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312)
作者:蒲中酒
赵大胆说着,恰恰此时起冷风,吹动草叶沙沙响。
他渐入佳境。
“然后,爷爷找了一天,实在口渴,带的茶水烧酒全喝了,还是找不到,决定先回去,往回走的路上,就见到有个卖苹果的老人立着,爷爷口渴,就问他苹果怎么卖?卖的和赶集是一个价的,他就买了一斤,吃到嘴里又酸又涩。”
周围人屏息听赵大胆继续讲。
“但是看老人家卖苹果辛苦,他也就没计较,又问,老人家你怎么在这儿卖苹果,不到山下卖?”
“老人回答,我在等人,等人给我送钱来。”
赵大胆:“爷爷低头一看,自己篮子里的纸钱不翼而飞,苹果也变成了坟头经常长的野果子。”
水鹊揪住了李跃青的袖子。
赵大胆:“所以哪儿有人在山上卖水果的?那竟然是个野鬼,后代没有再来送纸钱的,他就在坟头做起买卖生意。我爷爷回去就大病了一场。”
他说完,偷摸地左右瞥了瞥,“我爷爷说,就在这座山,太邪门,后来削成了山坡。”
本来没多吓人的故事,水鹊后面有冰冰凉的东西蹭了蹭,他一转头,吓得他毛骨悚然,跳到李跃青身上,“蛇!有蛇!”
李跃青赶紧把人抱着站起来,原先水鹊坐着的位置后方,果然有一条手臂粗的蛇,嘶嘶吐信子。
一群青年人抓了挖渠的锄头,一哄而上,鬼故事吓出来的劲头全用来除灭大蛇了。
李跃青默默抱着水鹊退出来,拍了拍人后背,“好了,没事。”
水鹊的脸埋在他肩颈处,闷声道:“我想去洗洗衣服。”
原本拔草热出了热汗,方才一吓全化成了冷汗,他短袖外衫里面还穿了贴身的背心,汗湿了风吹又干,黏糊糊的腻在身上难受。
李跃青以为他要洗一洗刚刚蛇碰到的外衫。
就带着人到山坡的另一面,底下是河滩沙冈,沙子白如雪,长着红皮水柳,河里流水潺潺。
水鹊把外衫脱下来。
李跃青没多防备,就见到小知青又双手交叉,捏着白色背心的衣角,一节细长嫩藕似的小臂,向上伸直。
乌发弄乱了,柔软耷拉下来。
肤肉新雪一样白,轻软的微末处顶着嫩红,在凉风里悄悄翘起来。
像是小巧的乌泡儿,圆圆润润,浸泡在井水里搓洗过,纳入湿热黑暗的口腔里,是清甜的汁水味道。
小知青好像是往他这边睨了一眼,又好像只是随意扫过山坡,并没有把李跃青映入眼中。
再轻轻一垂眼,扯下堆到手腕的背心,肩颈线条纤细又漂亮。
李跃青的话音卡在嗓子眼。
今晚月亮太明亮了。
月光落在河水里,像是洒一把碎银,弹弹跳跳,晃动的月色叫他心发慌。
只洗背心,水鹊还要再穿上外衫,他把背心随意地搭在红皮水柳柳梢上。
才套上外衫,大风一吹,携起单薄的白色背心。
直直拍打在李跃青脸上。
背心染透了的甜稠香气,兜头盖脸地糊住李跃青。
水鹊尴尴尬尬地上来说道:“对、对不起,我没放好衣服……”
李跃青扯下白背心。
一想到手中这薄薄的布料,是如何紧紧贴住小知青那脆嫩豆苗儿似的身体。
鼻间发热。
他觉得自己晚饭吃了煎蛋,可能补多了,以后还是和他哥一样吃韭菜炒韭菜吧。
第177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18)
李跃青发觉自己着了魔。
那晚在河边浇完稻田,破晓时分他回到家里,没有像从前那样熬了个通宵之后倒头就睡。
他躺在加长杉木板拼接的硬板床上,垫着的竹席生凉,报纸糊着朝南向的窗户,光线并不刺眼。
一会儿想到三更夜谈会上,水鹊抱着双膝坐,脸颊压在膝盖上挤得轻微变形。
一会儿想到水鹊受到蛇惊吓,直接钻进他怀里,小脸吓得发白。
李跃青翻了个身,手肘垫在耳下,强行闭上双目。
睡得也并不好。
一觉醒来才是大中午,日头最盛的时候,躺竹席上睡也能冒汗星子。
李跃青猛地睁眼,更是汗如雨下,脑海里的画面摆脱不去,他狼狈十足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洗了个冷水澡。
