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95)
作者:蒲中酒
至于那道士最初修亭子时取的什么名字,已经不可察了。
骤雨大小变换几番,时而泼进亭里来,水鹊后坐着缩了缩脚。
不过一场太阳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齐朝槿察看了一番小箩筐里的山桃,只是当作零嘴吃吃,今天再蒸个山桃饭是够了。
他走在前头,“下山去吧。”
却没听闻水鹊的脚步声。
齐朝槿又扭头去看。
小郎君一脸为难,站在亭子里不肯出来。
“路上都是湿泞泞的泥……”水鹊抿紧唇,如临大敌,抬眼求助齐朝槿。
齐朝槿:“……”
水鹊细声咕哝道:“这是齐郎给我买的皂鞋,我舍不得弄脏了。”
他这么一说,齐朝槿当真一点气闷都消散了。
把小箩筐递给水鹊,让他背着,自己屈膝蹲下来,“走了。”
他就知道这么说男主肯定要背他的。
水鹊乐滋滋地趴齐朝槿背上去。
剧情进度却一点不见涨,一问77号,剧情进度才10%,明明前天都是11%的。
水鹊瞳孔震惊放大。
怎么还倒扣了?
77号解释说是昨天他太快就选择体谅男主,没有展现出角色嫌贫爱富的本性。
水鹊哑口无言。
可是那身衣衫实在贵啊,让男主当时给他买就不现实……
77号让他多哄哄男主,最好甜言蜜语一下,毕竟他这个角色没买到一身好衣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昨天的表现都让程序判定倒扣分了。
水鹊:【噢……】
他勾着齐朝槿的脖子,问道:“齐郎,我对你好吗?”
话一出口,水鹊自己差点咬了舌头。
不对,他吃白饭的黑月光怎么好问出这种话的。
吐息温热,甜稠香气绕着齐朝槿。
在水鹊看不见的角度,他眉峰微挑,不置可否:“……嗯。”
水鹊松一口气,问他:“你给我缝的新衣裳什么时候好啊?”
齐朝槿昨晚抄完一卷书才动手裁罗,还没开始缝制,却说:“快了。”
“那你还给我买新衣衫吗?”水鹊更凑近了他耳畔。
这段路有些陡峭,他留心着脚下,道:“嗯。”
水鹊凑到他耳朵根,温软的唇贴了一下,揽着齐朝槿的脖子,“齐郎对我真好,心悦你。”
77号叫他甜言蜜语一些,水鹊不会,他光是干脆的直戳戳地来。
齐朝槿耳根让他唇肉一贴,浑身都僵硬了,滚烫的温度升上耳畔。
又听那么一声心悦,差点一脚踩空。
身形都晃了晃。
水鹊吓到了,“你要看路呀,待会摔着我了。”
齐朝槿自己摔容易,待会儿背上的他是要飞出去的。
齐朝槿:“……”
是谁方才突然间说那样的话,当下又装作没说过似的。
“那是什么?”水鹊遥遥指着草垛里。
齐朝槿只能顺着他指的方向走,探手拨开了草垛。
猎户布的寻常陷阱,捉住了一只白兔子。
水鹊眼睛一亮,“我们能养吗?”
他之前看刘大娘子家养了几只鸡天天下蛋,本来想让齐朝槿去买鸡苗的。
现在想,养兔子也不错。
虽然兔子不能下蛋就是了。
山间芒草里走出一个魁岸男人,依旧是一身窄衣,面无表情地提着兔子耳朵起来。
白色的兔子哀哀挣扎。
留意到水鹊不言不语蹙起眉的神情,乌淳忽地又抬手托住兔子。
齐朝槿感觉水鹊实在想养,就启唇问:“乌兄,这兔子可否卖给我?也省了你跑县里的腿脚。”
他是想按照长州县日市正常价买的,当然,高一些也无妨。
乌淳一双鹰目剜他一眼,粗声道:“不卖。”
第56章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5)
乌淳说罢,竟是一声不吭托着兔子转身走了。
芒草划在那麻布裤腿上,草鞋泥泞。
水鹊小小声和齐朝槿说:“我们惹到他了?”
