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66)

作者:蒲中酒


那个金毛老外还在边走边缠绷带,关一舟看到他手臂渗血了。

回忆起遇到的路口。

“他们应该是从东山那边下来。”关一舟猜测,“刚巧碰到了。”

灯塔就在东山上。

“你没惹他们。”水鹊慢腾腾地拧紧了水龙头,看到没水玩了,德牧干脆掉了根树枝过来,耸了耸水鹊的腿。

他说:“他们讨厌我,不是在盯着你,是在盯着我。”

肯定在想,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又矫情。

消极怠工还要人背。

不过这次还真不是他想的,但千烟岛的路面崎岖还烫,他没鞋子会弄伤脚。

水鹊接过煤球咬过来的树枝,向院子另一边丢,巡回技能点满的牧羊犬似箭一般冲了出去,在半空中叼住树枝。

关一舟诧异地挑眉:“有人会讨厌你?”

真的?

虽然他确实非常抵触男同,光是想到男的会和男的亲嘴就要吐了,但是,就连他也觉得,水鹊不招人讨厌。

顶多娇一点,和他们岛上这些大大咧咧没脸没皮的男生不太一样而已,还在他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水鹊转过头,对着他的方向,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啊,讨厌我的人很多的。”

他的语气认真,表情也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关一舟不说话了。

水鹊忽然邀请道:“你中午要不要留在我们家吃饭?”

关一舟抱着臂,“你做?”

不会难吃的要死吧?

他也不是不可以勉强吃下去。

“元屿做。”水鹊回答,“他做饭好吃。”

关一舟:“哦。”

他也没说留不留。

过了一会儿。

关一舟若无其事,又说:“我做饭也还不错。”

【头笑掉了,这就攻竞上了是吧。】

【敲黑板,男德攻第一条:会做饭。别把我老婆饿死了。】

【小船哥:呵,会做饭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不会啊?什么,你不吃我做的只吃元屿的?我也没有求着你吃,呵呵呵,你真的很装。真的一口都不吃吗?】

【哎呦我的宝宝,你不会真的以为No.2讨厌你吧……我看他的眼睛里爱欲恨交缠,盯着宝的眼神都要拉丝了。】

【感觉No.2是那种被老婆踩了那个那个一脚,一边觉得屈辱,一边悄悄顶天立地,吓晕老婆的阴暗批。】

元屿回到渔港的时候没有看到水鹊,恰巧遇到同学,和他说关一舟送水鹊回去了。

他点过头就匆匆往家里回去,手上的草绳串了两条大大的黄花鱼。

由于视觉的倒退,水鹊的听觉变得格外敏感,仅靠脚步声就能辨认清楚熟悉的人。

“是元屿回来了吗?”

他在院子里陪煤球玩丢树枝的游戏,闻声停住了动作。

元屿走近,“嗯。”

“饿了吗?今天中午吃蒸黄花鱼。”

水鹊指向厨房小屋,元屿注意到烟囱炊烟袅袅。

他说:“关一舟留下来吃饭,去镇上买了虾,他说要做油爆大虾。”

“……”元屿的眉心皱起来。

先不说客人留下来吃饭结果上赶着自费买菜,回来还直接当自己家开始做菜。

元屿不知道水鹊和对方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他只好把黄花鱼放到院墙根的水缸里先养起来。

一顿饭,三个人,两个人面前都堆满了虾壳,吃得不尴不尬的,只有水鹊在认真吃虾。

关一舟离开前,忽然瞥了一眼橱柜边放的书。

挺新的,不像是从镇子图书室借来的。

“你在准备考海员证?”他问元屿。

要洗的碗叠在一起,男生回答,“嗯。”

那本书封皮上印的最新年份都是前几年了,估计是元洲哥留下的。

关一舟撇过去的时候,一晃眼,他发觉元屿和元洲愈发肖似了。

仔细一看,其实也是兄弟之间眉眼相像而已。

但是最近元屿确实变化得沉稳了许多。

“校长那边怎么说?”关一舟问,“你三年累计的逃课次数早就超过校规规定的上限了吧?那固执老头不是要扣押你毕业证吗?”

