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100)

作者:程酒壹


薛齐冷哼一声,捂着心口:“那也比朝凌仙尊这般冷血无情的好,想来若是换成华师兄朝凌仙尊也一样会毫无顾忌的往他心口上刺一剑。”

“哦,这倒用不着你操心,你的华师兄不会像你一样无用,翻白眼把自己翻的被凶煞附体了。”

“他若真同你一样废物,那不救他也罢。”

华清棠睫羽一颤,袖口下蜷缩的指尖也连带着紧了紧。

“我们来本是想问你们的探夜是否有灵力消散的前兆。”徐佞将话题拉回正道,“如今看来,你们的探夜也出了问题。”

褚行止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探夜突然暴走,还打伤了几位守夜的弟子,好在小师叔及时赶到,不然恐怕伤亡更多。”

众人目光一同落到在面纱下品茶的聂晟身上,聂晟指尖一顿:“探夜外边与平时无异,只是它的灵力并非一夕之间消散的。”

“小师叔的意思是它的灵力是慢慢不见的?可若是这样为何由它们灵力支撑的护山结界未曾有分毫减弱?”

“如果有别的东西代替了它呢?”温玉沉声线低沉,手心浮现一个透明载体,载体内盛满了水,“水满则溢。”

只见那清澈的水中被上方灌入的肮脏的污水逐渐浸透,同时慢慢溢出,直到透明载体内再没了一处清澈的水源。

“想把这里头水全部排干有两种办法。”

“第一种是把承载它的容器割裂,放出一个口子,第二种便是继续放水,让“新水替旧水”,等它溢出来。”

他问聂晟:“聂晟医仙可曾见到探夜有何破损?”

聂晟摇头:“未曾见过。”

“那便对了。”温玉沉收回手。

华清棠道:“要如何“新水替旧水”?“新水”又是什么?”

““新水”是怨气。”半卧在病床上的薛齐轻咳一声,扶着床榻勉强起身,“还是一堆千年怨气。”

温玉沉挑眉:“你怎知晓?”

薛齐抿了抿唇。

我怎会知晓?自然是因为我重生过啊。

不过薛齐可不敢这么说,他揉了揉额角,轻声道:“是在古籍上瞧见的。”

好一个古籍上看见的。

徐佞虽有疑虑,但也继续问道:“若是千年怨气我们又怎会毫无察觉?”

薛齐道:“因为这怨气并非源于鬼魂,而是活人之怨。”

“活人之怨,是人生时的不悦之事,它不像鬼魂的怨气是那么强烈的,而是生活琐事形成的。”

“就比如,今天我丢了一两银子,我会埋怨今天为何会这般倒霉,为何倒霉的人是我。”

“而这随处产生的怨就会停留在念想产生的地方。”

“它永无止境,同时也因为并非死人鬼魂那般会产生极重的阴气,它不会让人察觉到分毫阴气,反而会让人感受到活人的生气。”

聂晟放下茶杯:“那要如何破解?”

薛齐反问:“为何要破解?它本就是伴着人出生的,怎会有法子让它彻底消散?”

“废话。”华清棠微微蹙眉,心情不悦。

合着说了这么半天就说了个毫无用处的消息?倒不如不说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灵力迟早会被怨气覆盖,你想等死么?”温玉沉掀起眼皮,直勾勾的盯着他。

“没有。”

灵力的确会被覆盖,但这都是几万年以后的事了,他们死前都没见过被怨气覆盖的世界。

“我的意思是,我们其实可以不管这事。”薛齐垂下眼,他上辈子也走过这条路。

一路凶险,但最终他们什么也没发现,只是遇到了个自称是什么重灵的人,解释了这怨气后,丢给了他们一把剑随后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那剑是他后来的佩剑,用着倒是顺手,但那是他几次险些丧命才换来的剑,如果能选,这辈子他宁愿不要这剑。

第82章

聂晟赞同点头:“如果影响不大的确可以暂且放下此事。”

徐佞皱着眉:“若人人都如此想, 待到灵力溃散之时便晚了。”

薛齐紧攥着的双手陡然一松。

徐佞上一世死时也是因为这般说辞。

那会儿徐佞说,总要有人以身殉道,那以身殉道之人是他又有何妨?

