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300)
作者:蒲中酒
他巴巴地拿着自己没水的壶。
水鹊赶紧帮他倒上,“是老枫叶茶,你不介意就好。”
洪松喝茶如同牛饮水,咕咚咕咚下肚,饮罢,摆摆手,“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我家屋子后头那山上,就有四五棵老枫树,你要是秋天捡茶叶,来叫上我,我带你去!”
水鹊点头,“嗯嗯。”
李跃青看着他们两个相谈甚欢,都约上一起捡茶叶了。
他吭声,故技重施,探头对水鹊道:“你脚上是不是有只吸血虫?”
水鹊顿时小脸苍白,这次他没让李跃青帮自己弄走了。
他谨慎小心地低头看,脚踝分明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闷气地抬起眼,质问:“你为什么又吓唬我?”
水鹊都知道了,上次他让李观梁陪他,在水圳边洗了好久的脚,脚趾都泡发白了。
李观梁仔细检查之后,和他说根本没有水蛭咬过爬过的痕迹。
男主就是骗他的!
吓唬他很有意思吗?
李跃青看他好像快要生气了,拉不下脸来道歉,反而环臂道:“骗不到你了。你这次怎么学聪明了?”
水鹊觉得李跃青才是天底下顶坏的人。
他死死抿住唇,睫毛垂垂,闷声不吭。
从外衫的衣兜里掏了掏,李跃青不知道他找什么,还好奇地问:“你找什么?”
转眼就被水鹊当头丢了一个松球,正中额心,扎扎地疼。
李跃青怔愣住,直起腰来,手捂住额头。
又被水鹊连续丢了两三个松球,松球甚至误伤了旁边的洪松。
那几颗松球,水鹊本来从山边路过,是捡来回知青院里烧火的,他专挑地面老的炸开的捡。
丢完了。
还要瞪李跃青一眼,生气道:“没人说你很坏吗?”
小知青瞪人没什么威力,眼中水光漾漾。
本就是唇红齿白的模样,一生起气来,日光底下,雪白小脸格外鲜灵活泼。
俏生生地吸引人目光。
李跃青怔怔地看着他跑了,还没缓过神来要不要追上去道歉。
洪松痴痴地出声:“水鹊同志还真是体贴……”
李跃青满头雾水,洪松方才还被松球砸了,反倒夸起人来。
匪夷所思。
李跃青:“你发癔症了?”
洪松道:“没有啊。”
他细细分析,“你看,他不喜欢咱们,分明可以用石头来砸,为什么偏偏捡这种松泡泡的松球?”
洪松自顾自认可说辞,“可见,他十分体贴咱们。”
李跃青:“……”
他皱着眉,居然从其中品出有两分道理来。
第169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10)
水鹊没遇上李观梁,结果傍晚放了工,对方却闷声不吭出现在知青院门口。
李观梁递给他一个小布袋,水鹊好奇地接过来,探着头往布袋里看,“这是什么?”
形如耳朵状,白嫩晶亮,也有些像叶子,水鹊捻起一瓣儿,肉质厚乎乎的,胖茶树叶。
李观梁肯定了他的猜想,解释:“茶耳朵,清明挂坟时,路过茶岭上摘的。能吃。”
清明时节经过前段雨水的风露浇灌,茶岭上满山油茶树,都结了一丛丛的茶耳,大多粉红,夹杂着白色的,粉红的还不好立刻吃,口感酸涩,摘回来变白变甜了,吃起来就脆甜爽口。
春天的山野,村里桃树梨树还尚没有结果,只有这茶耳朵当作是零嘴解馋。
看水鹊好奇又犹豫没有下嘴,李观梁道:“来之前洗干净了的。”
水鹊捻了两瓣放进嘴里。
“好吃!”清冽脆爽的口感,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没有忘记送来茶耳的李观梁,认真挑了两瓣儿大的,“观梁哥也吃。”
李观梁愣愣的,等水鹊把茶耳送到他嘴边的时候顺从地衔入口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鹊挑了大瓣儿的给他,李观梁觉得从前吃的茶耳茶泡好像全没有像这样清甜的口味。
水鹊不大好意思地小声问他:“观梁哥,我这两天能不能不上工啊?”