L国的规定,海员资格考试的报考要满足高中毕业和成年的条件。

按照元屿之前逃课的频率,他今年就算毕业考试通过了,也会让他留级的,还是得再念一年才能拿到毕业证。

【支线任务(优先级A):为了不让小叔子留级,你听说灯塔长和老校长是亲戚,决定带上礼物[鱼和酒 (0/2)],拜访灯塔长,请他向老校长求情。完成任务奖励积分20,本任务优先级高,涉及后续主线任务,推荐完成。】

水鹊眨了眨眼。

所以说……灯塔是主线任务里的标志性建筑吗?

白天肯定不能去,不然会给鱼鹰加餐。

那就得等到晚上……

可是他本来白天就看不清,晚上直接就是全盲状态了。

【77,你今晚能给我导航带我去吗?】水鹊问。

到这个世界之后,为了维持视力障碍的人设,77号其实是被限制了不能提供帮助和提示的,否则有违规的嫌疑,给监察者发现了,举报会扣除系统的年度绩效。

因此,这件事必须得到监察者的同意。

77号回答:【宿主稍等!我请示一下。】

上次的声音,和机器人一样没有起伏,但是大方的同意了。

【可以。】

元屿傍晚烧好水煮完菜,吃完晚饭就要急匆匆出去了,他说今天鱼获不好,船主晚上还要再出海一趟。

让水鹊吃完了就把碗放在桌上,他回来再收拾。

临出门前,又叮嘱,洗了澡之后回房间睡觉一定要把门窗锁好。

他晚上估计会很晚回来。

水鹊一一答应他。

结果洗完澡,锁上门,篮子里放着草绳串起的一条黄花鱼和元洲房间里藏的酒,另一只手牵着狗就出门了。



月头高悬。

越走近,海浪拍打峭壁声越响。

从渔港绕道东山,上去是一条平整的土路,道路两边大概是有人定期割草,没让芒草伸到路中央来。

77号提示:【宿主,到了。】

水鹊能看到视野里隐隐的白光。

他谨慎小心地摸索,是木门,表面磨得光滑没有倒刺。

找到了。

水鹊拉住有些生锈的青漆门环,上下叩了叩。

响声在晚上莫名渗人。

没人开门。

水鹊又叩了叩。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草垛里令人始料不及地冒出一团黑影。

黏黏糊糊地蹭过来,水鹊晚上出门,为了避免蚊虫叮咬还特意穿了长裤,现在给蹭湿了。

牵着的德牧在夜里疯狂地吠叫起来。

他吓得心惊胆颤,就连叩门的动作都停了。

年久的木门从里拉开,白炽灯光一下照出来,脚边蹭人的触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鸟类振翅声。

千烟岛的灯塔长是家传的。

现任灯塔长从20岁开始守塔,迄今为止已经快九年了。

他的身形魁岸,屋内延伸出来的影子全然笼罩住水鹊,强壮有力的身体,足够支撑他一人维持七层楼高的灯塔正常运转,哪怕在台风天作业也不会卷入拍上山崖的海浪中。

长期高强度工作锤炼出来的肌肉,以及岛上典型的日晒浪打的黢黑皮肤。

对方迟迟不说话,因为上门麻烦别人办事,水鹊紧张地拉近了牵着煤球的绳子,试探道:“晚上好?”

停在男人肩膀上的鱼鹰拍打翅膀,仰天啼鸣。

“噤声。”灯塔长无情把鱼鹰推了下去,目光落在门口的人身上。

软言细语的,声音还没他养的鸟叫声大。

皮肤比城里船运过来的牛奶还白。

腰好细。

灯塔长知道这个人,他每月会去一次镇里囤货采购。

前几天去的时候,镇上都是有关面前这个人的流言,褒义的和轻微贬义的形容词堆放在一起,青年男女提起他时,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暧昧,尽管如此,青年男性谈起这个名字时更多的有种避之不及、又无法不去在意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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