清棠那边就一脸严肃,颇为沉重的眼神落到了他身上。
“是与不是有何干系?”温玉沉随口一句话,又被华清棠联想到了别的。
“…你原来喜欢这种东西么?”
难怪先前他带回来的刀剑都入不了许鹤宁的眼,合着他压根不喜欢舞刀弄枪,他喜欢往脸上抹胭脂。
温玉沉没反应过来他说自己喜欢什么,刚要问出下话,华清棠那边就缓缓合上了眼,一脸平静祥和。
“……”
华清棠张了张口,像是在压抑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你是何时变成…”说了一半的话又被华清棠咽了下去。
万一他一直没变过呢?
这个想法刚冒头,华清棠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好像一切都解释的通了,难怪他能如此轻易的想出“男扮女装”的招数。
那先前他流连于市井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去找那些姑娘交流…一些心得。
华清棠眼前一黑、哦,不对他本来就是闭着眼的——
某位被震惊的傅大人终于睁开了双眼,并自觉的将胭脂水粉拿到了自己手上。
温玉沉有些意外的问道:“傅大人这是…?”
华清棠:“很沉,我替你拿便好。”
温玉沉:“?”
第97章
不须堂外头还围得水泄不通, 而某位傅大人在屋里怒瞪着温玉沉。
温玉沉却笑盈盈的弯着眼,双手撑在案板两侧,身体微微前倾, 将华清棠圈在其中, 瞧着镜中人调侃道:“傅大人,我眼光不错吧, 都说了你国色天香,定不会叫人认出来…”
华清棠冷笑:“所以,你为何不上妆?”
温玉沉无辜开口:“我上了啊,这不是换了个脸么?”
铜镜映出一个胡茬横飞的邋遢之人紧贴着那玉面桃花的“姑娘”。
满脸胡茬之人正是温玉沉本人, 而哪位瞧着就勾人心魄的“姑娘”则是美若天仙的傅大人。
“傅大人若真想看我上妆我私底下给傅大人瞧瞧也无妨。”温玉沉轻笑一声, 虽然他的脸现在是老气横秋,但那双眼睛仍是璀璨夺目,华清棠在镜中与他视线交合, 片刻,华清棠挪开视线。
冷声道:“这声音你打算如何改?”
温玉沉眨眨眼:“那就烦请傅小姐…”
话没说完, 温玉沉就被瞪了一眼,他清了清嗓子, 重新道:“烦请傅大人好好当个哑巴。”
华清棠一怔, 转而摇了摇头,不赞成道:“当哑巴如何能打探消息?”
温玉沉道:“谁说哑巴不能说话了?”
华清棠微微蹙眉,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鬼话”。
温玉沉继续道:“傅大人早些年伤了嗓子, 成了个哑巴, 但后来阴差阳错吃了一味草药,竟又能开口说话了, 不过那草药却将傅大人的嗓子给伤了,故而, 说话的声音更偏向男子。”
华清棠还是不大信任他,温玉沉却信心满满,继续道:“不过傅大人平日清冷,素来不喜多言,故而这嗓子好与坏对傅大人而言并无影响,传说…”
“传说这位新晋昙花娘从不与人开口!听过她话的人坟头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说书先生说到情深时狠狠拍了拍案板。
下头的人跟着起哄:“咋,那昙花娘把听到她声音的人都杀了?”
说书先生捋了捋胡子,高深莫测道:“这可不能乱说,不过那位昙花娘,她与别人不同…”
“有何不同的?”台下久久未出声的一位公子哥儿操着一口外地口音,破感兴趣的问道。
说书先生折扇一开,遮了半边脸:“这位昙花娘唯一擅长的,是舞剑。”
“舞剑?不就是拿着一把剑装模作样的跳舞?”
说书先生摇了摇头:“那剑出鞘后可斩三尺,破风乘浪——”
“一个姑娘家,还会这个?”说话的人一边喝了口酒,一边又喊来了店小二,上了几道好菜。
那店小二临走前被这人叫住:“你们这昙花娘真有那么厉害?”
店小二道:“客官一去便知。”
这人又咬了口梅花烙,顺着酒水往下咽,随后一拍手,将银钱撂在桌上,长腿一跨,大步流星的朝那不须堂踏去。
温玉沉双手抱臂,眉骨微扬,看着这位远道而来的公子哥儿在心中盘算。
光看那身着打扮便知他并非是什么等闲之辈,而是位高官的亲眷——他腰间缠着的是类似蛟龙的纹路的玉佩,若非皇亲国戚便是高官亲眷,这点毋庸置疑。
高官亲眷会是为何而来呢?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跟着自家老爹一道来管华清棠要一个结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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