“他的伤需要静养, 我们且先出去罢。”聂晟知道再这么放任不管自己刚给他止住的血又要崩开了。

徐佞也应了一声, 走前回头交代了一句:“好好休息。”

薛齐情绪稍有低落,但也点头:“谨遵师尊教诲。”

“吱”一声, 门被关严,几人正欲找个地方将那凶煞一事与盛阳宗的掌门长老好好说上一说,便看见一个弟子急匆匆的跑来——

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着:“聂晟长老!您夫人离家出走啦, 我们拦不住哇!”

温玉沉缓缓转头, 看着一脸尴尬的聂晟:“医仙有夫人了?”

聂晟点头:“家妻有些小性子,怕是在怨我回去晚了,恐怕…”

华清棠道:“医仙家事要紧。”

聂晟刚要走, 就听华清棠又道:“医仙留步,不如我们随你同去, 刚好还能拜访一下夫人。”

温玉沉微微挑眉。

拜访医仙夫人?

他不信华清棠没有别的心思,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可不觉得自家徒弟是闲得慌看热闹去了。

不等聂晟搭话, 温玉沉便接了一句:“正好等拜访完夫人后,我们还有些话要与医仙详谈。”

徐佞看着他俩一唱一和,也没拦着, 只是在旁边默认了他俩的举动。

温玉沉有些意外, 徐佞竟然没有横插一嘴加以阻拦。

聂晟也没了拒绝的理由,只能应下。

道上无聊, 温玉沉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华清棠闲聊起来:“你喜欢这儿么?”

华清棠点了点头:“不过比不上尘阳殿。”

“为何比不上?”温玉沉饶有兴致继续问他。

华清棠没吭声,只是偏头看向他, 又将问题抛了回去:“师尊觉得呢?”

温玉沉一怔。

摇了摇头:“我不知。”

华清棠轻声道:“因为师尊。”

“喜欢这儿也是因为有师尊在。”

温玉沉听到这话耳根难得红了,他盯着华清棠那双深邃凤目,良久哼笑一声,轻声训他:“胆大包天。”

说是训斥,但更多的是欣喜。

华清棠接道:“若不是胆大包天又怎敢拜师尊为师。”

温玉沉赞同道:“这话倒是没错。”

一阵刺耳的碎裂声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聂晟听见后直接不顾形象的冲进了屋里。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面色惨白身子骨看起来极差的姑娘,这姑娘冷哼一声将自己破了个口子的手从聂晟手中抽回。

“现在知道回来了?”

“晚了!”

温玉沉看了眼一贫如洗只剩四壁的卧房,由衷发问:“…你们平日睡哪?”

聂晟笑笑:“夫人闹脾气,便把东西都搬走了,等夫人气消便无事了。”

温玉沉朝华清棠身侧挪了几步,问华清棠:“你不会一生气就把为师的床都顺走吧?”

华清棠狐疑看向他:“师尊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温玉沉摇头:“没有。”

华清棠:“那师尊为何觉得我会生气?”

温玉沉:好问题。

话语间,聂晟的面纱被那姑娘扯下,熟悉的脸全然浮现在眼前,指尖紧扣着,深深陷入了手心里。

华清棠注意到他的不对,轻轻晃了晃他的衣角:“他是聂医仙。”

温玉沉平复好心情,“嗯”了一声,轻声回道:“我知。”

那姑娘将半透面纱握在手里,直接绕过聂晟,朝门外走去:“这面纱也归我了,我不会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温玉沉:“?”

华清棠:“?”

徐佞:“……”

难得几人同时陷入沉默。

聂晟像是察觉到他们的异常,一边拉住那姑娘的手腕,一边解释道:“我夫人有些特别,她看话本子看得多了,把自己当成话本子中的角色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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