乌淳的脸色看起来实在难看,那天水鹊给他手肘复位都面不改色的人,方才脸上阴沉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水来。
齐朝槿不解,他摇摇头,宽慰水鹊:“君子不夺人所爱,你要是想养,我明日去长州县给你带一只回来?”
水鹊撇了撇嘴,他就是看刚刚那只白色兔子有些眼缘,才动了养兔子的念头,不行的话也不强求。
他趴在齐朝槿肩上,闷声闷气道:“算了,我们还是养小鸡苗好了,到时候长大了下蛋。”
齐朝槿随他心意,“好。”
……
齐朝槿过了两天更加忙了,夜里抄书缝衣,水鹊睡迷糊的时候刚感受到身旁的竹席下陷,好像没过两个时辰,天灰蒙蒙的时候他再一摸旁边的位置连余温都没有了。
齐朝槿赶在日市前画了扇领书画费回来,在晌午做了午饭,简单吃过后和水鹊说要到县里做庸书人,为人书写土地买卖的契约。
水鹊眼巴巴地望着他又拉开竹门走了。
【宿主,好时机,剧情里正有找野男人诉苦的情节呢。】77号趁热打铁,【就是那个乌淳,他一个单身汉,这么多年,肯定存了好多钱,程序推荐目前能刷软饭值的榜单,他的名字排在前列!】
水鹊:“噢……”
怎么感觉骗人家钱这种事好像从他入行之后就贯穿主线了?
每次都是这样的角色,他以后说不定就成这个领域的专家职员了。
但是作为软饭系统的宿主,擅长这一项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褒扬的事情……
水鹊有点担心,他问系统,“77你还没和我说这个世界的结局呢?”
77号心虚地解说:【就是你后来在长州县里结识了过路的侯爷,被人家天天吃山珍海味、日日穿绫罗锦缎的泼天富贵迷了眼,虽说当时齐朝槿已经中了举人,但就是中了状元也得从翰林院修撰做起,你就在你们新婚之夜,也是上京赴春闱之前,跟着侯爷跑了。】
【但是侯爷就是和你玩玩,虚情假意,不愿意给你名分,没多久你就在侯府里郁郁而终了。】
【男主后来打听到真相,也看清了你的真面目,痛彻心扉后断情绝爱,在官场青云直上,后面的才是重头戏。】
水鹊毫不意外,毕竟寻常故事里的白月光都死了,他一个黑月光怎么有苟活的道理?
何况原著是科举官场升级流,和他这个角色本来就是没什么关系的。
他安安心心走完剧情,眼睛一闭就能脱离世界了。
水鹊放宽心。
估计青河村里谁也想不到,齐朝槿前脚刚走,原本在家中同望夫石一般等着他回来的小郎君,后脚就掩上竹编门,悄悄往村尾去了。
乌淳住的地方比齐朝槿家还要不讲究,稻草芦苇编织物覆盖房梁,村尾山脚本就多雨多潮,顶上的茅草可能还是老鳏夫在生时盖上的,将近年深损烂、不堪居住,水鹊见那房檐底下还专有一个缺角的木桶盛渗下的雨水。
没有独立围出院落的竹篱笆,单一间大些的茅草屋做居住,旁一间小屋是灶房与盥洗并用的。
水鹊抿了抿唇,主屋木门的插销没穿上,说明人是在家里的,他上前拉着门环上下扣了扣。
两页陈旧木门从里拉开,光透进去,短褐麻衣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来访者,鹰目在身后沉沉的黑暗更显锐利。
他似乎没想到是水鹊,一时间不知道作何表情,脸上有些木讷的,声音粗哑:“进来。”
屋子里面倒没有水鹊想象中那样漏雨渗水蚂蚁蛀的场景。
门户大开之后,屋里是敞亮的,窗户整洁,桌椅兀子案几一应俱全,摆的齐整,地上也干干净净,稻草和竹编的簸箕扫帚放在在门后的墙角。
正对着门的墙面挂了桃木弓和棘箭,还有一面兽皮。
水鹊瞳孔一缩,这人不会是能打虎吧?
他有那么点胆虚地瞥了瞥乌淳。
乌淳才拿出一个蒲团子垫在木椅上,对上小郎君那怯生生的眼,斜睨了一眼挂了半面墙的虎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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