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341)

作者:蒲中酒


他还没同意呢?

李跃青讷讷,“叔叔放了我一条生路,那难道不是一种肯定吗?”

他今天都差点以为自己要像电影里的情侣那样,轰轰烈烈,头破血流。

这就是自由恋爱吧?

李跃青周身洋溢了一种新青年不怕死的气质。

水鹊蹲下来,揪了一根枯黄的小草,“你们到底在书房里说什么了?”

李跃青跟着蹲到他身边,“没什么,叔叔就找我了解情况,问我家庭背景,以前干什么的,现在干什么的,未来什么打算,还有……”

水鹊侧过脸看他:“还有?”

李跃青:“问我们什么关系。”

水鹊紧张地问:“你怎么回答?”

李跃青老实道:“我说我目前在努力追求你。”

当时水副军长的脸色顿时肃冷下来,警告李跃青,他和水鹊既然还不是谈对象,那就不能动手动脚,当然,谈对象了也不能。

然后试了试李跃青的身法。

“你放心。”李跃青覆下眼皮,压低声音,“我没说你和我哥谈对象的事情。”

水鹊已经无心听李跃青说什么了。

他发觉后面的走向可能不会像他想象中的那样。

他可能不会被断绝关系,也不会被驱逐出家门……

水鹊紧紧抿住唇。

………

李跃青留下来吃了一顿晚餐,坐在离水鹊最远的对角线位置。

水鹊家里没空房间,肯定不能留他的。

荀定说这人可以睡门口,守门。

他把水川针对自己的话,话中带刺地指向李跃青。

水毅和李跃青单独又谈了一次话,就让水川送客了。

水鹊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具体说了什么。

晚上的时候,水毅到他房间来,荀定在浴房洗澡,不在房间里,眼下就父子二人。

水毅坐下来,叹了一口气,“你妈说的对,我不能,也没有立场干扰孩子的择偶。”

他对水鹊喜欢同性倒不是那样意料之外。

早在很久之前,水毅就有想过。

他这个孩子从小体弱多病,又有哮喘,干不得什么粗活,他和妻子没什么额外的期盼,就希望人能够一生健健康康。

他们当父母的还在一天,肯定要帮衬照顾他一天,要是他们走了,也还有水川,但若是未来水川也有家庭要照顾,就顾不上哥哥了。

水毅思来想去,认为水鹊未来的伴侣最好是要能够照顾他的。

至少要有力气,有力气不够,还得心细,能够随时反应水鹊的不适。

最重要的又要品格好,要能够全心全意对着他这个孩子。

但是世间的小儿女,哪个不是家里爱着的?

哪有平白无故就对他家孩子那样好,心思全扑上去的?

眼下倒是见了一个追求者,只是性别不对。

水毅倒没有揪着性别这点不放过的想法。

他左看右看,对这个年轻人还是不满意。

倒不是家庭背景,水毅和楚玉兰往上数三代,全是中下贫农,根正苗红,一个是参军最后当上了副军长,一个是念了中专毕业后经人介绍到国营棉纺厂。

水毅觉得,那个叫李跃青的年轻人,脑里点子活泛是不错,但是好冒险,走得都是偏险的办法。

况且……

水毅还是忍不住劝,“你要是谈对象,不如找些熟悉的人……”

他念出几个大院里看着长大的信得过品格的小辈名字。

水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故意和父亲唱反调,“要是个个都找熟悉的,那各人找各人的兄弟姐妹谈对象好了。”

他说着,突然噤声。

虽说是故意唱反调要惹父亲不悦,但是这话他不能说。

因为水鹊家里真的有兄弟,还不止一个。

水毅停顿,立即起身,“那我去和听寒谈一谈,他的品格我信得过。”

反正是当半个儿子一样培养的,要是两个人能好上,还不会有过年在谁家过的问题。

水鹊赶紧叫住他,“爸爸,年初三去外婆家吧?你和妈妈说说话。”

“梁首长的事情,听说平反了。”

他轻声对父亲说。

水毅停住步伐,“对、对。”

………

水鹊在家里一直待到元宵节之后,才和兰听寒一起,又坐上了去菏府县的火车下乡。

绿皮火车的车厢内,仍旧人声嘈杂。

水鹊没忍住好奇地问:“爸爸出门前和你说什么了?”