洗干净的裤衩晾到竹篙上。
李跃青低头,拧住眉。
梦里没有什么太过火的事情,他甚至没有梦见水鹊。
他只是,梦到了那件白色的薄背心,全是那甜稠温香,揉进他掌心里,皱皱巴巴。
李跃青狠狠摩挲过滚烫的后脖子。
随便吃了点绿豆粥,拎了把柴刀上山去挑杉木。
背杉木回去,撂到院子里,他生了个火煮起饭,傍晚在外面闲逛的时候,村口广场有人吆喝着卖豆腐花卖凉粉,应该是走街串巷在上下游哪个村庄过来的。
上谷莲塘村口的广场,临着整个村庄最大的池塘,长了一棵几百年的大榕树,又有江河经过,还是进村的必经之路。
夏日傍晚,这处是风口,许多村民拿着蒲扇走出来,坐在石墩石凳上吹风拉家常。
走村串乡的生意人最喜欢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卖东西。
李跃青坐到石头条凳上,看见挑着一担豆腐花和凉粉来的生意人旁边,很快聚集了放学回来的孩子,还有被拉过来帮他们付钱的爷爷奶奶。
洪松捧着碗凉粉过来,坐到他身边,“看什么呢?”
“这凉粉还挺好吃的,李二你是不是没带钱,要不我先借你买?”
李跃青没说话,朝前抬了抬下颌。
洪松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晚风吹动沙石,车轮碾压过进村的青石板路,后座上小知青对着前面的男人说了句什么,自行车就在生意人旁边刹停了。
李观梁从兜里拿出一毛钱来,买回两碗,一碗凉粉,一碗撒了糖的豆腐花,勺子搅一搅拌碎些,递给水鹊。
洪松看得手上吃凉粉的动作都停了。
水鹊每样只吃了小半碗尝个味道,毕竟之后还要回知青院里吃晚饭,要给米饭留肚子。
剩下的全进了李观梁肚里。
洪松看着,伸长了脖子,瞠目结舌的愣模样。
远处的两人回到自行车上,男人被小知青抱着腰,蹬起踏板,悠悠扬扬远去。
洪松看了看手中的凉粉,好像没有刚刚那么好吃了。
李跃青幽幽出声:“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太亲密了?”
洪松警觉,压低声音:“我听说,二十年前,隔壁的隔壁凹口村有一个男的,到了找媒人娶妻的年纪,对家里说自己喜欢男人,他娘被气得中风了,他爹就拿刀追着儿子从村头砍到村尾,爷爷奶奶拦都拦不住,挥着把刀逼他改口成家……”
洪松面露难色,问:“李二,你说,你哥和水鹊——”
“会不会是在谈同性恋啊?”
他话音刚落,李跃青猛地拍了他一个脑瓜崩,“闭嘴,少像王二流子那样瞎扯。”
话是这样警告着,李跃青的脸色却阴沉下来。
正如洪松口中所言,在这样的地方,或者说,哪怕是在城里,不同寻常的性取向必然会遭人非议。
洪松平白被拍个脑瓜崩,低着头不依不饶,“但你不也觉得他们太亲密了吗?”
李跃青誓死捍卫他哥和小知青的名声,“他们就是关系好,这样的多了去了。”
洪松挠头,“真的吗?可咱们哥几个关系也不错啊,你能接受和我吃同一碗凉粉吃我剩下的?或者是赵大胆坐在你后座上抱着你?”
李跃青沉默。
两人一对视,各自背向干呕几声。
冷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天空更加昏黄。
李跃青出声打破寂静,“你觉得,我和我哥几分像?”
洪松道:“至少有六七分吧?你俩骨相鼻梁一样一样的。”
洪松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怎么了?”
李跃青盯着村口的青石板道路,眼中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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