李观梁问:“怎么了?”
他知晓水鹊的性格,虽然平时做工很慢,但没有随意请假旷工的情况,他又尽量派些用不上力气的轻松活给水鹊,左右的青年搭把手,就能帮水鹊凑上八九个工分。
小知青垂下头,拿了个板凳过来,坐下,才把左脚的草鞋踹脱了。
“好像磨出水泡了……”
李观梁慢半拍地屈膝蹲下来,去看水鹊说磨出水泡的地方。
水鹊怕他以为自己撒谎乱说,将脚啪地一下搭在李观梁掌心里。
他足面肌肤雪白,淡淡青色的血管,延伸到圆圆小巧的脚趾。
圆钝的脚趾头是粉的,像荷花瓣儿,修得整整齐齐的粉润指甲如杏仁。
脚在李观梁掌心里翻了个面儿。
圆而小的趾头伸展开,如花苞绽着。
水鹊可怜巴巴地垂眼,指向那儿,“你看。”
李观梁掌心滚烫。
或许是草鞋太粗糙,也或许是小知青的肌肤太细太嫩,小脚趾底下,确实磨出了一颗小小的水泡。
尤其可怜。
让人看清楚了,水鹊重新穿好草鞋,细声问:“我这两天能不能不上工啊?”
李观梁犯难,按照这样的情况,其实是不太能够打假条出来的。
生产队里没有哪个庄稼人会像这样,趿拉草鞋走路能磨出水泡的情况。
他们有的炎炎酷暑,赤脚踩在日头晒得发烫干裂的旱地里浇水,一整天下来也就脚底的茧子厚了。
李观梁选了个折中的方法,“这两天,你跟在我后面做一下模样,不用干活,我到时候帮你那份做了,照样能记工分。”
他一人做两个人份的,帮水鹊填补上。
第八生产小队里其他人大概都知道水鹊有个哮喘的毛病,了解情况后经常得空就搭把手,看见有人帮忙水鹊干活,也不会说闲话。
水鹊正巴不得这样呢。
他多哄李观梁给他挣挣工分,剧情进度就涨得快。
到时候蹭蹭蹭地涨。
李观梁又建议道:“改日我到黄泥圩赶集,给你买一双套鞋吧?”
村里大多穿草鞋,原因是材料随处可取,做工也简单一些,家家户户几乎皆能够编织几双,最少人穿布鞋,一是布票本就少,价格又贵,乡里人大多数穿的衣衫还是补丁叠补丁的,买了布回来做衣服嫌不够,哪里还有多余的布做鞋?
在草鞋之下,穿的最多的就是套鞋,胶皮马口,耐穿耐脏,就是雨天下地干活,整双鞋面沾满泥巴,到了水圳,用枯黄老秸秆或者一把草,就着流水随意擦一擦,又是新新的黑亮的套鞋。
李观梁说了一番用处,又道:“你要是还觉得鞋底硌脚,往里面塞厚厚的鞋垫,就软和了。”
水鹊揪了揪手指,“我这个月份的补助费花光了,没有闲钱了……”
李观梁宽解道:“我是要买回来送你的。”
水鹊抬眼,试探地问:“真的吗?”
得到人点头,水鹊高兴地抱上去,“谢谢观梁哥。”
清甜稠密的香气,撞了李观梁满怀。
他不知所措,双手木木讷讷搁在空中,也不敢揽住人的后背。
李观梁耳根通红,“不、不必谢。”
………
接连好几天,实际上水鹊脚底的小水泡早擦药好了,他还是像条小尾巴一样缀在李观梁后边,几乎让人帮他解决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活。
剧情进度涨到百分之三十,水鹊心情特别好,他在田间地头,踏着李观梁给他买的新胶鞋,一双高筒的快要到膝盖的胶皮套鞋,里面的底下垫了厚厚的软鞋垫。
他乐得悠闲,一边扒拉拔走浓绿稻秧旁边的稗草,这样就不会有杂草和稻秧争夺养分,一边数秧塘里蝌蚪的数量,最近蛙鸣多了,蝌蚪数量也上来了。
鼓着黑肚子的小蝌蚪,在秧塘水里成群结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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