兰听寒反问:“那荀定送你上车前和你说什么了?”

水鹊含含糊糊道:“没什么。”

荀定确实什么也没说,欲言又止了三次,最后说等水鹊下次回来再说,让水鹊下次回来到他由厂里分配的新房里看看。

兰听寒笑了一下,“父亲也没和我说什么。”

水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虽说他父亲是当对方作半个儿子培养,但是兰听寒是半路接到军区大院的,当时年纪十五六了,没收养手续,没过户也没改口。

以前兰听寒都是称呼水毅叫毅叔的,为什么突然改口了?

第195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36)

谷莲塘的初春还是那副光景,就像他们去年刚来的时候一样。

瓦蓝瓦蓝的天空,远山青翠,山尖闪烁细瘦的残雪,但是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是盛开的白色茶子花。

普山普岭,河畔水边,青瓦白墙的屋子墙根底下,到处散发着落叶和腐草的沤味,还有泥巴的潮润,里头豆苗儿和新草正出芽。

水鹊他们这伙知青,这次是从县城里坐客运车下来的。

自从通了客运车,就要方便一些了。

水鹊发现车上写的班次表还变化了,去年的时候还是一周一次,仅仅周六来回。

现在是每天一趟来回了,价格还调低了一些,之前七毛钱一个人,现在成了五毛钱。

总之以后从谷莲塘到菏府县就要方便许多。

他们回来的路上村头村尾的街巷里,还有没扫干净的鞭炮红碎纸,路过的人家屋前屋后竹竿上还挂着腌着盐粒没吃完的年货。

回到知青院。

竹篱笆潮气湿漉漉。

水鹊刚放下了行李包裹。

外头嘎嘎声喧闹。

他从院里探出去,兴高采烈地招手:“观梁哥!”

太阳暖烘烘蒸着。

几只小鸭子沿着知青院外那条河,白毛浮水。

李观梁手中拿着一把不多长的竹竿,驱着小鸭子上岸,岸上还有几只鸡,这些鸡是年前临走前知青们托付给李观梁照顾的。

他们回城里过春节,鸡带不回去,当时也吃不了这么多。

说鸡下的鸡蛋全归李观梁,除了小黑要留下继续养,让李观梁过年挑一只吃了当做帮忙照顾鸡群的报酬。

李观梁一只也没吃,原来多少只,现在还是多少只。

听见水鹊的呼唤,他抬手招了招。

踩着草鞋,竹竿在地上点点敲敲。

将摇摇摆摆的鸭群和鸡群队伍顺着上坡,赶到知青院。

小知青莽撞得像是风一样,直直撞到他怀里,抱了一抱,又像棉花糖一样柔软地散开了。

“观梁哥,好久不见。”

水鹊眼睛亮晶晶地放开他。

李观梁胸膛间温软的感觉一去,顿时觉得空落落起来。

“嗯,跃青说,新年进城的时候和你见上面了?”

水鹊点点头,“嗯嗯。”

他想起李跃青在城里的遭遇,有一丝心虚,只想搪塞过去。

李观梁知道李跃青是有事要办,到海城里参观学习,和木工厂里的两个师傅一起进城的。

就是时间选的仓促,大年三十彻夜的火车,大年初一抵达那边。

李观梁没做多的怀疑。

他后来在进县城探亲的时候,到电话亭里拨了个电话,拨去海城的。

对面的声音年轻气盛,听到他是打电话找水鹊的,说了句你打错了,就立刻挂断了。

李观梁想起火车站分别的时候水鹊说过,打电话过去是对方的父亲或者弟弟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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